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柯维成，为什么幼儿园的时候我被评为“吃饭最乖的宝宝”，拿到小红
回家的时候你不抱我？为什么英语单词拼错一个字母，你就要罚我跪鹅卵石？为什么我在你
里永远那么糟糕？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慈父而我没有？为什么我问你我到底哪里不好的时候，你回答我不好是因为我不够像你？
我该怎么像你呢？
为什么你怀里那个，连句话都不会说，就能让你笑得那么骄傲？他只会喝
和哭闹，你满意他什么？
我哭到呼
都困难，再不睡觉，我也不知
会发生什么。吃了很多药片，我半
躺在床上，尽力不去想那个画面。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
午，被一阵用力的敲门声吓醒的。药劲还没过，我把门打开，然后往回走，又趟回床上。再一次睁是被双手痛醒的，掌心黏着
涸的血红
，我很喜
伤害这个
位，因为
厚不易留疤。不然总会有人问我，为什么手表
在右手。
看到两手的创可贴，我就知是谁来过。他从卫生间走了
来，就这么看着我，
“你今天无故缺考，可能会被记
分。但是我和班主任说了，我说的是急
胃炎，说你现在在医院里。她让我陪着你，假条后天再补。特殊
况特殊理，尽量让你参加补考。”
说完他就往门的方向走，我扯着沙哑不堪的嗓
说了一句，
“韩文叙，你能不能别走”
他回过
，
“我不走，去给你买
吃的，你再睡会儿。”
门关上了，我拆开创可贴，伤
应该是他有帮我理过，里面没有玻璃渣了，还涂了碘伏。我自暴自弃地觉得，我对他的
好像陷
沼泽，每一次想全而退都只能被迫陷得更
，这样不好，不好在没有信心去一年后
一个称职的成年人。
我打开音响放着歌，他回来了，提着两份粥，让我吃。我拿勺的姿势因为伤受限，变得很奇怪，用五个指尖去
，很容易掉。他拿过我的勺，然后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
了一，然后递到我面前。
我没说话，但在他喂的第二勺我就哭了，然后我把脸转过去，不看他。他说，
“补考不丢人的，快吃吧。”
我哭得话都说不清楚，我说，
“不是补考丢人是我，我丢人。”
“还在生气吗？那天是我不对，没有换位思考。你可以原谅我吗？我给你买很多，很多茶，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了鼻，
“不用给我买，我原谅你。”
所有的湖都是假海
手上的伤三两天就好全了，我也去了一趟医院，换纱布、打消炎针。补考结束以后我不得不正面自己的成绩，在小群里稍作讨论以后，我们三个人决定由朋朋帮我补
理、飞哥帮我补化学。因为大橘教我们生，她的课我不敢不听，所以生还算过得去。补习的时间定得很晚，一七，一是晚自习放学后，周末则是一整个午。我们就在腾讯会议上讲会考题，朋朋讲题很慢很稳，飞哥讲题很飘忽啊，时不时就掉线，哄女朋友去了。那个像一有一无，跟个人机似的，每次上线又忘记闭麦，常常打
朋朋的节奏。就脆让他别来掺和了，一心一意谈恋
吧。
不知为什么，听同桌讲题我总是很认真，但是朋朋给我讲题就会让我很困，我想泡杯咖啡喝，才意识到那些杯都在我那天的冲动之被砸碎了。心里全是愧疚，还好之前有拍过照片，我了很
时间，才把那些同款一个一个找全买回来。
一个人的考试成就三个人的熬夜，有天朋朋刚讲完两题，飞哥突然上线，说，
“小北，学这么久，累了吧？我你一。”
我说什么玩意？隔着屏幕你还能我一？
后来门铃响了，我才知，原来隔空给我份外卖就叫我一。
一月两考的大考，在这个五月和六月被改成一月一考。看似减轻了负担，实则每天发的试卷不断，要么布置成作业，要么就随堂测。我的分数涨得很缓慢，为了确保没有科目挂掉，我不得不平衡，日语网课停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究竟写了多少张试卷我不记得，只记得白玉兰的香气，伴住我一整个夏天。
和好以后，同桌有几次提让我去他家吃饭，我说不去了，他说为啥。我说，阿姨让我在学校盯着你，让你别谈恋，这么简单的任务我都盯失败了，再去没有脸面。他也就没再提过。
6月1号那天，我们迎来了社团换届前的最后一场辩论，辩题是“医护人员可不可以选择不伟大？”我在正方，打三辩。自从上学期改了辩位之后，我就没再打过二辩了。三分钟的小节，我能到有一分半的临场发挥。
在自由辩的最后，我说，
“我们抛却那些沉重的生死不谈，您方给的是对医生选择权的限制，是不必要的枷锁，锁住了医患关系能够缓解的可能，也淡化了医生这一职业本就
有的使命。如果伟大是客观的，那么医生不必自行选择是否伟大，因为他们在成为一名医生的那一刻，就已然伟大。如果伟大是主观的，以您方的主观来积淀的客观，且认为不可以选择不伟大，那么您方的立场，其可怕程度超越了现存的一切医学难题，再
明的医术都无法攻克。这是个人的自私与社会的盲目共同构成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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