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雪 - 这太羞耻了

    想到此，魏妤忍不住心生愧疚，她赶披了件棉衣去客厅生火。

    因为常年独自一人生活，生火对魏妤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引火柴放去，再加几竹篾，不过片刻功夫火苗就窜得老，趁着间隙，魏妤又打了一壶过来放在上面。

    冰箱里没有什么余粮，这几天两人没吃什么，里面还剩几个胡萝卜。

    魏妤并不怎么吃胡萝卜，这几是旁边的阿婆送的，已经放了小半个月了，被她留着没吃。周岫这几天每天都饭，肯定也看见这几颗萝卜了，大概是嫌弃放太久了，一直没去动它们。

    想到他挑剔的，魏妤将它们放了回去。拿了把刀去园里砍了两多大白菜。虽然前面已经给他过很多次大白菜，可在农村冬天，能找来的最新鲜的菜也只有这个了。

    他要是再嫌弃，那她还真没办法。

    周岫起床后得到了多天辛苦赚来的一顿犒劳：一碗白菜炖粉条儿。

    卖相算不得好，味上也虎虎。

    如果是几天之前，他大概要嫌弃她厨艺不行，然而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他私心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他的要好吃很多。

    周岫沉默着吃了一大碗。

    看魏妤那样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面白皙可见红光泽，嘴也透着些淡粉。

    她没有抬看他，只是专心吃着自己碗里的，周岫不动声地端赏起她低垂的脸。

    她睫很密，鼻尖吃了薄薄的细汗，脸颊随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的，像只可的小松鼠。

    明明什么都没，耳尖却透着可疑的绯红。

    兴许是想到了他抱她去上厕所的场景。

    想到那件事，周岫神间也闪过几分不自然。

    安静的空间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是魏妤的。

    看到来电人，她朝他这边看了一，随即接通。

    两人都着一方言，周岫听不懂。对面那人是个年男人，声音很，他没什么兴趣听。

    饭吃完了，周岫将碗筷送去厨房清洗，等他回来通话已经挂断了，魏妤罕见地抬起来看他，目隐隐带着些许笑意，睛很亮，像装了两只星星在里面。

    “钟师傅说十八弯那边的路已经修好了，明天就会通车，你前面不是说你有事要吗，你要是急的话明天我送你去坐车吧。”她似乎很兴，一反常态地，嘴里一直喋喋不休，“这几天去的人肯定很多，不过你放心，我刚刚问钟师傅了，他说可以给你留座位……”

    这在他影响似乎还是她第一次笑意，原因是可以送他离开了。

    往日舒心的轻声细语在这一刻如同烦闷的噪音，周岫听得心烦，忍着不耐“我说了我要走了么？看来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音里透着些许冷漠，魏妤有些懵了。

    前两天他突然说有事要离开，看那急切的样也不像推脱的假话……况且上的伤在外面的医院确实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怎么突然就又变卦了？

    不明所以，魏妤抿小声“是我自作主张了，我现在给你把票取消……”

    到底还是收了他的钱，她这么积极的话，他会不会觉得她是要白吞他的钱？

    算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随你。”

    “？”

    魏妤偷偷望了一，周岫已经回卧室了。

    魏妤想不清楚周岫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见他把房门关，魏妤也不打算立去霉。她衣服还没洗，得赶洗掉才行。

    浴室里，魏妤错愕地望向前一幕。

    晾衣杆上，两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一起，而她那衣，那发烧后穿了三天才被脱来的衣——居然被洗掉了，现在就那样不远不近地挨在他的旁边，整整齐齐地，不带一丝褶皱地……

    魏妤脸迅速烧红，脑有一瞬间的嗡鸣——像火车加速，像汽笛张。

    她的衣和居然被周岫洗掉了！

    天呐，这、这、这……

    魏妤牙齿咬，恨不得立找个地钻去。

    他怎么能帮她洗贴衣！

    看样大概是昨晚洗掉的，布料上面全冰渣。

    不忍继续再看，魏妤羞耻地将两件扯了来，然而视线不可避免地掠过晾衣杆，她看到了角落里的另一条、属于她的三角——

    魏妤怪异地拧眉，她穿过的她都洗掉了，前面晾着的也全被她收了柜里，这条是什么时候穿的？

    魏妤愣愣地回忆起来，以前她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放置私人品都比较随意，该不会是她什么时候扔到床上的吧？

    前面周岫住了去，兴许重新整理了她睡过的床铺……然后发现了它？

    想到这可能，魏妤只觉得发麻，她快没脸面对周岫了……

    她不敢去想他是怎么发现它们，又是怎么清洗它们的！

    这太羞耻了——

    将贴衣全收来，魏妤逃也似的了卫生间。

    接来的几天，魏妤再也没有抬起来过，匆匆来匆匆走。

    开始周岫还以为是因为他前面发脾气的缘故，可后面他发现她每次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虾。

    周岫疑惑了许久不得其解，直到后来上厕所时他看见那几件被取走的衣，他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洗的时候他也猜想了她的反应，没想到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吃饭的都快埋碗里了。

    见她神经绷得那么，周岫忍不住想恶趣味一把。

    如此想，他便了。

    “你低着什么？我需要你帮忙。”

    听到他说话，她抬了，目光对上的瞬间又赶忙垂了去，周岫看到她耳尖更红了。

    “怎么了。”

    声音很小，带着涩哑，在他听来像某绪过于压抑的结果。

    她太害羞了。

    “过来扶我。”

    “嗯？”魏妤讶异，他的不是已经快好了么？

    “前面给你买药摔到了。”

    魏妤微顿，塘那段路很陡，拐弯的地方就是去的崖，那里只栽了几颗柏树，要是在那里倒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周岫上有富家少爷的秉，挑剔、些许冷傲，但却不贵，第一次见他时血淌了一地他尚且面不改地和她走回来，可见他忍耐力还是有的。

    听他这么说，魏妤也顾不得害羞，立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没说，严重吗？”

    将她惊惶的模样收底，周岫扯“你说呢。”

    大半边压了上去，魏妤被压得颤了颤。

    她觉比上次要重得多，他两只脚都虚虚地在地上，魏妤猜他大概摔到了原本没受伤那只。

    她比他矮上不少，因为他无法用力，她几乎要将他整个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