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
“二位老板, 不说别的，我这
单松
就有一百五十斤。”
带
山的二百斤松，各家皆留了些自吃或是送人的, 余的仍有三
袋, 一袋五十斤。
他知廖、葛的来意, 诚心
：“咱们本就相熟，方才不过看
蹊跷, 顺提醒罢了，不若老板还是依着先前所说，只再
些松蘑和榛蘑，我拿来的皆是
晒透了的, 装袋走远路
关也不会生霉，全是今年的新货。”
葛易得了霍凌相助, 不再是先前客气却冷淡的模样，见霍凌不仅不因他们提包圆货
而喜形于
, 反倒很是会替他们周全考虑, 越发有好
，一步向前：“小兄弟不必担心，这也是我和老廖前两日商量的结果, 本就说定你手里有多少松，我们都一概收走的。”
只是今日来集上，恰好撞见那株“四品叶”横空世, 差
打
他们的计划。
要真是买了那株假参，除却回程的盘缠, 怕是买蘑菇的银都不够了。
想想那会儿真像是被魇住一般，耳畔压
听不见别的声音，唯独想着要往上加价, 拿那株参。
霍凌看葛易所言不作假，不禁问：“记得廖老板说过，不
松生意，这东西沉得很，不似货轻便，怎突然改了主意。”
廖德海也不藏着掖着，“我们也不打算卖生松，确实费力又薄利，一般都是有些规模的商队，雇上车
运上千斤关，那还能有些赚
。”
“那是……”
“不卖生松，而是将松榨油再手。”
颜祺卖几个馅饼，听到这话，不由转了转。
松摸着就油乎乎的，能榨油不稀奇，只是没听说关外谁家吃松油的。
守着满山松的当地人都不吃的东西，恐怕是不怎么好吃，或是拿来榨油并不划算。
“松油少，比不上菜籽、芝麻和
生。”
霍凌说的这几样，都是现如今市面上在卖的素油，其
菜籽价最廉，家家都吃得起，生和芝麻
的人少，就贵一些，农家吃这两油的，多是家里本就在的，扛去油坊榨油只需给个工钱。
霍峰
话：“以前我们也试过松榨油，那玩意拿来炒菜一
松树木味，奇奇怪怪的。”
他费解：“你们可别是被人忽悠了。”
廖德海和葛易咳两嗓，该说不说的，这关外汉说话就是实诚。
前者解释：“松油能治病，不炒菜，直接喝。”
“直，直接喝？”
霍峰哽住，有想象不那是什么味。
“嗐，我们也想不通，反正就是富人养生的那
说辞，总归卖得就行。”
葛易摆摆手：“油少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一直留在原地没走的侯力反应过来，笑：“油越少，说明越金贵。”
“正是如此。”
廖德海这时才注意到霍凌摊上还有一个人，观其穿着打扮，显然不是山村
，遂问：“这位是……”
霍凌怪自己先前疏忽，忙介绍：“这位是镇上的侯掌柜，也是我这的老主顾了。”
彼此皆是场面人，寒暄几句后，看起来已如同老友重逢一般熟稔。
生意成，颜祺也趁暂时没人光顾馅饼生意，洗去手上的面粉来帮忙。
琳琅满目的山货挨个过秤，路过的人都看得这是成大生意了，有那好事的，驻足来看。
廖德海和葛易注意力全在
前的货上，前者拿一个揣在怀里的小册，
了两袖里的秃
笔，霍凌报一个数，他就记上一笔。
后者则在秤旁边，霍凌称一个，就给他看一次，等葛易了，廖德海才继续往记。
“松蘑十斤，榛蘑十二斤。”
听着不多，可别忘了都是蘑，得七八斤的鲜蘑方能一斤蘑。
也就是说五人在山半个月，这两样蘑菇也是摘了近二百斤的，只是一晒就不数。
正因如此，蘑的价格是鲜蘑的数倍。
鲜
的松蘑和榛蘑，现今市价是三十文左右，蘑一斤就能卖到一钱多银。
侯力以
为天，蹲来抓了一把榛蘑放在鼻边闻，陶醉：“今天不吃到榛蘑炖小
，我怕是要睡不着觉。”
众人皆笑了笑，葛易也咂咂嘴：“侯掌柜说得我也馋了。”
侯力大方：“这有何难，我和几位投缘，一会儿完生意，不如就去我家吃顿便饭，我家的厨过去在全宾楼颠过勺，手艺还算是拿得手。”
全宾楼也是保家镇数得上的酒楼，只是不如聚仙楼。
霍凌记得侯力曾提过，他了几十两银挖这厨，一个月又给五两月钱，不然人家本要回老家开肆的。
要么说手艺人饿不死，会饭的到哪里都吃香。
厉害的能酒楼或是
门大掌灶，平常些的也能在市井之上支个摊，卖些小吃。
闻着新锅的馅饼香味，联想到刚刚心里在想的事，霍凌往颜祺
边站了站。
小哥儿见状想了想，小声问：“你也饿了？”
他：“我去馅饼，吃不吃？”
霍凌浅笑摇，轻轻摆
他垂在一旁的手指尖。
“不饿。”
两人见
针地亲近一瞬，好在没人注意到。
称五味的时候掉来一些，离得近的都蹲一粒粒往回捡。
等到廖德海在册上记满一页，账也差不多算完了。
他们一要这么多，霍凌当然给了让利，两相
喜。
“松蘑和榛蘑一斤一钱，另有的羊肚蘑五斤，
七十文一斤算，一共是……”
拨着一个随带的小算盘，上面有绳，用的时候直接挂在脖上，蹲来后正好放在膝。
像他这般随走随算的走商有许多，虽说能走南闯北生意的，心算的本事不会差，带个算盘总归更保险。
最后一枚算珠归位，他：“二两五钱余五十文。”
之后绕过装蘑菇的袋，找到装松的，继续：“生松一百五十三斤，十三文一斤。”
这
分是一两九钱有余，将近二两。
大宗看罢，还有零散几样，斤两过于不足的，霍凌他们这次压没带来，想带也没地方放。
草席上除了松、蘑和野参外，尚有五味、天麻和灵芝。
“五味三十斤。”
“天麻十五斤。”
“赤灵芝十八朵，紫灵芝十二朵。”
……
廖德海的算盘拨火星，噼里啪啦好一阵。
晒的五味着个，市价三十八文到四十文，霍凌带来的这批绝对是能卖到四十文的，他给廖德海与葛易三十五文算。
倒也不是纯为了人
让利，原本批发与散卖价钱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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