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在昨日一隅 - 第二話沒有你的季節（五）

    五

    在偌大的外停车场里，梁晅将车停妥，熄火。推门车时，一阵夜风来，沁着骨地凉。

    离开停车场，他沿着街朝官旂住的公寓走去。快到巷时，视线不经意掠过路边，那里停着一辆极为惹的车，漆黑的车在路灯泛着冷光。

    他垂眸扫了车牌，确认是徐辰的车后，脚步几乎未停地向前，但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影。

    转巷，他意识将左手大衣袋，用指尖挲钥匙串，藉以缓和心的焦躁。

    临近公寓门，他见到了何娫，对方正在清扫落叶。

    今晚她穿着米白薄衣，搭棕格纹裙。虽比上回偶遇所着的衣厚实一些，看上去仍不太保。

    她注意到他，停手里的竹扫帚，淡淡了句：「你最好不要上楼。」

    他脚步微微一顿。

    她又接着开：「有人来了。」

    短短几个字，基本不带绪，却足以让他明白她的意思。

    梁晅与她对视片刻，仍转推开大门，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

    ——好傻。

    何娫望着他的背影，角慢慢弯起，却是一抹戚然的笑。她在他上，彷彿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个对现实怀抱不切实际念想，执着而不愿清醒的自己。

    屋的空气曖昧得近乎凝滞。徐辰搂着官旂，两人四目相接，呼缠。只要其一方再往前半寸，齿便会轻易相碰。

    她终于承受不住，视线轻轻一偏，逃开了他灼的注视。心剧烈得失了分寸，腔有绪不受控地翻涌，可又不想这份慌被他悉。

    徐辰的神微敛，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官旂一怔，还来不及反应，他已顺势一个转，将她抵到墙上。他的右卡她的双之间，大的躯将她整个笼罩。

    他俯，侧住她的耳廓，动作极慢，带着刻意的缠绵。温的吐息一一落在她耳边，的柔轻而惑人，她止不住轻哼声。

    「啊??辰??等??」

    她声线颤着，还混了一鼻音。

    「不等。」他贪恋地舐她的耳垂，又再轻轻咬住。

    突如其来的麻意窜过全，她一阵，膝盖差支撑不住。

    他迅速扶住她的后腰，让她更贴近自己，「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官官。」

    她被他的气息一寸寸侵吞。理智不断在提醒她不该继续，躯却背叛似的渴望这份亲暱。

    锁孔转动的动静在此时突兀响起，细微却清晰，犹如一记骤然的敲击，令官旂心一震。

    她几乎是本能地回过神来，双手抵在徐辰的，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一刻，门把被扭动，伴随着开门声，梁晅的影现在门。

    他的视线掠过两人，底看似平静，却也沉得像一潭死。

    气氛瞬间陷一片空寂。

    徐辰率先打破沉默，低声问：「你是她的男友？」他看着梁晅，双微微上扬，笑意若有似无，目光却冷。

    梁晅瞥到官旂的手指在发抖，随即答：「不是。」

    话落，他直接跨屋里，顺手墙边的灯。黄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暗影，他侧过睞向她，语调平淡如无事发生：「你吃晚餐了吗？昨天还剩了一，一就能吃。」

    虽是轻描淡写的语句，偏又极暗示，更是一不动声的宣告——这里留有他生活的痕跡。

    徐辰听得他话隐晦的驱逐。

    其实，早在梁晅门之前，他便瞧见鞋柜边上整齐摆了两双室拖，一大一小，昭示着有她以外的人固定在此。

    只是他不敢细想。

    像被什么狠狠攥住，酸楚一层层泛起，又被他行压了去。

    他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追问，可那无声的悲凉，仍如般漫开，将他整个人一一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