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父女) - 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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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始,我住校了。

    宿舍楼的二楼是男生宿舍,叁楼是女生的,只有二和叁的学生才会被制住校,就算我再不愿,也没有什么办法。

    对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学习永远排在第一位。爸爸也没有挽留我。

    和他分开的日里,我觉得里像是有一分什么被走了。失去了他的温度,无论盖着多厚的被,我始终觉得冷。

    因为早产的原因,我从小就不好,冒发烧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学习压力陡然增大,我开始觉得吃力起来。

    没多久,我就生病了。没有起因,某天早上起来我就觉到了不适。

    我所在的宿舍是四人间,但只住着叁个女生。我,同桌林溪,还有班上一个叫舒茉的女生。

    午放学后到晚自习有两小时间隔的休息时间,班主任看我脸憔悴,特别批准我回宿舍休息,还顺带让我的两个舍友送我回来。她们扶我上了床休息,随后坐在旁边漫无目的闲聊。

    “听说有人要给咱们学校捐实验楼,琴房也要重新修。”

    林溪嘟嘴,低搓着手里的指甲:“总算能修了,都破成什么样了。用劲踩一脚都怕地板塌了。”

    舒茉的语调微微激动起来:“捐楼的还是咱们学校的毕业的荣誉校友,听说是互联网行业的大老板。陈斐然刚刚在走廊里看见了,现在就在校办公室里。”

    “都能给母校捐楼了,他得赚多少钱啊?超级有钱人。而且不是老得特别帅。”

    林溪啧了声,满脸不相信:“你可别忽悠我。”

    突然想到什么,林溪又眨眨睛,暗示地瞥了床上的我一:“那和纪嘉她爸爸比哪个有钱?她爸可是搞房地产的大老板。”

    我躺在床上发不声音,无力参与她们的对话,只觉得咙像是被刀片割似的疼,鼻也闷,甚至关节也觉得酸痛难忍。

    见我神恹恹,舒茉从饮机那边接了杯,递给床上的我,她探过来说:“要不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来学校接你回去吧。”

    我艰难吞咽咙,让温,舒服了些才声:“我爸爸很忙。”

    这是实话,也是谎言。

    我看了她底隐藏的跃跃试,这话看上去是关心,实际上却是因为她们都想亲见见我的爸爸。林溪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自从她上次见到手机里我偷存的照片,就告诉了班上不少女孩。

    可我却莫名不想让她们见到爸爸。

    就像偷藏起来的珍贵宝,我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和觊觎。

    我不再参与她们的谈话,独自披上外衣了床,偷偷带上了手机,一个人走到寝室外。

    宿舍楼有室外的急楼梯,我推开厚重的门,沿着楼梯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积攒拨通电话的勇气。

    爸爸这次差去了某个待开发的矿区,他没告诉我的位置是哪里。

    我始终不敢主动给他打电话,怕他觉得我打扰他,又怕他觉得我是个包袱。

    人总有这些数不清的顾虑。瞻前顾后,活得小心翼翼,害怕被人讨厌。

    可我今天却比以往都要渴望听见爸爸的声音。

    就好像,他变成了我的一剂药。

    直到迈最后一级泥台阶,我才站定,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响了几声忙音后,电话才被对面接起。

    我迫不及待地声叫他:“爸爸”

    我的声音里好像藏着无尽的委屈和缱绻,盛满了对他的想念。

    然而一刻,一熟悉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是嘉嘉吗?”

    我浑冰凉,攥着手机的指节似乎都泛了白,咙堵得发不声音。

    是祝莹。

    女人语气从容温柔,在此刻显得尤为游刃有余。即便我不声,她也已经确认了我的份。

    她浅笑着,提议问我:“你爸爸现在在忙,我等让他给你打回来?”

    “不用了。”静默片刻,我听见自己说。

    随即,我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不过几秒的通话,手机的机还没到发的地步,背板仍是冷的。

    我像是溺了的人,又求救似的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妈妈”

    对面的人开,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没事给我打电话什么,你不是跟你爸爸过得好?”

    这些天,妈妈始终没有联系过我。她像是忘了我的存在,也绝不提那笔我偷偷给她的钱。

    所有没来得及说的话哽在了间,我听到对面有一男声在温柔地叫妈妈的名字。

    “没事先挂了。”

    电话里的忙音不断,耳边混在呼啸的风声里。

    周围的天越来越暗,躲在教学楼后的晚霞像是燃尽了的火,苟延残地滞留在天际,仿佛在争取日落前最后一弥留的时间。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段记忆。

    是我还在上幼儿园时发生过的事。

    那时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隔叁差五就会叫嚷自己肚疼,然后,他的父母就会来接他回家。

    于是那天午后,我偷吃了一块芒果。

    我想,生病了,或许爸爸才会回来看看我。爸爸和妈妈会一起来学校接我。

    可那天,他们谁也没有来。是幼儿园老师把过的我送到了医院。

    我浑红疹,了很久,就快要把肤抓得溃烂,最后是来了。

    那一次失败后,我就没有再伤害过自己的

    我走到了宿舍楼后一偏僻的角落,现在还没到晚自习时间,附近空无一人,没有学生经过,两侧的白桦树上尽是光秃秃的枝桠。

    这里没有监控。

    冷风像是刀似的刮在脸颊上,把我的发丝得凌不堪,我站在原地静默片刻,随后颤抖着指尖,把上的外脱了去,只剩里面单薄的睡衣,靠在墙边,慢慢去,将自己蜷成一团。

    我才发现,因为急着来给爸爸打电话,我连鞋都忘了换,脚上穿的还是在宿舍里的那双白绒拖鞋,此刻已经因为地上的泥变得肮脏不堪。

    背后是凉的,上也是冷的,只有脸颊和额越来越,那温度似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把我的五脏六腑也烧得

    这是最快的方式,让我被送医院里。

    又或者在有人发现我以前,我已经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每次在生病的时候,我总会悲观地想,我一定会死得很早。可其实,这未必不算是一件好事。

    我从来都不畏惧死亡,因为我知,我始终一无所有。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的存在是真正属于我的。

    很多年后,我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聚在一起,酒过叁巡,大家谈天说地时,纷纷聊起自己曾经为了,都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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