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故事里，2025年真是不堪回首的一年。
在这一年，她的丈夫被疾病折磨得消瘦枯竭，几次三番被送到医院抢救。
也是在这一年，她的哥哥
了车祸，车祸引起的大火烧毁了他
上百分之七十的
肤，引起了严重的
官衰竭。
最后，两人都死在了那一年，去世时间只隔了五天。
她至今仍清楚地记得，胖哥事那天的所有细节。
那是她的30岁生日，虽然家里的气氛，因为华程越来越差的
变得一团糟，她也没有心思过生日，但一到了晚上，胖哥还是带着一大群朋友来了。
他们陪她
了蜡烛，许了愿望，还吃了一顿大餐。
每个人都很
兴，她也很兴，以至于没有意识到，那是她漫
的人生回忆里，最后一快乐时光。
之后几年她时常想，如果那天散场后，胖哥没有去接北北，如果华程没有在他离开后突然昏迷，如果她没有在把华程送到医院后，就立刻给胖哥打电话，那胖哥是不是就不会死。
谁也不知
答案。
胖哥在icu抢救的时候，华程已经陷
重度昏迷，她和嫂
守在不同的楼层，静静等着
人最后的结局。
嫂先等到了。
年丧夫，嫂一夜白
，连
神都垮了，丧事是她一手
办的。
平城这边都是上午治丧，不到十就结束了仪式，十一的时候，华程醒了。
她脱
丧服，换上防护服，隔着薄薄的手
握住了他的手。
刚刚醒来的华程神很好，
睛很亮，只是握她的手没什么力气。
“我……”他声音低低的，透着虚弱。
她凑得近一，问：“什么？”
“我梦见胖哥了。”他说。
她沉默片刻，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年轻时候的他，他爸脑溢血，他的钱不够，一个人躲在酒吧角落哭，”华程笑了一声，眉温顺，“我觉得他的哭声很烦，就把自己的工资放
了他的书包里。”
她摸了摸他的脸：“还梦到了什么？”
华程盯着天
板失神片刻，说：“还梦到了现在的他，背着当初那个书包来找我别，说他要去找他爸了，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和他一起去，老爷酿的米酒非常好喝，我肯定会喜
。”
胖哥的爸爸，是五年前去世的。
“……怎么会
这
梦呢，太奇怪了。”华程低喃。
她别开了脸，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他：“是啊，太奇怪了。”
华程短暂地睡了一，又惊醒，看到她还在，顿时有些安心。
“老婆，胖哥呢，他怎么没来看我？”他问。
她握
他的手，说：“正往这边来呢，一听说你醒了，就立刻来了。”
华程笑笑，脸都瘦脱相了，卧蚕依然可：“胖哥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她重复一遍。
华程又一次看向她，神温柔缱绻。
“怎么了？”她问。
华程笑笑，说：“我好你啊，宝宝。”
她也笑了：“嗯，我知。”
华程又静了静，低喃：“老婆，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睡着了，胖哥就来了。”
“嗯。”
他闭上睛，沉沉睡去，上的监测设备发尖锐的鸣叫，医生一拥而，试图最后的抢救。
华程要去品尝非常好喝的米酒了，她不舍得阻止他，所以拦住了他们。
“你的丧事也是我办的，虽然没有胖哥帮忙，但摆足了排场，人
世故也都到位了，就连你挑剔的妈妈，也没找什么
病。你总把我当小孩，觉得我需要后盾，事实证明即便没有你和胖哥，我也可以得很好。”
墓园里风声喧嚣，云锦提起过去，难得透一分孩气的骄傲。
华程知这时候应该
合地笑一笑，然后提表扬，可他既笑不来，又说不话，只能定定看着她。
云锦小小的得意过后，表又淡了来：“你的葬礼之后，嫂就带着北北国了，和我彻底断了联系。”
淮城路与江路
叉
，往左是去北北姥姥家的必经路，往右是去医院的必经路，胖哥在经过这个路的前一分钟接到了她的电话，又在挂掉电话后一分钟了车祸，谁也不知他当时是准备往左还是往右。
人已经事，或许那一刻，他往左往右并不重要，可这个问题却横在她和嫂之间，折磨了她们很多年。
愧疚把她们压得
不过气来，也让她们无法面对彼此，所以在胖哥离世之后，嫂就带着北北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
“她走的时候，跟我聊了好久，她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背负害死胖哥的愧疚，那就由她来这个人，只是她没办法再和我见面，因为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你和胖哥在icu的那几天，就会一直陷在痛苦里，所以她要走，走得远远的，离开我，也离开那些痛苦的回忆。”
云锦想起过往，
角泛起一丝微笑：“我理解她的
受，所以我们就再也没见面。”
华程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她，在漫的沉默过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是怎么现在这里的？”
云锦抬眸，笑意更
。
“由于我们提前接了ceo的位置，加上我在短时间
了还不错的成绩，所以你离世之后，
价虽然有所波动，但很快就稳定了。”
“权的接也很顺利，你收割的那些，加上我手里的，还有嫂国前委托给我的，让云程科技彻底成了我的一言堂，你知媒怎么形容我吗？他们叫我‘新时代暴君’，是不是很好笑？”
“你走了之后，同县的扶贫项目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女孩学校，年的女
也开始在工厂上班，还自发组织了女工会，除了维护自在工作的权益，还在生活里为彼此提供帮助，同县本地的家
伤害事件减少，离婚率直线上升，越来越多像我一样大的人，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你当时在这个项目时，我觉得你很天真，也太过理想化，但后来的一切证明你是对的，那些逐渐经济独立的人，不必再向有毒的思想臣服，而那些日渐虚弱的老古板，也因为家地位转换，慢慢闭上了嘴。”
“对了，还有你妈，我准备在云程
改革时，因为涉及你以前的一些决策，她非常不满，还专程来找了我，但因为顾及当初跟你签的那份文件，最终还是忍了那气，没有面
涉。”
云锦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手边又没有
可以喝，只能抿了抿燥的嘴，
笑看向华程。
“虽然我还是觉得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你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折腾些有的没的，但不得不说，你折腾的每一件事，都最终朝着你理想的方向发展了，所以……”
云锦歪了歪，认真地看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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