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九月十七日 - 第61章

    想到这里雷古勒斯叹息，他着几张被杰西卡填满了的十三英寸羊纸，两片薄薄的抿成一条绷直的线，终于发觉自己自圣诞以来的那发疯式的异样从何而来。杰西卡把巫师看作活生生的人，而他的却只有布莱克，全英国乃至全世界的巫师都只是浅显的面，是打在糖果橱窗上的标签，家族带来的势让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付相应的价码就能拿它们。

    但麦金农的被袭又活生生的告诉他，这拿他人命运的想法真的很幼稚。雷古勒斯又一次为黑王主张里的极端倾向蹙眉，相比之平庸都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丢弃一些棋，实际是在叫他们去死，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声的机会，就像羊群一样安静的死去。

    在很久以前，甚至还没有收到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年幼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曾看过羊群。它们排成无规律的排，拥挤着绵延到低矮的山丘的那，就像涌动的海洋。那时父亲告诉他，从脚到七公顷之的土地都属于布莱克。家族的羊群很多，家族的土地也很多，这些财产对他们而言几乎不值一提。而父亲为布莱克名义上的家主，要的即是维系并扩张这些资源，一旦麻瓜彻底侵巫师的生活，它们统统都会被毁掉。

    如父亲所愿，那确实是他对麻瓜初步而又十分关键的一次知，不过会到的不仅仅是麻瓜迫在眉睫的威胁。也许就是从那时起，雷古勒斯就从未觉得自己是平庸者的一员，因为他还记得自己从山丘俯瞰羊群时的受，他在上，而众生被他看在里。

    至于某只羊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恐怕也并不重要。

    那个无聊的夏天他看过很多很多的羊，它们大都非常净，又被负责饲养的巫师调教的异常温顺，连死掉的时候都不发一丝声响。对于许多普通巫师而言，力并没有奢侈到可以把宰杀动理成面的状态，所以他也见过带着腥气的血，炽，鲜活，在尸失去颤抖的力气后还顺着往淌。这场面是他和小天狼星打完魁地奇后偶然发现的，年幼的布莱克次偷偷从天窗往望，他吓坏了，觉得哪里不对，直觉让他赶快往回跑，但他留了来安静的目睹了全程。

    晚上他向家人描述，母亲克制而厌恶的称这场合太不面，哪怕她其实就有经常用煨小羔羊的好，而小天狼星则笑着称他是个疯，居然喜看这东西。雷古勒斯就算再小，可也有自尊和被看重的渴望，所以他最后选择听从了母亲的话，恪守规矩，并很认真的想等到小天狼星的歉，结果当然是没有。或许自己和小天狼星之间的嫌隙就是这样形成的，已经快要走完五年级的雷古勒斯想，回过看，短暂的人生里到都是分离的预兆。

    他不会批判过去的自己蠢，毕竟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何况小天狼星大多时间也太刻薄，他们的决裂不能完全怪在他上。只是此时此刻，合着阅历与这段时间带来的变动，雷古勒斯终于察觉当年他觉异样的原因——羊群不会反抗，甚至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是有多么温顺，多么逆来顺受，才会甘愿被人穿在上或作为盘餐。在他所生活的世界里，无论血统或者族，有太多生命给他的觉都像羊，愚昧、麻木，心甘愿和低贱的存在朋友，对未来又有着天真的期待。他们的愿望大多很小，不过是盼望着能添置资产或养家度日，却又是那么容易被满足，以至于在被压迫失去生命时也只会绝望的泪。

    雷古勒斯想告诉西里斯，又或许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羊，不会乖顺的等待被宰，它会挣扎，发生平所见最恐怖的尖叫，搞边所有的东西，甚至冲破圈养的围栏。可能并不在意牧羊人的意图，也不在意自己最后的结局，只是单纯的抗拒被支的命运。雷古勒斯闭上，16年的相让他过于熟悉自己的兄弟，以至于好像真的能想象小天狼星挑着眉讽刺的样。

    大隽秀的青年抱着胳膊，声叫你居然认为我是羊？雷古勒斯心想怎么会，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可悲而已。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搞不好是真疯了，因为只有疯才会在年幼时盯着屠宰现场达几小时。他可以平静看着那些巫师夺走羊群的命，但换成活生生的人就完全不同。雷古勒斯想弯腰呕，想起堂贝拉提到过的伟大任务和黑王对布莱克的隐晦期待，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把那些用粘贴咒黏在墙上的剪报都撕来，随后就意识到自己还被睡死过去的杰西卡当枕。她蜷缩着，裙摆而随着成熟丰满起来的大，树屋的气温，所以灰袜也只拉到膝盖之上，勒诱人的浅淡勒痕。不同于经历过多次心灵被打碎重建的雷古勒斯，她的人生简单到几乎无法用语言描述。

    没有趁人之危，黑发青年只是默默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比如恋人睡相甜的脸。他以前总觉得无论是学识还是生活经验，杰西卡都是要被他教导和保护的那方，但目前看来反而是他落了乘。杰西卡米勒会珍重的对待所有人的一切，他们的烦恼、痛苦与快乐都会被她锐的捕捉，不然也不会几近于执拗的希望他能活去。他会好好活去的，直到这一刻雷古勒斯才暗自承诺并重视起圣诞舞会时这个她对他提的听起来很无厘的请求，他曾经把它看作是杰西卡醉酒后和她的游戏，但现在一切都有了更沉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