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辣拌白米粥 - 第17章

    姚远依言坐了，看向李迟，只听他说：“经此一，只怕朝人员组成要大变动，包括军也会有许多空来的位置，我的想法是除了完善考评制度、提能臣以外，还应实行科举改革，分为文试和武试，广泛招纳贤才，但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还需要劳烦姚卿和阁帮我多主意。”

    姚远有些意外地看着李迟，不过月余未见，这人不知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京郊送别时小皇帝忍泪的样还历历在目，昨夜惊变时震怒威严的少年帝王仿佛是梦幻象，而今在谈吐指江山的李迟近在前，让姚远几乎有些晃神。

    姚远怔愣了片刻，才答：“臣以为甚好，我朝自开国以来科举三年一届，算来今年正好该有一届，此事礼尚书魏凯经验丰富，他负责主持过六届科举。如今既然陛想要广纳人才，文试可由秦阁老在旁监督，武试则可由臣在旁辅佐，避免贪腐舞弊现象，保证公平公正公开地选。”

    李迟，又：“听闻北疆战事暂时平息，孙毅又是守成之才，此番姚卿可以在京多留些时日，辅佐我重整我南平国朝堂风气，可好？”

    姚远闻言起拜，朗声应：“陛圣明。”

    姚远再抬看向端坐于堂上的李迟，只见他初登基时底的懵懂与无措都被严丝合地掩盖了起来，乌黑的眸邃，当真是龙颜凤目、天资英发，已然可见帝王之相。

    姚远回侯府之后，赵梓明不在，算时间应当是去演练场教李迟练武了，于是侯府又陷一片寂静。

    他看了一铺满金红晚霞的天空，试着动了动右臂，发现还是使不上劲，于是作罢，以左手五尺苗刀。

    刀尖在地面上划过一弧线，卷起零落在地的，利刃破风之声贯耳，带着北疆严寒风雪里历炼来的冷肃，在这芳菲已尽的四月，在空落寂廖的镇国侯府，每一招的背后都仿佛是数万玄冥军将士英魂的呐喊。

    他在漫天飘飞的雨，用刀尖挑起放于檐的酒坛，坛顺着修的刀落到姚远手，被他一把接住，拎在手里，仰了两，余酒的全倾洒在方才舞刀的地方，他低低地唱：“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此，姚远开启了达五年的驻京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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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思

    数日后，朱紫带领的一万玄冥军轻骑撤江南，顺手押送华严、孔落等一人证证北上京，上后连原地休整都没有，直奔北疆前线，参与驻防。

    三司会审由刑侍郎冯勇主持，阁首辅秦山在旁监督，刑、大理寺、御史台几乎所有重臣都参与其，反复提审嫌犯、对证据证词，这么一折腾就是整整三个月。

    王钰指控姚远的所谓来往信件，被证实是仿造的姚远字迹，而姚远在金岩城搜罗来的证据，则是铁板钉钉的王钰真迹。

    由此牵涉定安年间最大的通敌案和贪腐案——

    兵尚书王钰借职权之便，指使金岩城守将华严迫州府孔落搜刮民脂，并联合尚书沈清，私自倒卖朝廷粮仓的官粮，以饱私。

    江南患爆发之后，朝廷粮仓已空，调用金岩城的储备粮，而华严又在王钰的指使在赈灾粮了手脚，至使江南难民死伤激增、爆发瘟疫。玄冥军不得不分散兵力接灾区，北疆防线空虚，蛮人趁机南，虽然蛮人最后没能得逞，但也给玄冥军造成了大的伤亡损失。

    王钰恐姚远将来会秋后算账，于是脆一不二不休，将通敌和贪腐的罪名推到姚远上，又联合尚书沈清、刑尚书陈前、禁军统领辰佳，发起清君侧，被江湖义士、玉龙门掌门人江新月阻拦，未果，与同伙等人锒铛狱。

    主谋王钰、沈清、华严、辰佳等人以死刑，查封所有府资产，收归国库。从犯孔落、陈前等人，念在节较轻，且受人蒙蔽，判官职连降三级、罚俸两年。还有其余有过之人，量罪定刑，不偏不重，公平公正公开。

    人们原以为的血洗朝堂并未发生，镇国侯姚远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睚眦必报，尽他在此事被人陷害至。

    然而，此事才刚成为坊间议的话题，更重大的消息便当空砸了来——皇上旨，开设恩科，广纳天有志贤能之士，以填补当今朝堂空缺之位。

    冬前，北疆又遭受了几番蛮人的攻，但他们似乎并没有从恩禾今阵亡的悲痛缓过神来，甚至都不需要姚远北上，仅凭孙毅、朱紫和汪威等人就足够对付。

    江南腹地也从灾祸逐渐复苏，工尚书吴用不仅建好了堤坝，而且还将受损的重要工事全休整了一遍，甚至改良了江南田的溉系统，落的难民也得以重返家乡。

    定安二年的年关，在一片忙碌充实和欣欣向荣到来。

    李迟从御园折了一枝腊梅，那淡黄的被包裹在晶莹剔透的冰雪，像是一片片泽的玉雕，香气清而幽，形艳而不俗，很是惹人喜。

    李迟呼一气，对后的侍吩咐：“来人，摆驾镇国侯府。”

    步辇在微雪轻晃，一路上李迟都莫名地到愉悦，或许是因为他终于也能独当一面，不再事事仰仗姚远的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