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 - 豪商 第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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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胆量,还敢跑海运?

    不过是有个好爹罢了,老好江山,偏偏竟还有几个衷心的事辅佐!

    “江明月一介年轻女就创如今的家业,她的脑只怕好用得很,若这都猜不来,算我估她了。”

    他固然憎恶江明月,但却不会否认她的能力。谁也不是傻,打从一开始,唐兴就没指望能瞒天过海。

    可知了又如何。

    她有证据吗?

    这世上哑吃黄连的事多着呢!

    “可江明月的叔父乃六品军官,那边负责防卫的彭璐对她亦十分亲厚,还甘愿为她作保,”吕德昌忧心忡忡,“听说这案已经报上去,在查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官府肯查,还怕查不来吗?

    一旦落石,自己又与唐兴有瓜葛,怕不是……

    “吕兄啊,吕兄,你如此胆小,怎能成大事!”冯不屑,“衙门接是应该的,可接归接,你放看看,这古往今来的无公案还少吗?”

    是一回事,能查得又是另一回事。

    他喝了一杯酒,邪笑着对吕德昌说,“你且看着吧,官府不会的。”

    “怎么可能t?”吕德昌惊讶,“那江明月亦非等闲之辈,听说她背后有京的大靠山,怎么可能忍这个哑亏!”

    冯和唐兴相视而笑,笑而不语,留吕德昌一人猜谜。

    靠山又怎样?左不过是哪个官儿,远在京城鞭莫及。

    况且黄文本好歹也是四品知府,朝亦有人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指手画脚的!

    或许黄文本畏惧江明月的靠山,但他对保住乌乌纱的渴望一定能战胜这份畏惧。

    “什么?不查!?”

    过于荒诞的结果让庞磬几乎叫来。

    “哎呦我的哥哥,”娄旭差起来捂他的嘴,“我同你说这些担了天大的系,你可低声些吧!”

    庞磬本人和知府衙门的人不熟,不过之前因明月之故,也同娄旭见过几回,便直接来找了他。

    结果对方却隐晦地表示,此事可能不太妙,因为黄文本并没有多少用心查办的意思。

    庞磬努力压火气,“可这摆明了就是有人蓄意纵火,怎么不能查呢?他们一日不查,我大侄女那边就一日不好破土动工,难不成就一直这样拖延去?”

    库房和织坊几乎全被烧毁,但江明月并未立刻着手重建,就是担心如果后期衙门的人来彻查现场,会损坏证据。

    虽说所有人都知留不什么,但万一呢?

    万一衙门的人以她自己破坏了案发现场为由,胡结案呢?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衙门竟然想直接撂挑

    娄旭左看右看,索同他前后脚了衙门,胡找了家街茶馆细说,“办案最讲究铁证,可什么案证据最少?纵火!但凡有什么,全烧得光!况且你们又没抓着现行,光手东西,怎么查,大海捞针不过如此!”

    庞磬急:“可谁的不是一清二楚么?”

    就这事还用查?

    娄旭失笑,摆摆手,耐着解释说:“事不是这么办的,证据,证据啊。倘或因怀疑就随意拿人,还不?还要衙门作甚!”

    庞磬愤愤地往桌上锤了一把,恨声:“我看有了衙门也没什么两样!”

    “慎言!慎言啊!”娄旭险些起来,惊冷汗,“当心隔墙有耳。”

    这些武官的派啊,真叫人吃不消。

    沉默半日,庞磬不死心地问:“真就一指望都没了?”

    娄旭正:“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只说很难。”

    办案讲究人证证俱在,可这起纵火案只有几个甚至没法作为直接证据的破陶罐,里装的油都随飘走了,怎么查?

    就算有怀疑对象又如何?就算真的抓到行凶者又如何?如此腌臜事,唐兴绝不可能亲自场,只要他们不指认唐兴,他还是可以全而退!

    正因明白这,黄文本才如此踟蹰。

    如此复杂的案件,别说黄文本剩的一年多任期,只怕再来个三年五载也未必能钉死了。

    黄文本素来畏首畏尾,之前就曾因任上有积案未破而遭弹劾,肯定要“吃一堑一智”的:比起久久未破的案件,当然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案的好。

    说得难听,本地一名富商家里失火发生意外,可比一名富商手戕害另一名好听多了!

    江明月手底好歹没死人,就算倒了,也只是损失一家税收,可若将本地搅动个天翻地覆,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了。

    要知官员政绩评定,税收是重之重。

    况且秋在即,各官员亦往来频繁,若这个当去有人在黄文本治公然纵火,岂非他治无能、未教化百姓之过?!

    这样的结果,庞磬都不知该怎么跟明月开

    然明月心思何其细腻,几次见庞磬神间有些不妥,便隐隐猜到端倪,“可是黄文本推脱?”

    庞磬一惊,有些不忍心,“许是的人办事不利之故。”

    “您就别瞒我了,”明月冷笑,“上行而效,衙门里混的,哪个不晓得察言观?但凡黄文本有心,都不必说,自有人麻溜儿去办!”

    事发至今快十天了,衙门的人只在最初彭璐上报后去过一回,草草看过就没了文,到底什么想法,瞎都猜得

    “你们新年宴上见过,日常打也没少了他的,”庞磬不死心,“不如直接去问问。”

    难人真能这么没良心吗?之前的礼黄文本可没少收啊。

    “问是一定要问的,但不是现在。”明月说。

    黄文本的态度明摆着的,若她现在去问,就多了几分质问的意味,对方只会恼羞成怒,觉得她不识趣。

    民不与官斗,秋在即,她不能再生波澜。

    有一件事庞磬百思不得其解,理说,黄文本之前对大侄女客气,肯定知她在京有人脉,如今了事,不维护就罢了,竟连最起码的公正对待都没了!如今他反倒不怕那条人脉了吗?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这并不奇怪,”明月垂眸看着已经凉透的茶,“我不好,却能搭上京贵人,任谁看都是银开路……”

    像黄文本这不上不的官员,尤其还能在地方上当个的,最喜自作聪明,揣测上面的心意。在他看来,武郡主本不可能真心喜江明月这个人,只是拿她敛财的工罢了。

    而工只有在有用的时候主人才喜,一旦没用了,谁还留着破烂?

    贵人只看结果,从不在意过程,如今明月的买卖毁了,贵人责罚恼火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她气?

    工而已,天多的是想结的人,难贵人还非你江明月不可吗?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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