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缓不就代表死不了吗？”
“是，虽然缓期两年执行，但如果他在狱
表现良好、又或者他能够立功，也有可能在将来一步步减刑。你不信我的可以查一
第五十条，里面就有
规定，两年期满后可减为无期徒刑。若确有重大立功表现，可减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与哥。”
“嗯，你说。”
“没事，改天再说吧。”我已经切
会你说的无能是什么了，是一双无形的手，轻拿轻放地剥夺。我甚至不能第一时间知
，我在什么时候，失去了什么。
“我还有事，不能和你聊太久，但那天你也说了，我相信你能够面对。小北，你接
这方面比较少，如果你选择跟我走一样的路，学一样的专业。这样类似的事会多到你
本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要发生在谁谁谁的上？最后你只能用天意来安
自己，因为你能争取到的正义，仅有两
，程序正义，和实正义。甚至有的时候，现实会
迫你，让你不得不取舍。”
“那该怎么选？”
“怎么选，都是错。错在人的能力范围始终有限，因为有限，所以无能。”
避风港
挂了电话，我往厅
走的那几步，像是踩在棉
上。表嫂坐在一旁哭得
睛红
，嘴里不断重复着“怪我，都怪我。”表哥消瘦许多，脸上还有几天没刮的胡茬。遗像的小
还在笑着，我看了很久才明白她是被这画面定格，
不大了。
默哀后是致辞代表致辞，然后家属答谢。我
到
剧痛，什么也听不清楚，低着发呆。这时候司仪说瞻仰遗容，最后一面了。
我没有接受安排站在队伍最末尾，也没有听与哥的话，电话里他曾让我冷静。像是发了疯般想要冲到灵柩旁边，我见到她了，向她大喊着，
“，你看看我！”我总觉得她只是睡着了。还会醒的，我还能再多抱她几次，她还会慢慢上小学，然后，我还能再去校门
接她。
工作人员都过来把我拦住，我手里只留一些摆放在最外圈的
。
被带到一个小隔间里的我一直呜咽。我妈走
来牵住我的手，和我一起哭。她说我们要小声一
，否则表嫂会更伤心，表嫂前几天因为这事病了，刚
院。
不知过了多久，我真觉自己快哭吐了，胃里一阵绞痛。我对妈妈说，我们能不能先回去，明天再来。我知几个小时后她会只剩骸骨，知推来的时候更能看清楚她的幼小和无助。也知要等家属确认之后，才会被敲碎放盒
里。
我不想看到那一幕，如果看到，也许会梦到。我
愿梦见的她，要快乐、鲜活、生动。
我妈把我送回了家，让我早睡觉，明天也不是必须要在场。她知这对我来说需要勇气。我
迫自己不再浸在忧伤里，吃了超量的安眠药。睡了很久很久，这药能牵制我的绪。
醒来已经是二十多小时后，桌上还有妈妈给我留的饭。朋朋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还想不想喝酒，他可以找教练请假陪我喝。我说不用，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我喝吐了，醉死了，现实也不会由此发生任何改变。
13号的时候飞哥在小群里说，他明天就要回老家了，今年也和往年一样，在老家过生日。飞哥的生日是人节，今年碰巧15号是除夕夜，所以他要留在那边过年。
年后朋朋要去外地参加羽
球比赛，因此这个寒假我们应该是不能三个人一起去旅游了。
我说既然如此，把我也带走吧。我打算和飞哥一起去，他说可以带我散散心。
那件事带给我的
影超想象，我先是害怕商场，因为那里面有儿童乐园。然后是开始害怕逛街，因为我怕遇到其他的小孩。最后演变为有一段时间我害怕待在这座城市。
所以去哪都好，我想离开。
飞哥的老家在我们市的一个小县城，在那个小县城的一个镇里。这里我还算熟，因为严格意义上，这也算是我爸的老家，小时候来过几次。6个小时的车程，山路太陡，到了以后飞哥让我和他一起住，我觉得不太方便，就自己住了酒店。
他不喜
过生日，不让我们在生日当天给他送礼
，也不吃生日
糕。这没有
茶店，晚饭过后他买了两小罐啤酒说带我到
走走。走到他家隔
的院里，那院里养了
鸭鱼，还有一棵
大的椒树。靠近的时候就能闻到了，他说这里产的椒和红糖都很好。问我想不想去吃卤味？我说还不饿。
这镇很小，很多年过去，有些路还能从记忆里辨认分毫。就是三条主街，间衔接着一个圆形小广场，小广场的北面是一段很的台阶。飞哥说他小时候在这里，和别的小朋友石剪刀布，赢的往上走，输的往，可以玩一天。
他带我去了一家炸烤，这边烤串不行，但烤茄
得特别好，一整条茄划成两半，里面还会放剁
和碎豆角。我吃了
多，在桌上我问他，
“你为啥不喜过生日？”
“因为我，我小时候是带大的，父母在市里工作太忙，就把我
给她了。那时候她很好，经常把我放在背篓里，带我去山上摘苹果。每年我过生日，她都会给我煮一碗面。但是8岁以后，我就吃不到了，所以就不
过生日了。但还是很想她，所以每年都会回来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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