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孤注一掷 [骨科] - 第二十三章十年

    时光荏苒如同白驹过隙，转间，我从那个哭喊着“哥哥”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面严肃又有些冷的理工女。

    大学四年，我过得非常普通，既没有成为学霸，也没有成为那所谓的系——成绩平平，不尖，却也稳稳毕业。系里有男生打赌，说叁班的刘念肯定是个冷淡——上课时总着黑框镜，发扎成尾，灰卫衣裹得严实，从不参加聚会，更别提谈恋。

    谁知呢？

    没有人知我曾经在哥哥的怀里那样似火，那些缠绵的夜、沙发上的吻痕、镜前的，仿佛从未曾在我上发生过——它们全被我亲手埋葬了。埋在心底，像一枚枯萎的，不见天日。

    爸妈离婚之后，我改了姓，从顾念改名叫刘念。妈妈的姓，她说这是母女的联结。妈妈依然还是各忙碌的女人，早晚归，西装革履，会议室里叱咤风云，虽然对我关怀有加，却总像隔着层纱——

    “念念，工作加油，妈相信你。”

    她不知，我的心，早在那年夏天碎了。

    毕业后，我没回她边，用大学和工作两年攒来的钱，在公司附近买了一间小公寓。一室一厅，五十平，简洁到冷清。每天两一线：早上九地铁晃半小时到写字楼，晚上七拖着疲惫的回家。生活得格外规律，像台密的机，滴答转动，不任何差错。

    我是个码农，件开发组的螺丝钉。每天穿着棉布衬衫，袖卷到肘弯，着黑框大镜，一丝不苟地敲代码。屏幕上的光标闪烁，bug修复、需求迭代，循环往复。同事们叫我“刘神”，说我的逻辑严谨得像机人，从不闲聊八卦，班准时走人。

    午饭在公司堂，一个人端盘，夹着青菜豆腐，脑里偶尔闪过哥哥的坏笑，“宝宝，宝宝。”可我赶摇，咽饭，埋继续敲键盘。生活？早已是遥远的传说。那之后，我没再过男朋友，甚至连暧昧的火都没。一次公司团建，在酒吧喝多了，灯光暧昧，酒烧得脸。一个男人凑过来，神切，刚碰上我的脖，我就推开他，胃里翻江倒海：“开。”他愣了，我却想哭。不是恶心，是心痛——他的吻太陌生，不像哥哥的——、霸、带着咖啡的苦涩与微微的烟草味。

    逃酒吧，我蹲在路边，泪终于决堤。我以为那些年不会再让我动摇，已经成为过去，却发现我一直活在被回忆织成的茧。

    别人都说刘念得是个人，瓜脸，杏，鼻梁，笑起来有酒窝。可我浑是刺，冷冰冰的。大学同宿舍的室友追问：“念念，你不谈恋啊？追你的人排队呢！”我摇：“没兴趣。”其实，是不敢。怕一靠近，就想起他；怕一亲，就对比他的鲁和温柔。公寓的夜晚，我蜷在床上，抱着膝盖，盯着手机。微信里，他的像灰了，备注还是“臭哥哥”。时不时会想到顾西辞，他应该31岁了，不知现在还好么？

    他在国外的日过得好吗？他还继续研究吗？实验室忙不忙？有没有……有没有往女朋友……他也会坏笑着抱她，然后在时一遍又一遍的叫她“宝贝”吗？

    想到这儿，我的心像被针扎，疼得不过气。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