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她的怪物 - 第55章

    山之外的丛林里，那个疯走向的方向，脚步不急不缓，连呼都没有一。即使没有类似透视的能力，他却看着那片蜿蜒的山，仿佛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他”的死劫了，他想。

    在另一个世界里，二十多岁、独自一人的“斯年”，也曾遭遇过类似的险境。他被那只异穿了心脏，取了全的血，然后在对方的血里重新细胞。

    三天后他走山，盘踞其的异已经变成了一地枯的枝叶。青年本来想放一把火，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直接离开了那里。

    而现在，这个只有十八岁的、令人嫉妒的拥有同行之人的少年，并不会得到这样的幸运。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看到白柚与年轻的自己拥抱时，这个疯的脑浮现了几百杀人的方法。但他最终没有动手，只是这样跟着他们，一直到了今天的山。

    怪站在接近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半个小时之后，他觉到某桎梏了自己十几天的东西，崩解拆散一样消失了。

    他的心一片平静，非要说的话，甚至有一丝近乎于喜悦的释然。然后他抬脚走了去，顺手撕开那些围过来的藤蔓，一直走到山腹地的所在。

    “小白，”他说，“我找到你了。”

    怪本来想直接要求，但是想起上一次对话（单方面）时对方的反应，又决定委婉一。于是他最后这么说，看向不远坐在地上的少女，尝试着找回自己记忆最温柔的语气。

    少女抬起了。

    她的脸上溅着红绿相间的，像是血，又像是植的。或许它们本就是同样的东西，就像边明死去的尸，和植的混合在一起，搅成了一滩难以分辨的东西。

    一秒她转过，开始剧烈的呕吐。在地基地的三个月之后，白柚就没有现过类似的生理反应了。她控制不住咽灼烧的觉，如同此时红的眶，似乎立刻就能淌化金属的酸来。

    有人递给她类似于纸巾或者手帕的东西，有些生涩的想拍拍她的背。少女了气，听到自己尖叫一声，用尽全的力气，撞开对方冲了去。

    她不知自己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边明死了，她却活了来。的血前所未有的乖顺并蛰伏着，之前那无时不刻都试图破而的异，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并没有变得壮或健康，依然没有理论上异能带来的增幅。她跑去不过两三百米，就成了一瘦弱的。

    后有人跟了上来，或许并不能算是个人，或许是只披着类人模样的异。

    “——”她咆哮了一声，继续向前跑，又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或许她隐约觉到了什么，只是无法说清、不能思考。

    只有愤怒、悲伤、恐惧与失去理智的绝望，在她的、大脑、骨髓与心脏疯狂滋。她想要杀死后跟上来的那只怪，想要杀死过去那些面目模糊的研究员，更想彻底毁掉所有和地基地相关的东西。

    包括她自己。

    那是白柚这辈最疯狂的一段时期，以至于自本无法回想，只能在后来听别人叙述。又在听完之后满脸怀疑，瞪着对方说：“真的？你没添油加醋然后胡编造吧！”

    “没有。”讲故事的人说。

    过去两个人的同行变成一个，后跟着一只非人非兽的怪。然而白柚的日却变得好了起来，就像幸运女神终于意识到之前遗漏了什么，又或者……

    是某只来路不明的家伙，帮她解决掉了一切尚未的问题。

    白柚表现极端的抗拒与冷漠，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她不知自己有没有“恨”的权利，对于这只从未掩饰过目的的怪，包括他当初近乎于推手的冷旁观。

    只是话说回来，他又有任何责任或义务，去解救他们吗？

    没有。

    之后雨季到来，第一场大雨落来的时候，白柚被从天而降的酸臭腐蚀掉了一片肤，险险躲了不大的山。

    那个疯并没有现，这让她松了气，却又重新警觉起来。

    这个山很小，里面也确实没什么隐藏的生，于是她在里面呆了两天一夜。第二天接近黄昏的时候，大雨初停。少女从远的丛林边缘，听到了陌生的人声。

    她应该躲去的，然而天上依然在飘着比绒还细的雨丝，能够在几分钟腐蚀掉她全的肤。最后白柚缩了山的凹陷，打算来个灯黑。

    本来她确实能瞒过去，偏偏来人有那么一个，异能与知有关。

    她被他们发现了，捉了来，丢在间的空地上。这是一支在雨后打猎的小队，显然不怎么正规，但也能解决大多攻击力普通的猎。

    不过此时雨势转大，容易捕捉的猎逃的无影无踪。这群暂时不想去的男人，盯着这一儿都不像末世之后的净少女，一致决定让人放松的事。

    他们拎起她，仿佛屠夫拎着待宰的羔羊，还是那需要五六个人才能住的。实际上完全不需要这么多人，少女的手臂比焦土降临之前的同龄人更加柔弱，瞪着他们的睛也黑亮如无害的幼兽。

    几秒之后，第一个压在她上的男人，上现了几块腐蚀的痕迹；又过了三分钟，少女着半片雪白的肩背，和山里最后两个表惊恐的活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