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孤注一掷 [骨科] - 第二十五章签字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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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辞刚到岗没多久,传说的裁员谈话就开始了,像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办公室的格间里,空气凝重得像铅,同事们一个个被叫去会议室谈补偿,有人来时脸红扑扑的,提着n+1的红包乐呵呵,有人低泪。我坐在自己的工位,盯着屏幕上的代码,鼠标去,却一个bug都没修。邮件箱安静得诡异,我没收到那封“请到会议室谈话”的通知,暂时安全。可看着小李从会议室来,冲我挤:“刘念,稳了!他们说你绩效最好,所以不动你。”我笑了笑,心却空空的。安全?有什么好庆幸的。这地方,本就不是家。

    回家的时候,突然觉得没意思。地铁摇晃着,窗外霓虹闪烁,人群挤成沙丁鱼,我盯着手机,脑糟糟的。十年了,我以为自己麻木了,可一想到顾西辞那句“有”,心就绞成一团。脆,就发了邮件给hr:主题“关于主动申请调整”,正文简短:“您好,我是刘念,想咨询一,是否可以主动举手参与本次优化?谢。”发送键一,我是铁了心的,想要离开。

    hr没回邮件,而是约了我一个谈话时间。邮件抄送名单里,我一看到顾西辞的名字——:xicigu。心漏了半拍,我发誓自己并没有很想见他,这些年,我努力把自己打造成铁板一块,冷冰冰的,不近人。可不知为什么,只是看见他的名字,就依然还让我心动不已。像旧伤被风开,隐隐作痛,又的。

    公寓门一关,我在沙发上,盯着天板。也许这样也好,被裁了,就拿着钱去旅行,换个城市,彻底忘了他。

    我心里难过,随后拿起电话给妈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几,她接起来,背景是键盘敲击声,“念念?这么晚,工作忙完了?”

    “妈,怎么样?最近还好吗?”我蜷着,声音的,像小时候撒

    她在电话那边笑了,“好的啊,吃药时,血压也稳定。怎么突然问这个?想妈了?”

    我顿了顿,忽然问,“最近……和爸有联系吗?还有,和哥有联系吗?”话一,我就后悔了。十年,我从不提他们,仿佛他们是禁忌一般。可今天,像决堤了一样。

    妈那边安静了几秒,声音带好奇:“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们了?你爸刚到国就有了自己的新家,娶了个洋媳妇,生了个混血小。去年过年还给我邮箱里发了照片来,我看了,就删了。你爸再婚后西辞就没跟他们一起住了……后来就到是没听说,不过,西辞一向优秀,在国外肯定混得风生起。念念,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想他们了?”

    我想了想,没告诉她哥哥回来了。就像我自己不肯相信顾西辞就是那个顾总监一样——台上那个西装笔的男人,和记忆里坏笑的臭哥哥,判若两人。“没事,妈,就随便问问。”我又和她寒暄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我盯着黑屏,鼻发酸。

    晚上的时候,微信的工作群里加了个新人号,像是个简洁的蓝天白云。我瞄了一,那人在群里发了句问候,“大家好,顾西辞,这是我的微信”。

    我的心一沉,开那个人的像,果然他换了微信号,怪不得我给他发的那些东西——生日祝福、节日问候、甚至醉酒后的“想你了”——他从来没回过我。我去看他的朋友圈,只有一条横线,空的。

    新号,新生活……他有了新女友,还有了新的微信号,是要切断过去吧。十年,我像个傻一样,等着一场空喜。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手指悬在屏幕上,终究没动。

    哭着睡去了,枕了一片,梦里,全是他的坏笑,和那句“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的的像桃。鲜少化妆的我扑了厚粉,上黑框镜,坐在工位上假装工作。办公室里很嘈杂,同事们依然是或兴或哀伤的从会议室里走来。有人冲我挥手,“刘神,到你了!加油谈啊。”

    终于到我了,午最后一个。

    我起,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漉漉的。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光透过玻璃墙洒了来,一地金光灿灿的。顾西辞和hr坐在里面,他着无边框的镜,靠在椅背上,西服外披在一旁的椅背上,衬衫袖卷了起来,一小截手臂和腕表。hr是个看着亲切的年大,挂着职业的笑容,“刘念,坐。”

    公事公办,hr开门见山,“裁员名单里本来没有你,你的绩效一直很好,技术也非常不错,代码质量,为什么要主动举手?我们很看重你这样的员工。”

    我低看着自己的工作牌,“我自己的工作平什么样我很清楚,别人被裁我自己留在这里工作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我想休息休息。在公司六年了,该气了。”

    hr叹气,推推镜:“刘念,你的工作非常的,而且你很认真,代码质量又,真的不考虑一吗?我和顾总商量过,可以考虑给你加薪。留来,我们还有大项目等着你这样的年轻人参与。”

    我摇,盯着桌,“不用了,我可以现在就签字。”

    我抓起摆在面前的签字笔,手抖了抖,看向hr。

    却忽然听到顾西辞开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我熟悉的哑:“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么?”

    我一愣,抬起看他,却对视上了他的睛——那一极为复杂。震惊、痛楚、温柔、疏离,全搅在一起,像那么多年没说的话,全涌他的

    我不敢。

    我从来都是个胆小的女人。

    我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同他说话,客气而疏离,像属对上司。“不用了,谢谢总监。”我回答他,声音稳得像排练过,然后飞快地签了字。

    笔尖划过纸,沙沙声像划破心。签完,我起也不回地走去。门关上那一刻,泪终于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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