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 清平梦华录 第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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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弦搭着斛律光脖颈,亲地说:“你知那是什么好地方么?”

    萧琨:“咳!”

    宝音当即大笑起来,朝画舫上了声抑扬顿挫的哨,有乐女将手帕扔过来,宝音抬手接住,萧琨想到什么,登时:“不要闻!千万不要闻!”

    宝音:“……”

    萧琨:“闻了我就把你开除司。”

    众人笑得趴在栏上,只见宝音随手将那帕一拢,再摊开右手,朝栏外一送,帕化作纸鹤之形,翩然飞起,掠向画舫,停在舫栏前,引起众乐女惊呼之声,继而又是声笑语不断。

    “老娘像这么猥琐的人么?”离开榭时,宝音嗔

    “这可说不好。”萧琨将朝着画舫上打招呼的项弦搂过来,拖到怀里。项弦还在笑,夜正黑,萧琨趁着此刻,在项弦脸上亲了

    项弦突然就安静了,被萧琨牵着手往前走。黑灯瞎火的,萧琨也不知自己亲到了哪儿,像是嘴角。项弦的手指收了,同伴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彼此说着话,唯独两人沉默,心里却是一阵阵地漾着。

    “咱们老爷,今天话好像很少啊。”宝音朝乌英纵说。

    项弦今天的话确实变少了,毕竟存了心事,抑或那层窗开后,只想与萧琨说话。但两人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从未有过两相悦的经验,只得牵牵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最后又总回到公事上来。

    及至回到甄家时,同伴们纷纷歇,项弦还站在萧琨房门前,指指背后自己房门。

    “什么?”萧琨警觉地问。

    项弦作了个型,神采飞扬,犹如刚得了玩的小孩儿,里尽是笑意。萧琨看得他今天一整天都很兴,开心得只能以“忘乎所以”来形容。

    “一起睡?”项弦以型问。

    “像什么样?”萧琨小声说,“你只是想动手动脚。”

    院一侧,斛律光正在弹他的五弦琵琶,项弦随着乐声晃了几,萧琨考虑着是否放他来,隔房间乌英纵又推门,萧琨便小声:“明天再说,坐船得好几天。”

    项弦盯着萧琨的双看,笑了起来,萧琨虽没有明说,项弦却看得,他很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项弦只觉萧琨的眉实在太好看了,从前自己仅仅是被他引,当这一刻,竟是有着两个人只属于彼此的温。项弦也知萧琨今夜不会与自己同睡,这话不过是逗他玩,但萧琨又当真了,正在纠结犹豫,项弦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喜他了。

    项弦朝萧琨招手,仿佛有话想说,萧琨带着疑惑凑近少许,项弦指指自己的,萧琨会意,搭着他的脖颈,认真地亲了上来。

    项弦享受着那温,正要把伸过去时,萧琨却觉得该适可而止了,想推开项弦,项弦却抱着他,不住朝

    萧琨:“……”

    项弦整个人死赖脸地挂在了萧琨上,抱着他不放。乌英纵在院里给生摘玉兰,无意瞥见,吓了一,说:“老爷?!”

    乌英纵还以为项弦倒了,项弦却只是在逗萧琨,大着胆来了招猴偷桃。

    萧琨:“!!!”

    项弦上若无其事地起,说:“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萧琨满脸通红,被项弦摸了要害,整理衣袍挡了,说:“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项弦笑着回房,两人各自关上了门。

    是夜,彼此都辗转反侧,项弦回想起白昼间的话与诸多往事,又想起萧琨驭龙,陪伴他回会稽的那天。那个奇异的梦,与诸多往事缠着,他将丹掏,再在自己的一刻……以及在地渊神,萧琨挡在自己前,鲜血溅,血了自己的膛与小腹的受。

    项弦只想将萧琨抱在怀亲吻,顺着他的脖颈往上亲去,吻住他的

    直到人声渐息,明月西沉,项弦只兴奋得睡不着,又想去敲萧琨的房门。他几次躺又坐起,坐起又躺

    项弦自小就是纯犹如有旺盛的火焰,只是从未宣过。与萧琨的几次亲密接,犹如唤醒了那团火,令它从灵魂朝外燃烧,开始灼烧着他的肌肤与神志。

    他在寂静的夜里翻了个,听见外传来鸟叫,伴随着天一地亮了起来。

    幻梦

    京杭大运河为昏君隋炀帝所建,最初从洛到淮安为通济渠,连接黄、淮二,其后则经多年拓展、整修,延至杭州。及至宋时,大运河为连通南北的重要货运渠之一,清晨时分,运河码便已喧嚣无比,到都是运石的民夫与商客。

    萧琨与项弦前去拜别甄家家主扶莹,甄家特地为驱司准备了一艘船,船只虽不大,却也致工巧。甄岳在船代诸多事宜,项弦打着呵欠,站在船面诸多民夫装货,犹如忙碌的蚁群一般。

    乌英纵问:“老爷昨夜没睡好?”

    “你学坏了,老乌。”项弦正

    乌英纵一笑,项弦又低声代几句,只见萧琨三步并作两步,施展轻功上了船,问:“房间安排了么?”

    乌英纵说:“回萧大人,已安排好了。”

    “咱们在航上共费二日,”甄岳解释,“抵达淮安后驰秦淮河,金陵。”

    “行。”萧琨说,“在船上时都自由活动罢。稍后我们还有事与你商量,甄兄。”

    项弦与萧琨谈过有关甄岳的安排,他们现在正需人手,甄岳想必也愿意加开封驱司。关键是如何解决接来寻找去天的途径问题,在这上,萧琨尚未与项弦达成一致,但他们总得通过讨论来得最后的办法。

    “您与老爷住这儿,”斛律光过来说,“是船上最大的房间了。”

    “没有多的了?”萧琨打量斛律光,现在是他接替乌英纵,在跑前跑后地安排了。

    萧琨总怀疑是项弦的授意,偏偏斛律光很会控制表本看不端倪。

    “大伙儿都是两人一间。”斛律光说,“我和青山,乌大哥和生,只有宝音、甄岳分开,要么我让他俩睡一张床?”

    “算了,就这样。”萧琨看自己与项弦的房间,只有一张宽榻。昨日以后,他不知为何又隐隐有后悔起来,心里多了几分失落。

    斛律光走后,萧琨独自站在房,回味着这失落

    我在后悔什么?不该一时冲动,让两人的关系变成这般么?

    萧琨明知自己喜项弦,一直以来总是迈不这一步,表明了心意后,竟没来由地后悔起来:假设他们一辈当兄弟,兴许还能彼此陪伴,直到其一人离开世上。

    如今不再是朋友,而是恋人了,萧琨便意识地担忧,这么亲近,会不会终有一天必将分离?

    萧琨又想起自己的命数,但项弦从来不在乎,且信誓旦旦他是纯,又是驱师,不信这说法糊

    项弦来了,萧琨那一戾气,突然在看见他时,又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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