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6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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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采风使,这就不同了,任何一个采风使的文字,都可以跨越族的藩篱,写读者的心里。而黑番的采风使又很罕见,因为这毕竟是一门很需要积累的职业,报酬又不算太原因,使得黑番们几乎不把采风使当成自己的职业考虑,但是,谭雅认为,采风使的影响力是大的,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接受过报纸的采访,她的知名度给她带来了大的好,而这有九成以上要归功于报纸和仙画。

    “我们黑番需要发自己的声音,我们现在已经在很多地方都占据着优势,相对白番来说,但如果我们不思取,这样的况不会永远持续的。”

    的确是这个理,一开始,买地的黑番,不论是人数还是社会地位都很有优势,在汉人,黑番要比白番好得多了。可这样的况,在红圈航线和女巫航线发展起来之后,便被快速地改变了。原因也显而易见——更素质的人,大量地涌了买地,相比之,只能卖力气的黑番,就显得有那么一儿可有可无了。

    不过,黑番在买地,也还保留着他们特有的优势,他们对买地的忠诚是没有人会怀疑的,所有的黑番,都是六和知识教最狂的信奉者,同时他们也很勤勉,这些至少被原本的老爷们筛选过一遍的隶,表现要比参差不齐的非洲土著更统一得多,也更优异得多,大概是因为那些比较懒惰和脆弱的个,都熬不过艰苦生活的关系。

    于是,不知不觉间,黑番的风评,便形成了的局面:非洲本土的开发,以及本土土著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但买地黑番的名声却很好,人们对他们很信任,他们的地位和土番相差无几,很多吏目队伍里,黑番一样得到用和提,起码机会要比白番多。

    从政,黑番有优势,从商,黑番也涌现了一些商人,在运动这个圈里,黑番更是大放异彩,同时也能看到,买活大学的很多专业里都现了黝黑的影。

    但黑番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在文艺界的影响力甚是弱小,如果把运动也算来的话,那或许还能有谭雅这样知名的运动员,可说到报纸、乐师、小说家、画家……那黑番就显得很尴尬了,黑番采风使的人数非常的少,当然,这在绝大多数已经对生活非常恩的黑番来看,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他们还远远没有被培养什么成形的政治诉求,而是乐呵呵地充当着力劳动者,并很快就攀升到了的位置:不论是地还是挖矿、搬砖,黑番都非常擅,他们吃苦耐劳,虽然自己存不住什么钱,有了钱总想着吃掉喝掉,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才会不断的用力工,不会轻易离开不是吗?

    黑番往往是很受迎的工人,尤其是力活来,更能受到东家的信。这些群在政治上的容忍度非常的,也没有什么表达的愿望,支持谭雅的,都是一些经济宽裕的少数派。

    这些收,工作也比较不那么劳累的群,在城市形成了一些密的小圈,彼此来往得也很频繁,比如说,味面包店的老板,就很赞成谭雅的说法,极力鼓,让吴诚去采风使,“虽然我们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但当我们有话想说的时候,得有人帮我们说,让大家都来听那!”

    就这样,比较有天赋,能姑且写一些文章来的吴诚,在谭雅的大力栽培,成了黑番在文坛的独苗苗,谭雅动用了私人关系,对《万国报纸》各方施压,这才让吴诚了这份报纸。她认为这也反映了白番心固的傲气:早年间,他们极力收敛,夹着尾人,可一旦同乡陆续来此,他们的名声逐渐一好转,过去的歧视就又抬了,不论寻找什么借,实际上大多数白番就都还是不愿接受和黑番平起平坐,平等共事。

    “只是现在他们的排挤没有那么居了而已。”

    谭雅对吴诚说,“不,从前那不算是排挤,那是训斥和鞭打,那是在让我们相信,我们天生不如他们,只隶。的才叫排挤,因为他们勉承认我们姑且还算是平等的对手了。”

    别看谭雅这话说得不好听,但其实她并不是没有白番朋友,“就说二小丽娜好了——六在上,她倒是她们三最讨人喜的那个,她妹妹我从不喜,全是心儿,非常傲气,至于她们的大,那个驴修女丽雅——她和她的夫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吕宋,别现在我面前来惹我的讨厌。

    不过,即使是最讨喜的丽娜,你也得承认,她在骨里仍然是有瞧不起黑番的,哪怕她知她不应该,哪怕她有好几个黑番朋友,也对我们不错,但这仍然是她的本能,白番对我们黑番又瞧不起又害怕,他们又绝不认为我们比他们,因为我们是他们的猎,又很怕我们真的发展起来了,因为他们知,我们的土地富饶,前途比他们的好得多,他们生怕我们发展起来后,他们就不能图谋我们的土地了。”

    谭雅的话,的确富有远见,可以轻而易举地煽动起人们的绪,说实话,她好读书和思考的程度,让人很多时候会忽略她其实是运动员——而这其实是丽娜带给她的改变,谭雅是在认识了丽娜之后,才养成了好阅读的习惯。不过,她虽然会读,但却不太能写,吴诚很清楚这就是她选择自己作为丈夫的原因——她需要一个有文采的傀儡来帮着表达自己,同时,也方便她在朝夕相培训自己的表达能力。

    这当然可以说是一非常让人不快的纵和利用,但——你又很难拒绝得了她,尤其是她的目的还是如此的伟大,吴诚也说不清自己对于妻到底有什么觉,又敬又怕,这是当然的,想要摆脱她,或许也有一儿,但与此同时他又很清楚,自己绝对离不开她,没有谭雅的纵,他压不知自己该如何生活。

    谭雅就这样纵着他,巧妙地摆布着吴诚,让他一次次地违背自己的心意,全新的领域,一如学游泳时那样,纵冰冷而让人不快的咸腥海。学会游泳当然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吴诚的确不喜,尤其是海,他真的一都不喜……

    “是的,是的,亲的,你说得对……”

    他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妻的演讲,意识到自己鼓足了勇气所的最后反抗,还是被妻四两拨千斤地消弭了,吴诚悲哀地意识到,发之日迫在眉睫,他已经是非去不可了。他有一认命后烈的厌倦,谭雅所说的那些,他此行的目标——非洲的授史诗、非洲的、黑番的文化,除了黑番自己,谁也不会在意的,在统之外,黑番的历史和民族……这些听起来非常伟大的东西,吴诚也认可它的确是必要的,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就非得让他来承担这个职责。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去呢?那吴诚一定也会诚心诚意地赞扬这个伟大的人,并且恩地享受着他带来的改变的。为什么就非得是他呢?只因为他被谭雅挑选来,推动着来充当了这个角

    “因为别人也承担了更艰难的角啊。”

    可以预料得到,妻必然会如此回答的,她黑白分明的双会瞪得很大,责难地看着他。“那些政治上的责任——促使欧罗一步分裂,最好继续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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