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zhong(年上) -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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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一整夜没停,到了早晨反而更大了,雨珠砸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

    宋仲行已经起床,衬衫穿到一半,领还敞着,一边熟练地扣扣,一边看着被窝里那个小鼓包。

    简随安翻了个,从被里钻来,顺势搂住他的腰,闷声说:“……我不想上班。”

    这话她大学时候也跟他说过。

    在两人正儿八经谈恋的那段日,只是稍微有一不一样,那时她说的是“我不想上课。”

    宋仲行被她这一搂,动作稍微顿了,然后笑意,声音低沉:“那我给你请假?”

    他的回答和当年一样。

    简随安抬看他,心尖仿佛颤了颤,她的手臂收得更,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宋仲行低,指尖轻轻挲过她的发丝,说:“赖床的坏习惯。”

    这句话当年没说过。

    简随安笑了,又缩回被里,背对着他,心满意足地继续睡。

    走之前,宋仲行又俯亲了她一,虽然只是在额,虽然她大半张脸都被蒙住,但她敢打赌,他一定知她在勾笑。

    卧室又静了来,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到。

    她雨天确实不好,也许真的是天生的,每当这时候,她的四肢就发,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似乎很多人都是这样,但她明显有最大的特权——宋仲行。

    不过他一开始也没答应的那么脆。大分时候都半哄半劝地把她从被里抱来,说:“乖一。”

    直到那次,在她大三的某天午。也是一个雨天。

    她了课从教学楼来,忙着去堂吃饭,楼梯的时候,鞋底一打,她摔的姿势和旁边“小心地”告示牌上的小人一模一样。

    疼得她冒金星,半边都是麻的,膝盖磕破不说,腰直直撞上了的台阶角上,泪当场就涌来了。

    幸好有几个同学架着她去了医务室。还替她请好了假。

    她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连呼都觉得难受,医生检查得细致又耐心,还叫她先睡一会儿,不着急离开。

    简随安迷惑地看着他,疼成这样如何睡得着?她心想这医生实在是很关心她的睡眠况,但她有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去思考。

    宋仲行会不会生气?

    她当然没打电话过去跟他说自己摔了一跤,他当然也没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况。

    但他秘书来了。

    简随安不安,她颤颤巍巍地问:“他没生气吧?”

    秘书一脸迷惑地看她,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她送回了她和宋仲行的小家。

    虽说和学校就几步路的距离。况且她只是摔了,不是瘸了。可秘书持要送,她也不敢不从。

    晚上,宋仲行回到家。

    简随安一次没欣喜雀跃地小跑过去接他,原因很明显。她只是窝在沙发里偷偷瞄了他一

    ——看上去很生气的样

    可最终他只是走过来,伸手拖住她的脸,那一视若珍宝,问:“还疼吗?”

    语气听起来比她自己还要疼。

    她当场就哭来了。

    雨天果然是不祥之兆。它会唤起人的记忆,然后就和雨一样,没完没了,停不来。

    简随安至今回忆起那段经历,心底还会发酸。

    对于一个受了伤的孩来说,为什么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辈为什么会生气呢?

    虽然那时候她和宋仲行已经过很多次了,但她也无法否认,她还会把他当成辈看待。

    毕竟他和她最初就是这样的。

    甚至可以说,宋仲行是唯一会庇护她的辈。

    那年简随安才十六岁。

    家里请客,闹得很,父亲和一桌人都在笑,弟弟端着酒杯得意洋洋,摆一副小主人架势。

    是的,她有一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小时候还会跟在她后面“”“”喊的弟弟。

    他叫简承柏。名字比她听起来有意义多了。

    席间他闹着要简随安给他倒酒,声音很大,还故意说:“,你不是最会伺候人嘛?”“也不知敬酒?”

    桌上宾客都笑了起来,带着起哄的意味。

    简随安手指攥得发白,一言不发,因为她知父母不会帮她说话。

    然后,门传来一冷淡的嗓音。

    “一个小孩,学什么喝酒?”

    宋仲行走了来,目光扫过那一桌人,最后落在简随安上。她正垂着,肩膀绷着。

    他径直走到她边,替她拿走酒杯:“她还小,不会这些。你们要喝,我陪你们。”

    刚刚哄笑的人也不敢再闹了,赶忙换了个话题。

    雨到午还没停。

    简随安却躺不住了。再这么躺去,她能把前二十四年的经历都想一遍,严谨说,是把她怎么一步步喜上宋仲行的过程再想一遍。

    她从卧室来的时候,听见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

    保姆从厨房,瞧见她有憔悴的神,怜地说:“我煮了莲红豆沙,就知你要起来呢。等会喝一碗好不好?”

    简随安听见“莲红豆沙”五个字,心忽觉天要亡她。

    因为她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往宋仲行家里跑,夏天的时候,保姆就这个给她吃。

    他的书房有她的小书桌。他在工作,她就在写作业。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宋仲行当年居然会一本正经给她讲小学题目,就她那个成绩,他居然没生气,还耐心地帮她整理错题。

    完作业后,保姆端过来一碗莲红豆沙,夸她乖巧懂事。

    宋仲行只是笑:“女孩也没关系。”

    雨声很大,窗玻璃被震得轰隆作响。

    保姆看见简随安怔怔的样,心揪了一把,问:“怎么了?”

    简随安闭上,把绪都压了去,哑声说:“我有饿。”

    她躺了快一天了,不饿都成神仙了。但是现在饿不饿已经不重要了,这只是个借

    保姆跟在宋仲行边那么久,还能看不她一个小孩的谎话,更何况还是她看着大的小孩。

    可两人谁也没拆穿。

    保姆盛了一碗莲红豆沙,给她端过去。简随安又加了一勺蜂,坐在桌前慢慢吃。

    她现在已经放弃了挣扎,任凭回忆肆意地折磨她。

    那时宋仲行似乎比现在还要忙,简随安写完作业总要试探着朝保姆问一句:“宋叔叔今晚回来吗?”

    “回来,先看电视吧,等会儿再一起吃饭。”保姆回答。

    简随安听完只会轻轻“嗯”一声,嘴角却忍不抿起一抹很明显的笑。

    回忆被打断,因为门传来了响动,门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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