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20节

官盐供应自然并不足够。

    那些包销的盐商有了盐票在手，就等于有了官方走私权，一斤官盐恐怕要搭五六斤私盐，还不是盆满钵满？自然是淮扬一带作兴风月，大厦连云，不知蓄养了多少‘梨院落溶溶月’，也唯有这样的城市，才能衍生周边产业如扬州瘦等等，那都是因为有钱人实在太多了。

    这些年天大，盐商的日也不如以前好过，但底蕴自然胜过其余行业。也正是因为天起来，才有了买活军私盐的之日，否则怕不是买活军才崛起，就等来了官府以奇迹般的效率派的平叛兵了——私盐制造那可是有门槛的生意，也不是人人都能生产商的。

    这些年来，天越来越，通也越发不便，刘老大这些私盐贩拿货的途径也是越发曲折，时常会被兵阻路。但不论如何，这些私盐贩就像是王朝的血钻动的寄生虫，他们能到达所有合法的、非法的聚居村落，私盐贩就是大朝的网格员。

    谢双瑶在临城县和云县没有遇到过太大的困难，那是因为这些年来民生凋敝，村里人很少，而且十几年前的那场大，几乎卷走了一半以上的有产人家，所以她搞土地所有权抹消没什么阻力，经过简单的斗争，新派去的人手也掌握了村里的大权，并且和买活军保持着活跃的沟通。但这样的好事不会年年都有的，许县受十几年前的兵灾影响更小，顽固势力也更加盘错节，谢双瑶早就想好了，她要尝试着通过私盐贩的网络去侵许县的细血，达成对许县的完全消化，不留隐患。这也是对将来统治更大地盘的一个预演和学习。

    人手也是早预备好的，她在买活军一向有注意培养报人才，这些都是记在小本本上的，通过十年的学习和培养，买活军不少人才已经冒尖，草创时期，也没有太的专业，只能个个都当多面手来用了。

    还是缺人才啊！一面这样想着，她一面换了个姿势，倚着椅背犹豫不决：人手是早有名单准备在那里的，但谢双瑶还没想好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批跟着私盐贩走南闯北去趟江湖的报员里，要不要派遣一些女娘呢？

    彬山女娘要

    如果从政治正确的角度来讲, 要让女获得比如今的现状更加优越的地位，首先就是要减少对她们的歧视，所有男的活, 女都可以，只有这样她治的女娘才能获得让旁人都心悦诚服的权力地位，那么谢双瑶现在不该有任何犹豫, 立刻就要着手择选跟着私盐贩上路的女报员人选。但无奈的是，现实从来都比理念更加复杂，谢双瑶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诸多考量：那些私盐贩都是江湖走老的匪徒，绝非良善人，甚至个个手上都沾了人命，他们门贩盐, 风餐宿是常态, 女要加其，不她是否有‘女人味’，都会有相当程度的不便。

    如果是谢二哥这样的壮汉加, 那没什么说的, 大家吃饭住宿不用避讳, 甚至说得难听, 走在路上有了意，也可以大大方方就在路边解。晚上生火打尖, 喝酒吃, 没几天大家就混熟了。但如果是女报员呢？先一个便溺起居就是很大的问题，这些私盐贩可不老实，只要有一个起了歪心思前去偷看, 双方的关系就尴尬难了, 其次刘老大对手小弟的束必然也是相当松散, 这帮悍匪是不能讲理的，派个女娘去，就像是在猴面前吊着一块，诱惑始终在，谁知一帮人会不会心一横，把这女娘先后杀，或者脆掳走了，反正都是无的江湖人，包袱一卷，有盐在，到了别照样可以立足。

    当然，男报员也有被黑吃黑的风险，但至少在搏斗存有一定的胜算，谢双瑶对女人的力有清楚的认识，冷兵时代的搏，在条件相当的况，别说一对多了，就是一对一，女人的胜算都不大。男女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力，打不过，可不就只能采取另一博弈策略了么。力差让女人数千年来都居于次要的第二，而人又决定了优势阶层总在剥削弱势阶层，不论是地主剥削农民还是男剥削女，一旦优劣有了定论，一旦优劣有了定论，而且在短期难以改变，这剥削便将会迅速成为一社会现实，并围绕着它建立一德理论将其合理化，这“合理”的剥削将保持到优劣关系被外力颠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