从前我死去的家 - 第5章

    “你笑什么？”我问。

    “我想起以前来这里时的事了。我们住在一个简易旅馆里，对吧？”

    “嗯……”其实我也想起来了—我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一看到那栋房，你差就跑，还说才不要住那活像人旅馆的地方。”

    “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我不自然地笑了笑。

    “最后没办法还是住了来。第二天在清里的街上闲逛时，你又吓了一，因为好一排全是绿绿的土特产店。”

    “我可真是被打败了。”

    “然后你一直吵着赶快回去赶快回去，害得我都没能好好买礼。”

    “光是走在那里都很难为。”

    “是有一哦。”

    我们俩不由得笑起来。我思量着要不要问她“顺便去清里转转吧”，但终究没有说，用力踩了油门。

    开着开着，路边开始现装修华丽的咖啡厅和以当红艺人的名字命名的店铺。一切都与那时无异，看样这特往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连正在施工的建筑也拥有同样的氛围。

    再往前开了一会儿，左边现一条岔。从那里拐过去，就是我们以前漫步过的清里小镇，但我毫不犹豫地笔直前。

    “你父亲每次都开车门吗？”

    “是啊，他以前是租车司机。”

    哦对，我想起来了。时曾经听她提过。

    “如果冬天开车来这一带，防链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这么说来，父亲汽车的后备厢里的确总放着防链，不过我以为是为了防备突然大雪，并没有多想。”

    “说不定他是为了方便随时来这里才备的。”

    “有可能。”沙也加。

    在绿荫环绕的路上开了一段时间，过了小海线的铁路后，民宅逐渐增多。十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排成一队，走在路上。

    穿过海之镇，驱车十来分钟后，公路上现松原湖的指示牌。再往前开，又现一个向右的箭标志，指向松原湖车站。我便在那个路右转。

    松原湖车站很小，乍看几乎和仓库没差别。上方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笔写着“松原湖车站”，固定木牌的钉已经锈迹斑斑。昏暗的候车室比我学生时代租的单房还要狭小，角落的书架上，放着几本《少年jup》《少女friend》之类的漫画杂志。

    墙上贴着手写的列车时刻表，从表上看，列车约一个半小时一班。可能是刚开走了一班，候车室和站台上都空无人影。我和沙也加穿过无人的检票，来到站台。单轨轨上洋溢着异国调。

    “那张地图给我看看。”我对沙也加说。她从包里取那张旧纸。

    地图上标示的路线是从松原湖到左上方的一个黑。要抵达目的地，看来需要经过一条狭曲折的小路。这条小路上有“三棵松”“石碑”等标记，其距离目的地最近的标记是“狮”。这个标记的义我自然无从得知，但与那把狮钥匙有关系却是错不了的。

    “只能开过去看看了。”

    我本来是自言自语，旁边的沙也加却回了一声：“是啊。”

    从车站再次上了国，掉往清里开了一小段后，我依照地图的指示，在那个十字路右转。从这里开始，陡坡渐渐多了起来。

    很快到了稻汤与松原湖的叉，我拐向松原湖方向。

    不一会儿，右手边现了一个小湖。湖边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免费停车场和宾馆，虽然正值周末，景象却不是很闹。

    继续向前，民宅愈来愈少，不久一片森林映帘。森林的并排着三棵松树，想必这就是三棵松了。我不假思索地开了去。

    从地图上看，这片森林里有一个标记石碑，应该从那里狭窄的岔，但方位很难辨认。开着开着，前方突然一个又一个急转弯，弯过后，路变得焕然一新，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条辅路延伸去。我试着拐其一条，只见郁郁葱葱的森林，掩映着几栋西式风格的建筑和小木屋。看样这一带是别墅区。据路矗立的路牌上的说明，附近的森林已被悉数划分成整齐的棋格状，而且每条路都有一个雅致的名字。

    “我都不知这里竟然有别墅区。”沙也加说，“地图上的那个黑，会不会也是某栋别墅？”

    “有可能。现在的问题是，石碑在哪儿？”

    “我想不在这附近。如果在这一带，与其用难找的标记，不如直接注上路名更一目了然。”

    “说得也是，那我倒回去吧。”

    我们穿过森林，回到来时的路上。从车里看到好几栋别墅，但几乎都空无一人。

    离开别墅区往回开，正在森林穿行时，沙也加突然唤了一声：“咦，你看那个！”我放慢车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路旁竖着一块约一米的四方形石，几乎已掩埋在杂草丛。这石看上去是天然的，但多少也有石碑的模样。石旁就是一条小路，不过很窄，恐怕只有好奇心特别的人才会去，路铺得也很虎。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说，“去看看吧。”

    在车的嘎吱嘎吱声，我们了这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没过多久，路上连随便浇的那泥都没有了。就在路况改变的地方，盖着一栋看似公司仓库的建筑，已经朽败不堪。

    我继续驱车前，路两边茂盛的杂草划过车。

    转到了一个丁字路，和地图上标示的完全一致。我停车，扫视四周。最后一个标记应该就在这里。

    我看到右边有一块小小的路标，路标上没有文字，而是用白油漆画了图案。虽然已剥落大半，很难辨识，但可以肯定是只狮的侧面像。我一言不发地转动了方向盘，沙也加也默默无语。

    往里开了十米左右，路左边现一座建筑。那是栋灰的房，由于周围都被木和杂草覆盖，从远只能看到二楼以上的分。

    我在房前停车，路已到尽。我关掉引擎，透过挡风玻璃打量着这栋房。

    [1]日本女歌手松任谷由实的昵称。松任谷由实，原名荒井由实，日本20世纪最成功、最有影响力的歌手之一，有“新音乐女王”之称。

    [2]英国著名摇乐队，成立于1970年，对世界乐坛影响远。

    [3]英国籍希腊裔创作歌手，曾是20世纪80年代行的威猛乐队的主唱，两度获得格莱大奖。

    [4]国著名摇乐队，由主唱琼·乔维组建于1983年，以主摇、金属摇见，在20世纪80年代获得大成功。

    4

    虽然看上去是灰，但整栋房原来的颜应该是白。大大的尖屋上有两个三角形的天窗，间耸立着四方形的烟囱。

    不知什么缘故，房的周围没有栅栏，只用砖砌了一简单的大门。一条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