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与寂 - 第27章

    “好，我今晚改完。”

    一个乖巧的狗。

    然后组发过来一个“嗯”。

    空气有一煎饼果的味，淡淡的，混着汽车的尾气味儿。她突然发现刚才跑太快，鞋后跟开胶了。

    她蹲来鞋跟，那鞋却质量极差，怎么也恢复不了原样。她角一滴泪来，消失在领里。

    晚归的燕东摇西晃不知飞到哪个方向去，天渐沉渐暗。

    她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百态

    顾陪林虽是咨询心问题，但在导诊台的时候，那里的导诊医生说最好个检，说是观察一激素平还有别的一些指标对诊断更有利。

    引导员跟顾陪林讲了一堆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建议他的项目，量血压测心率还有验血什么的。顾陪林有个细节稍微质疑了一，那引导员估计是更年期大姨夫来了，甩一句“医生反正建议你，如果你不，后果自负”便开始招呼一个。

    没办法，吃了没文化的亏，顾陪林对医学知识一窍不通，只得听专家所言，便把那纸上的项目一气全勾了。

    两个星期前来的时候排队等咨询医生的号就等了一上午，结果这次拿到号来了，居然还要在安排了等号里的人里再排队。顾陪林看着医院墙上贴着的“有礼有序”几个红字，觉得医院这效率实在是不敢恭维。

    顾陪林坐在医院的大厅里面等号，哭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小孩也有大人的。在等待的间隙里他看到无数次担架和病床车来来去去，那些白被单很难看到人脸，像是飞驰而去的货运火车，只有恍惚的那一，认清全要靠缘分。

    顾总闲来无事，便开始观察人间百态。他看领药窗的一个老人家拿一大把零钱，然后一张一张地递给那个拿药人员。那人模样苍老孤苦伶仃，边也没个女，看着十分可怜。顾陪林意识想起他爹顾铭盛来。

    顾铭盛生病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吗？

    顾陪林上自嘲地一笑，怎么可能？顾铭盛一定会请私人医生，他不会让自己的时间浪费一分一秒，也不会有那些普通老百姓看病的辛酸。

    顾陪林自顾自地。

    虽说医院号称是非盈利机构，却越来越多的人开办私立医院，由此看来实在是很难相信医院所展示来的非盈利质。各个医院设施条件人员平参差各有不一，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些项目的医药费，优劣都一样。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挤？

    顾陪林愤愤不平地想，医院就不能全国统一成那加盟质的机构？之所以这个医院人满为患，另一个医院却无人问津，权因人多的医院设施好，医生也更有信誉度，才造成极其明显的冰火两重天。

    他漫无目的地想，要是让这些医院全都联合起来，团结一心，厉害的医生固定周期到全国各个医院去岗，既可以增加公平，又可以指导一小众医院的实习生和医生，岂不两全其？

    但他又一想：又不是所有医院都是公立的，俗话说断人钱财非君也，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断了私立医院的后路？

    而且全国那么多医院，目前哪来那么多资金投到那么多医疗设备里？全国医生跑个不停，当医生本就辛苦，这是要累死那些医生？

    顾陪林坐思右想，发现又钻了死胡同，便得个结论：

    挤挤更闹，多等一会儿未尝不可。

    终于熬过七七四十九次冥想，顾陪林被领着去验血。那血的护士不知是心不好还是什么原因，跟顾陪林隔得十分远，好像他有什么传染病一样。完血又等了约莫一个世纪，他又到一个房间里，躺在一堆仪边上被捣鼓了一顿。

    顾陪林躺在帘后面，那个白罩的医生睛像两只灯笼一样在刷白的罩上方尤为吓人。结束后他把衣服穿上，那个医生才一改冷酷的神，慢慢悠悠地在病历本上写一堆龙飞凤舞的符咒，然后把他轰了去。

    顾陪林找医院大厅里的引导员认了十分钟才解符咒的意思：

    上边一排齿形波浪是医学用语，边四个独立的不规则图形是“一切正常”，右角四个是今天的日期，xx年5月11日。

    终于，各路检查过后一切正常，顾陪林终于来到了最后关卡，咨询室。

    一上到二楼，氛围就全然变了，各个引导员变得十分温柔贴，站在门的助手也都有礼貌地微笑着，好像能上到二楼都历尽艰险绝非常人。顾陪林坐着电梯上来，觉自己像拿到了直通最终关卡的黄金钥匙，周围人都报以鼓励的神他去攻克门里的最终boss。

    可站在门，还没等顾陪林想好用什么招数去打怪，自己却先打退堂鼓了。

    顾陪林不曾想自己好好一年轻小伙，居然也会讳疾忌医。他站在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广播念了两次，最后隔着门看了一坐在诊室里的医生，还是逃走了。

    坐在公车上顾陪林想起起这忙前忙后的一上午，要是最后去了还好，了这么多最后一步居然退缩了，真有大病。

    真没用。

    他一阵烦躁，把支在公车的车窗上，闭上睛。

    回到家，顾陪林看到陈谌在拖地。

    陈谌听到声音转过来，友好地一笑。

    顾陪林看着他，心里冷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