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赶山记 - 四时赶山记 第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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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谢大哥了。”

    二斤桦树茸一钱多银,霍凌抹了零,又多给他了一把腰草。

    将要走时,侯力又折回来半步。

    “我方才琢磨着,你那猎狗要真是品相上乘,横竖都想找人家作,不如去寻镇上的康家。”

    他细说:“那康家生意,是个殷实门,他家小公训犬熬鹰,家里养得大大小小二十几只狗,说都是名。几日前我和人吃酒,听人说起康家近来也在打听有没有好的狗,要是你家狗了康家的,给你的银保准少不了。”

    霍凌常来镇上,可没和大人家打过,心那等门,哪个是好相与的。

    但还是谢过了侯力,“一会儿收了摊,我找个包打听问问去。”

    对于侯力给的消息,霍凌没太多想法,但既承了人家一个,收摊的时辰也比预想的早,他仍旧领着颜祺往康家所在的太平巷附近去。

    路上跟颜祺说起侯力,对方家里在镇上有些薄产,赁去两间铺,月月收着租,乡老家还有地,日过得闲散,不说大富大贵,却也不短吃喝。

    “他是个快人,不似有些城里人拿乔的,我和他倒是说得来。”

    颜祺认识霍凌久了,看得不太多和生人打,想来也是,要真是个际的,哪里会甘愿赶山客。

    但也算不得话少腼腆,他发现关外好似就没有这样的人,走在街上好似随时随地都能彼此搭上话。

    听霍凌说前面不远就是太平巷,他以为要找包打听,所谓包打听其实就是城里四的帮闲汉,没个固定营生,胜在三教九都识得,蛇有蛇鼠有鼠路,消息最是灵通。

    可霍凌却没找,只是在一个能看见康家小门的地方等了等,未几,有个驾车的老汉把驴车赶到门,里面两个小厮抬来两个草席卷,往车上一撂,给老汉了铜,挥手打发他走,不知是不是银钱给少了,老汉想要争论,还遭推搡了一把,态度很是不好。

    霍凌顿时歇了心思,这府上的人都使鼻孔看人,那成日招猫逗狗,走玩鹰的公哥儿是什么派,可见一斑,估计并非单纯的犬之人。

    待回到大路,他:“这个钱不该咱挣,咱也不多惦记。”

    颜祺一时没说话,往前走着路,还被石绊了一跤,好在霍凌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小哥儿朝后微倾撞在他怀里,一撞回了魂。

    “怎么了这是,平地都能摔。”

    霍凌蹙眉低,“你转转脚腕,有没有崴着?”

    颜祺依言转了转,又走几步,“没事,我就是一时走神了。”

    他犹豫一息,说:“我方才看那架驴车,总觉得草席里卷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因那样的裹法他见过许多,死在逃荒路上的人多是这样葬的。

    但看大小,又应当不是人,且要真是人,康家未免胆太大。

    “我……”

    他发觉自己每次城都要胡思想一回,这里人事喧嚷,不比村和山上,安安静静地埋事,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想向霍凌解释一二,不让汉为自己担心,前却骤然暗去。

    霍凌抬起手掌遮住了小夫郎的睛,“闭上,想些喜的事,再睁时就将刚刚看见的忘了。”

    掌心发,是睫在其轻扫,两人难得沉默地在镇一隅站了片刻,直到颜祺轻轻牵开了霍凌的手掌。

    温犹在,前所见之仿佛都清晰了许多。

    霍凌没忍住,轻轻小哥儿的脸颊。

    “怎么样,这招用?”

    颜祺也不恼,任由他动作,眨眨:“好用,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过?”

    霍凌勾,“嗯,这招还是我娘教我的。”

    将太平巷远远甩在后,两人的肚也开始咕咕叫。

    算上赶路,离家已近三个时辰,早就肚腹空空。

    在保家镇,颜祺只认识上次去的那家卖炸酱面的肆,霍凌却说这次换家别的吃。

    “镇上好吃的不少,咱们满打满算一个月才来两回,我能带你吃一年不重样的。”

    今天吃的是白面大包,里面的馅是切的丁,而不是剁碎的泥,单拿一个比颜祺的掌心还大,荤的是白菜馅,卖六文钱,纯素的是萝卜粉丝,只要四文。

    霍凌要了六个,三荤三素,因颜祺说自己只能吃得两个,见包铺门外的条凳上正好空着,两人脆坐来,吃完再走。

    颜祺咬着包,研究着里面的馅料,见边的霍凌几一个,吃得很香。

    他暗自记这滋味,想着回家说不定能试试看能不能调差不多的馅,也在家发面蒸一回大包,算来肯定比外面买的实惠许多。

    蘸酱菜

    在山睡了两夜, 初二早晨霍凌和颜祺就往山上去了。

    推开院门,景象如故,经历了一遭山再上山, 心境与初来时不同, 颜祺对着面前住过七八日的小院, 亦生到家的觉来。

    “还是家里好。”

    他慨一句,挽起袖, 第一件事就是去刷大个儿喝的盆

    这只盆是石的,因不好搬动放在院里,半天不面上就要飘叶

    这趟没从山带什么东西上来, 霍凌安置好空空的背篓,同颜祺:“我附近林看一, 瞧瞧山前设的里有没有上东西,要是有, 咱们今天午就吃那个。”

    离得太近, 他没带大个儿,不消一刻钟就走到了地方。

    上回他在附近设了三个兽看竟是着了一只獾, 另两个里有一个绳被咬断了,教那给逃了去。

    他拎起饿得奄奄一息的獾,摸了摸, 好在是没饿多瘦,够炖一锅的。

    红烧獾菜霍凌以前过许多次, 独在山上得了野,他味重,多是酱烧着吃, 有滋有味地还饭。

    拎回家给颜祺看,颜祺讶异:“咋瞧着和我老家的獾不一样。”

    他老家的獾又叫土猪,生了个猪鼻,不知的见了还以为是野猪崽

    “我爹时常在秋日里猎土猪,回来炼油来,除去自家用的,还能卖上好些,算是个年前的大项了。”

    但霍凌拎来的獾生了个黑鼻,像狗鼻,别的倒是像,他:“巧了不是,你们那的獾叫土猪,我们这也有老猎叫山狗,一样能炼獾油,也能卖钱。”

    接着打来盆,熟练地将獾放血剥,野的血闻起来腥气重,独大个儿上来了一,接着就摇尾等吃

    “过去我常自己个儿在山里炖打牙祭,今天你也尝尝我治的菜如何。”

    霍凌自诩饭的手艺还成,不过不常,关外的汉也是会灶房的,基本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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