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玉盯着他，不敢上前也不舍得后退，他定在原地，看着褚苏逐渐接近，轻轻应了声：“嗯？”
“你怎么待在那儿不动，”褚苏走到他面前，“过来坐啊。”
姜策玉抿
，声音又委屈了：“你怕我。”
他指的是昨日褚苏躲开他那件事。
褚苏瞬间有
尴尬。
面前这个姜策玉和记忆
的姜策玉太不一样，他印象的姜策玉只会咒他骂他，哪里像如今这般听话，总是摆
副
泪
的可怜样。
不仅如此。
还说‘一辈
我’这
麻至极的话。
褚苏不习惯他这样，但也不讨厌，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样，竟也莫名其妙觉得揪心。
姜策玉去的这段时间，他确实想过跑，但跑到一半又鬼使神差的折返回来，这么来回几次，还是心一横，留在了这里。
只要姜策玉不是来报复的，他不必那么着急忙慌跑路。
“我现在不怕了，”褚苏抓住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虽然我一儿印象都没了，但看你的样……我好像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
他把姜策玉拉到凳前让他坐
，继续说：“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讲讲，我忘记的那些事是什么，说不定我听着听着，就都记起来了。”
姜策玉乖乖坐，
很僵
：“你愿意听？”
“我为什么不愿意听？”褚苏垂目看他
茸茸的
，半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这么拘谨，怎么说都应该是我比较害怕才对吧。”
姜策玉终于慢慢放松。
他拉了把凳放在自己旁，看褚苏坐后，
：“那我现在讲了？”
“嗯，”褚苏说，“洗耳恭听。”
姜策玉目光在褚苏上
连了会儿，接着看向窗外。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那些尘封在记忆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浮光掠影般自前闪过，分明那么久远，却如同昨日才经历，他就这么慢慢回想着，突然就忍不住红了。
褚苏不说话，在一旁静静等着。
又过片刻，姜策玉终于开
了，他的声音很哑，很低，却一字一字说得清晰无比，从他的话，褚苏知了很多令他无比惊讶、无法想象的事。
比如有人跟自己一重生，并且那人妄图再次开启枯骨生死阵，比如上辈他
的那些混账事是自己亲告诉姜策玉的，又比如……自己和姜策玉曾是恋人关系。
这些话如同一个个炮仗直接在脑袋里炸开，尤其是和姜策玉这一茬，看他之前的表现，褚苏心虽隐有这方面的猜测，但真正听到，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和姜策玉是恋人关系。
姜策玉怎么可能喜
他。
分明死前还在骂他孬。
亲经历与听途说到底不同，姜策玉自然不指望这么一说褚苏就能想起来，他起，朝褚苏伸了手。
“要不要一起去不义谷看看，”他笑了笑，“正巧也是个冬天。”
褚苏有别扭，没牵那只手。
他起跟在姜策玉后：“好，去看看也无妨。”
姜策玉敛了笑，眸
黯淡许多，嘴动了动，却是一个字没说来。
褚苏愿意待在他边。
这已经很好。
三日后，两人到达不义谷。
这里无人踏足，十年如一日，一如印象的那般。
一片枯木，千里白雪，荒凉至极。
姜策玉凭着记忆找到了当初搭小木屋的地方。
不义谷邪祟
怪太多，早将木屋折腾的不见昔日形貌，远远看去，只能瞧见几块腐木松松垮垮地相互堆叠着，全然看不这原来竟是个住人的屋。
“就是那儿，”姜策玉回看褚苏，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尾音上扬了些，连睛都变得亮晶晶的，“我们之前住过的地方，有印象吗？”
褚苏看着那一片废墟：……
他其实什么都没想起来，但还是了：“哈哈哈，好像有印象。”
姜策玉还带着褚苏去了很多地方，走尸林、京都监、青岩
还有蕴灵仙山。
这些地方都与十一年前相去甚远，但姜策玉还是不厌其烦地带褚苏一一走过，他总抱着丝期望，这么多地方，或许哪里就成了连接两个记忆界的那份刺激，或许忽然就让褚苏想起来之前的事了。
其间褚苏疑惑过为什么姜策玉不带他去临州，在他讲的故事里，他们两个在临州分明留了许多不错的回忆，后来稍微打听了番，才知修真三大家早就不复存在，而临州姜氏最是惨烈，全族上都被屠尽，本家只余姜策玉一人。
与此同时，他也知了另一件事——姜策玉金丹被毁，永远无法走正常的路修行。
听到这些，褚苏心五味杂陈，曾经不可一世的临州小霸王，如今在旁人，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失去了最引以为傲、最珍视的东西。
反应过来时，泪
已经顺着面颊落了来。
他惊诧地抹了把泪，
受着手心的
，忽然就信了姜策玉跟他讲过的每一件事。
虽然没有印象了，但他的，似乎还在本能地着这个男人。
一旦
心肯定了这件事，一些稀薄的画面也随之慢慢浮现。
那些画面很模糊，但已有
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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