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琨本以为在君山之事结束后，项弦会带他回家一趟，没想到项弦只说“让我玩会儿你的龙”，带他腾空起飞，掠向西北面，直奔他们约定的战场。
“当真不回家？”萧琨问。
项弦：“打完仗再回！”
萧琨：“什么都到打完了再说。”
“改变主意也不行么？”项弦回
，“不想愁眉苦脸，待会儿被姆妈看
来，又要担心。”
萧琨心想：等到那一天，兴许我已不在你
边了，不过随你罢，你乐意就行。
“阿黄的事，你想清楚了没有？”萧琨又说。
“没有！走一步算一步罢！”项弦正享受着狂风与疾驰飞翔的
觉，心
很好，肩上停着阿黄，萧琨有时靠近了，想把倚在他的肩后，但阿黄占了右肩，倚上去很容易就贴着它的
。
萧琨只得侧着让少许，在飞行
半靠着项弦的左肩。
“被腐化的凤凰之灵应该就在穆天
畔，想必这次它一定会参战……”
“知了！我会当心的！”项弦侧说，差
与萧琨亲上。
“我们知了！”阿黄也回朝萧琨说，“别啰唆！”继而抬起翅膀，拍了萧琨脑袋一记。
萧琨：“…………”
“阿黄！”项弦问，“知自己果然是凤凰之后，有什么觉？”
阿黄：“没有觉。”
萧琨扶额，实在无言以对。项弦压低了
度，从祁连山主峰掠过，飞鸟被纷纷惊起，
层云映着日辉，阿黄顿时展翅飞走。
“回来！”萧琨总担心阿黄再次被抓走。
“不打
，”项弦说，“它只是四
逛逛，能追上咱们。”
“歇会儿罢，”萧琨说，“怕你累了。”
“不累。”项弦又驾驭金龙，在空拖螺旋破空之声，带着云雾与
汽，于天幕形成彗星般的尾云，问，“你想过，待这场大战结束后，咱们去
什么吗？”
萧琨：“没有。”
每当谈及未来时，他的心就很糟，因为他没有未来。但这一刻，他已在飞翔忘却重任与宿命，忘却这片自己必须付沉痛代价去守护的土地，甚至忘却自我。
“你呢？”萧琨问。
项弦：“我想驾驭小金，带着你一直飞！”
“飞去哪儿？”萧琨说。
“我不知！”项弦笑，“兴许是大地的尽罢！我们飞到不能再飞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挡着，再在那里停
，吃心，喝酒！”
萧琨笑了起来，项弦说：“那里就是真正的天涯与海角了！”
话音落，项弦朗声唱：“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
昆仑山，一弯新月悬。
乌英纵完成了此生最大的梦想——白玉
是诸多亲近自然的族裔如猿、植妖、
草兽族等毕生憧憬的圣域，较之巫山、太行曜金，此地更是超然世外的存在。
修行之时，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白玉是如何一番光景，传说这里是西王母的
园，生命的秘境，繁盛放，万
和乐，仙乐缭绕，庄严壮丽。
然而当他走
白玉的刹那，却发现西王母的御座上空空如也，这梦的仙境虽依旧恢宏华丽，却透几分孤独与清冷气息。就连始祖树木神句芒，亦被戾气侵袭，树
透
黑
。
“你就是那只猴？”
戈的声音传来。
句芒的树
前，乌英纵被叫住，忙：“是，前辈，我……我是猿。”
“唔，”戈说，“让我看看你，过来。”
戈上打量乌英纵，自言自语：“宿命啊，萧琨最初提起时，我尚未往这方向想过。”
乌英纵
上：“戈前辈，
生在红尘间时，最在乎的就是您的寿数，请您千万不要多想。”
戈却：“把衣服脱了。”
乌英纵解开外袍，脱去里衣，让戈检阅自己的躯。片刻后，戈又：“原形呢？”
乌英纵幻化为白猿，恭敬地以双拳撑地，弓起背脊。
戈了，似乎很满意。
“你很净，”戈说，“你从未吃过人，甚至不曾杀生，这很难呢！”
“我不吃人。”
猿闷声说。
戈说：“你吃过奇怪的丹药？唔，你被改造了。你的
就像铁铸的一般啊。”
戈在猿额上弹了弹，说：“你喜
生，是不是？”
乌英纵变回人形，单膝跪地，没有抬，只注视着地面。
“我希望前辈能活着，不要离开生，”乌英纵说，“让我什么都行，我都愿意去试一试。”
乌英纵抬起，与戈对视，说：“您若离开人世，他一定会很难过。”
“最坏的结果，”戈说，“无非是我死了，生化作新的树，你来到昆仑，成为新的守树神。”
“是的，我确实听见白鹿这么说。”乌英纵焦虑地说，“就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么？”
戈沉默片刻，而后抬，望向神树。
乌英纵思考着，末了仿佛定决心，说：“前辈。”
“拿着这个。”戈取绿枝，这原本是生所持，回到白玉后便
回给戈，如今戈正式将它授予乌英纵。
乌英纵双手接过，戈又：“老弟，跟我来。”
“西王母离去前，”戈带领他走向
泉，说，“为白玉留了阻隔尘世的屏障，依赖于句芒大人的力量，在要关，能以绿枝驱使白玉，去完成就连龙也办不到的事……”
乌英纵依稀明白了什么。
戈说：“法阵就在这里，但我已不行了，老弟。”
乌英纵上：“给我罢，前辈。”
戈说：“你会死，这样没关系么？”
乌英纵温和一笑，：“没关系。”
戈：“一旦发动这个法阵，你便将替我赴死。”
乌英纵再次答：“我知，我愿意，只要不让生难过。”
戈与乌英纵而立，他久久地注视乌英纵。
戈：“那么，听清楚了，我现教你用法，老弟。”
金龙越飞越低，掠过甘州，在丝绸之路的夏国境
，竟是现了的迁徙车队。
“怎么回事？”萧琨说。
项弦回朝地面张望，忘了前方，险些朝着山撞上去，萧琨喝：“当心！”
两人同时大喊，项弦上
，
着山峰转而冲天而起。萧琨说：“我来。”
他俩换了位置，萧琨压低金龙，望着大地上的景象。
“是
民？”项弦说，“从瓜州与沙州方向来的，在战么？不对啊，昌与西夏向来无怨无仇……”
萧琨将金龙
到最速，破空声响，冲向沙州。
沙州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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