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想继续问，胡文海却没了回答的耐心：“你要找他自己去找。”
胡汉懒理亲叔的不耐，回家却越想越不对劲，雷明这次回来待这么久，是钱赚够了还是要办事，还是被开了
回家故意逞威风？
他
不得是最后一
可能，于是愉快地问起清娟：“护士妹妹和他还好着吗？让她转告
，要是雷明在外面混不去，就帮我来守珍珠塘。”
“你别找罗慧。”清娟阻止，“他们俩完了。”
“什么叫完了。”
“就是分了，断了，老死不相往来。”
“你还知
老死不相往来。”胡汉嗤笑，“谁告诉你他们完了。”
“罗慧说的。而且我弟这两天一直和雷明待着，也说雷明不太
兴。”清娟抹完手霜上床，“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雷明和我弟聊的都是市里的政策，什么招商大会，什么拿地补贴，压
不是一天赚几块的事。”
胡汉嗅到古怪：“难他也想开厂？狗
，你弟只是个小喽啰还
得了政策？”
“你反正是用得着人就
，用不着人就骂。”清娟嫌弃打他，雷明的事是她去娘家接孩
时，听清峰和父亲聊起的。父亲当时的反应和胡汉一样，不信且不屑，清峰的语气倒有些认真。她听得一知半解没多问，也是听胡汉
言贬低，才打算挫挫他的锐气：“你和雷明到底算不算朋友。”
“不算。”
“那你就别惦记他，最好罗慧也别再惦记他，那个银行的行
多踏实能
，要是跟了他，后半辈肯定能享福。”
“享福？你说那个姓林的踏实？”胡汉觉得她真是不开
，“幸亏你跟了我，不然被其他人娶了卖了都不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睡觉。”胡汉
灭了床
的灯。
照计划，雷明现在已经开工并去了北川差，但他没有坐上火车，而是又托刘鑫磊请了几天假，背着行李在岚山县和岚城的大小修车铺里打转。
新豹二号的广告没有铺到岚城，好不容易找到几位知新豹的师傅，回答都是听过没修过：“开了一年多，故障率应该不吧。”
“不，本来就卖得少。”雷明给他们递烟，问起行
和收费标准，聊开了还问附近的店面租金。
师傅们都是打工的，给的信息有虚有实：“我们就赚
辛苦费，大都在老板那，怎么，你要开店？这里地段好，但房东不跟你客气，你要是不急可以再找找，或是去南边规划的汽车城，卖车修车一条龙服务，不你开什么店都行。”
汽车城的事雷明听清峰提过，去了便知规划的意思是还未动土，只有田地没有人迹和新楼。回程时，他拦了辆租车，又跟租车司机聊了半天。
车驶
市区，他在天黑前抵达一间面馆，不料在面馆撞见了熟人。
“雷哥？”孙浩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我又改行了，现在在这当学徒，靠，白三个月。”
他积怨已久，骂了几句再问雷明：“你在哪
事？”
雷明简单说了。
“待遇好吗？”
“还行。”
“那——我能去吗？你能带带我吗？”
话一
，孙浩就后悔了，以雷明的习惯，对他向来是不能比能更多。但雷明这次一反常态，很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先把面给我上来，其他的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罗慧上班上到正月十一，班回家时收到了明信片。明信片是江珊寄给她的，看邮戳已经过了好久，想必是赶上放假一直延误了。
江珊年前和家里吵架，工作
又和家属不对付，被投诉扣了工资就火气上来辞职去了别的医院。罗慧当时劝了一顿没劝住，陪她去原宿舍后面的小摊上了份辣米线。大冷的天，两个人穿着棉袄埋苦吃，吃得
发麻嘴
发红，好似回到了同住屋檐的亲密。
，罗慧被这张不期而至的明信片
动，跑去电话亭，留言给江珊发信息，结果没等几分钟，对方就打过来了。
“你才收到啊，我还以为你懒得理我呢，”江珊在那笑，“邮费比明信片贵多了，人生第一次远门，我妈从我发念叨到我回来。”
罗慧也笑：“阿姨是担心你。”
“我都多大了还要她担心，”江珊提起这趟远行的尽兴，“早知约你一起去了，国真的好大，门走走会消除很多烦恼。”
“等我有钱有时间了再说吧。”
“你要这么想就永远没钱也没时间了。”江珊记得去年她家发生了很多事，也
谅她的难
，“你不能老为别人想，要多替自己想。反正我比你想得明白，人活着得先让自己快乐才能给别人带去快乐，心
的人比心
的活得轻松多了。”
江珊想，罗慧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喜
给自己加压这不好。赡养老人不是她的主要责任她非要担着，科里评比混过及格线就行她非得拿第一，还有，护士稍微对她客气就加班
班毫无怨言，何必呢？她是领导不是亲
姑妈，江珊提起新单位：“我现在工作轻松，领导也好，你要不也
来试试？”
罗慧说：“我也想过转科，可是没成功。”
“那是因为你只顾低拉车，不顾抬看路。人都有心，就你一板一傻傻的。”江珊笑笑，“不过你最好是傻人有傻福，早遇到那个懂你护你的人，就可以把前对象忘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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