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肯嫁东风 -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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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你有用。在崔哥家撒泼打,现在你们两家绝了,你开心了。”魏禹山和她向来不对付,当年就是,凌波本来就嘴不饶人,当年也嫌他打扰崔景煜和清澜相,也没少挤兑他。

    “你不是也盼着崔景煜和清澜闹掰吗?现在装什么呢?不是你大雪天堵住我们车的时候了。”凌波立刻回:“还是上次摔得不够惨?还想被崔景煜再摔一次。”

    “你梦。”魏禹山:“崔哥早看开了,只要这次信宴上他找个心仪的小定了亲,以后跟你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也懒得你们了。”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走回梧桐院,魏禹山对凌波针锋相对,见到清澜还是有心虚的,也是清澜自有一气质在,总是沉静端庄,让人没法不收起成见,对她无礼不起来。

    魏禹山拜年,当然是托了魏夫人的名义,凌波再想骂他,也不得不安静跟着清澜回礼,大家礼节周全,座饮茶。清澜找个理由:“凌波,时间不早了,你去沈家拜年吧,不然碧微不好过来。”

    叶凌波自去找沈碧微,问:“阿措在哪呢,我带她和燕燕一起去,收沈夫人的压岁钱。”清澜笑:“阿措昨晚睡得晚,你别带她了,沈夫人反正周全,红包少不了她的。”

    “沈夫人还年年给你压岁钱呢。”叶凌波笑:“说是只要未嫁,就该收,我推辞不掉,只能收了。”

    她于是带着燕燕门,临门时不忘瞪正喝茶的魏禹山一,从袖里拿个红封,扔到他面前。

    “我不要。”魏禹山神气得很:“你才大我一岁,凭什么给我红包。”

    “凭我是当家主的小,你还跟着你爹娘一起过呢。”凌波嫌弃:“别装了,四年前你少收了?小白狼,当年吃了多少好东西,现在掰了,你就给崔景煜当小狗,天天对我们龇牙咧嘴的,白瞎我的东西了。”

    她几句话把魏禹山骂得要起来,自己倒是轻飘飘走了,她颠倒黑白也是有一的,四年前的事,真说起来是叶家的错,没有叶清澜退了婚,他们还能若无其事和叶家相理。况且又正好卡在镇北军征的时间上,胜负未知,生死未卜,就算清澜立再端正,也没法让人不怀疑她是怕崔景煜回不来,所以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夫。

    但清澜如今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眉目低垂,仍然是四年前那观音般端庄的,院是四年前的院,茶也是四年前的茶,魏禹山都不禁有恍惚。

    清澜见魏禹山看她,先笑了。凌波一走,厅堂里都是清澜的人,她的丫鬟也像她,稳重得很。

    “禹山的事,实在不像话。”她只这么轻轻说了一句。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等于是谴责了。魏禹山顿时有,也知自己没理,阿措毕竟是闺阁小,这里也不是杨林城,是他行事冒犯。

    “我知了。”他也难得听话,这是在魏元帅和魏夫人面前都没有的一面,十八岁的少年,正是倔得像的时候,以前只有在崔景煜和清澜面前稍稍听得去一,后面就只有崔景煜了。但崔景煜毕竟是兄,不如清澜细腻,所以也看不到这些。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该多好。

    “好了。叫阿措来吧。”她朝杨,又教魏禹山:“既是世,又是年节礼,见个礼没有什么,有话也可以说。私见面,反而不好。”

    魏禹山只

    果然阿措就来了,昨晚天暗,看得并不全,原来她穿的是缠枝团纹的大袖衫,着璎珞项圈,转过年来虚岁十六了,就可以开始盘髻了,过年胭脂打得重,她的脸是尖尖的,像一片桃睛垂着,睫也好看。

    魏禹山端端正正跟她行了个礼,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只有私才有意思,就这样规规矩矩的,也很好。

    “好了,迎宴是沈家的,都是自家人,有话到时候再说也可以的。”清澜笑着提醒。

    两人于是又分开,杨娘再添一杯茶,魏禹山记得清澜教过自己,这是京世家送客的意思,于是起告别。看见清澜对自己微微,带着赞许的笑。

    原来她也还记得。

    外面大雪晶莹,清澜亲自送客到,杨娘用托盘递上来红封,里面还有一块平安符。

    明明那天自己拦车,拦的是她,她却也没和叶凌波一样,把红包摔给自己。

    “禹山如今也是将军了,”清澜甚至像个寻常人家的一样嘱咐:“兵者凶也,虽然是为保家卫国,自己也要多保重。这是报德寺的涅槃符,最灵验的,勇国公爷上常年的也是这个,保的是平安寿,禹山自己一个,拿一个送给侯爷,不用说是我,只说是沈家送的就行了。”

    魏禹山知,一定是她托了沈碧微求的,报德寺是皇家寺庙,只有沈碧微能自由

    她不要自己家人承他的

    她和崔景煜定亲的时候,魏禹山才十四岁,并没有杀过人,还是崔景煜边一心崇拜他的少年,嚷着要跟他上战场杀敌,但有次也问崔景煜,杀人是什么觉,崔景煜细细给他描述血溅到上的温,刀柄会因为浸透了血而握不住,所以刀柄要缠绳。

    为这事,清澜还训了崔景煜,怪他吓坏了魏禹山。特地熬了安神的茶来给他喝,带他去听讲经,安他许久。

    后来魏禹山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反而没什么觉,北戎大军压境的时候,没人会特地来安一个第一次杀人的新兵,崔景煜也只是奖了他一把新刀。

    魏禹山今年虚岁十九,已经杀过许多人,北戎士兵很多是牧民,闲时牧放羊,到季节了来边疆劫掠一番,他年轻,但有时候死的人比他更年轻,打到后来,北戎人渐渐不再每个人都能装备重甲,有时候甚至只是薄薄一层甲,所以后来魏禹山用剑更多,剑刺穿人时,不是什么角度刺去的,血都会沿着剑刃倒冲上来,满手都是温的血,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寺庙的栀香,想起叶清澜在屋檐温言语地安他,仿佛他真是她的弟弟,仿佛她真的在乎他的恐惧,为此不惜和崔景煜吵架。

    想到这些,他都有自暴自弃的快。利刃刺人的,像撕毁虚伪的面,叶清澜当然不在乎他,她不过是在信宴上短暂地扮作温柔的,顺手安了他,只有他傻乎乎地觉得她是真的预备他的家人,以为她会跟随崔景煜去到杨林城,和他们一起面对所有的敌人。

    哪怕不去杨林城呢,哪怕留在京城,他都能找到借

    但她偏偏退了婚。

    自己不过是把她当作,尚且如此受伤,崔哥呢?

    那天在寺庙,他在老尼姑枯燥的讲经声昏昏睡去,醒来时已是午,蝉鸣满山,他睡惺忪地绕过禅房,看见一树栀盛放,香气充盈满,盛放的树边,崔景煜坐在树的石凳上,叶清澜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

    崔景煜见他过来,朝他了“嘘”的手势,一个笑容来。

    在那之后的四年里,魏禹山作为他的副将,跟随他去过许多地方,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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