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546节

让他们知自己的前景之前，这颗心，肯定是悬在半空的。

    这极度的焦虑，也就衍生了她在城门所见到的那狂的现象，所谓‘法迷人’的，被迷的很多官吏，谢双瑶倒也相信，可能还真的不是于主动牟利的心思，故作如此姿态，而是受到了潜意识的驱使，陷了这自我暗示的狂。

    尤其是那些西林党，这些年来，为了反对而反对，自己把自己框住了，倘若能有个不得不改弦更张的理由，他们对自己似乎也能代得过去一些。

    人在这世上，最不好面对的其实是自己，也就难怪自欺欺人，永远是普遍现象了。谢双瑶心想：“惠抑我估计也没想到，他灵机一动，给西林党递的那把梯，居然在京掀起了这样的。

    这个老，他是不敢承担责任了，所以要把锅给甩去，其实这事儿，和他有关是没跑了的，他从我这领悟到的，不就是两么？第一，我不愿宣扬迷信，第二，我要京城的大家放宽心，政权过度会很平稳，只要愿意投效，素行也还不错，总不会有大问题。”

    当然，在第二上，话没有明说，因为谢双瑶还是要给自己留余地，她要看看京城的反应，盘一盘这里的权力地基，再决定任用谁、饶过谁，所以事先不愿意把话说满。其实惠抑我也是领悟到了她的意图，并且传达得相当不错的，现在京的死派、合作派，透过这么一个传言已经一览无遗了，唯独的遗憾，就是合作派里可能还混了一些容易被煽动的低智人群，不过考量到它造势的速度和效率，这瑕疵倒也是可以容忍的。

    第二个任务完成得有多好，这第一个任务就搞得有多砸，谢双瑶有搬起石砸了自己脚的觉，不想宣扬迷信，所以派人来糊一，结果散布了更大的谣言，这要费更大的力气去辟谣，而且效果可想而知会非常差。

    因为要把‘这异于常人的能力是一目前还无法解释原理的科学作用的结果’，这冷僻又拗的概念，植到教育平低的人群心里，其难度还超过让他们理解e=c?，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大家自行把科学和法联系在一起，并且用这个逻辑去解读理化学，产生一数理化平很的封建迷信。就好像现在正在飞速发展的知识教一样，迷信和科学并行不悖，最好的数学家也同时虔诚地敬拜量黑，这一都不矛盾。

    怎么说呢……就像是逆行舟，划拉了半天，乍一看还是在原地，甚至还有倒退，至少在摒除迷信这块，谢双瑶是这么觉的。关于她有没有‘神通’这回事，拉扯了都有小二十年了，努力努力白努力，前十几年不厌其烦的声明，一作用没有，这次京，到还是能看到健壮女神像——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改变，这不是，就是随着她年纪的增加，神像的画风也改了，还是相当与时俱的。

    “哎……这就是用这能力来解决难题的副作用……后续影响太漫了……尤其是这个人的超能力，用一次就等于是摧毁一次唯主义的基，在我自己对这随空间能拿一个符合科学的解释之前，让百姓分清无人机和随空间，以及纵人心法之间的区别，也是有人所难……

    就像是我自己，如果这会儿有人突然在我脑里说话，告诉我它是某可以跨越时空的维生，把我搞到这个时空来，并且给了我随空间，观察我的行为，并且以此作为娱乐的话，那我肯定也会问它，‘你和神有什么区别呢？你都如此无所不能了，难还不是神仙吗？’”

    试图驾驭人的无奈之，就在于人的每一个愚昧，其实都并非不可理解——正因为完全可以理解，甚至自己也备了相应的缺，才会对扭转人的艰有充分认识。谢双瑶无奈地搓了搓脸，只能认这个结果了，把这事给惠抑我办，是她的决定，也和使馆通过气，使馆在这件事上也的确不了什么，对她们发火，是无理迁怒了，真正该迁怒的，另有其人。

    “惠抑我是吧，记住了，给我等着。”

    她默默地想，打开电脑上的记仇本记了一笔——谢双瑶是真的有记仇本的，不然，以她日理万机的程度，没准很快就会忘记这会儿的绪。虽然即便记来了，也未必会真正报复，但这就要看记仇本上的人，对她还有没有用了，如果惠抑我在京城不再那么不可或缺，那谢双瑶可能就会记起这会儿的绪和计划，把他派到草原上去扫盲了，“七十来岁，正是闯的年纪，这老骨健旺的，没准还真给他成绩来，焕发第二了。”

    但总的说来，这计划也只能是计划而已，短期看，谢双瑶还需要他在传媒这块把旬报的大旗撑起来，和买活周报南北对峙，互相牵制。她是不会把这块空间，给沈曼君那边的江南才女的。再过个五到十年，等更合适的人选浮现之后，如果惠抑我到那时候还没老没死……那就看她到时候还记不记得这个仇了。

    “哼，可别指望我尊老幼，我是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