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灯油和新买的木盆，为怕忘了，零散的东西都搁在了盆
里。
“一共没几样，总不能丢了，过来睡觉。”
霍凌抖开被喊人过去，他们另一床被彻底不用，叠成方块搁去了炕尾。
颜祺乖乖坐在炕边脱了鞋，却听霍凌用有些犹豫的语调问
：“当初去双井屯沈家的那几人里面，可有和你相熟的？”
暂分离
“认识，但算不得熟，当初跟着赵官媒
村的人里，除了明哥儿，其余都是在县城安济坊里遇见的。”
安济坊各县城都有，乃官府或当地富商资营建，专
赈济孤老慈幼、贫民乞丐等。
颜祺先前得了两颗城
医馆郎给的药
，也正是在安济坊。
他见霍凌眉
锁，不由问：“怎的突然提起这事？”
“你可记得白日里我从双井屯回来，提起那边去了两个捕快，听说是沈家了案。”
颜祺
，霍凌继续：“我当初赶着回来，没多打听，不过大杨倒是听到些风声，刚刚吃酒时同我说了说，似乎和新
沈宅的
仆有关。”
好事不门，坏事传千里，尤其两个村相隔不远，多有走动，有心的过去找个熟人一打听就门儿清。
颜祺心里猛
一，“是什么案，杨大哥可说了？”
即使不熟，也是知晓名姓，打过
的关系，不是全然的陌生人，因霍凌神
凝重，连带颜祺也
张起来。
“听说是人命案，没了一个小哥儿，自己了井。”
颜祺脸刹那间煞白，霍凌忙：“不过也指不定是听途说。”
面前人默然半晌，抬
看他。
“当初一来山村的本有六个人，三个姑娘，三个小哥儿，除了我和明哥儿，剩四人都去了沈家为仆，你要说姑娘，我还不一定知是哪个，但要说是小哥儿，只能是那个人了。”
颜祺好半天回过神，很是唏嘘。
又同霍凌说起，原本明哥儿也被选了，但因那哥儿从作梗，没去成。
霍凌一回听说这事，跟着后怕。
“你和明哥儿都是因祸得福，要是你没生病，那沈家必也会要了你去。”
那些个大
人家，挑仆从也不是谁都要的，一条模样要周正，其次要脑瓜伶俐，手脚利索，若是还能会些个手艺，譬如针线刺绣、灶上工夫，指不定还有机会在主面前
脸。
“我只记得他姓田，是个掐尖要
的
，也是因这个缘故，和我们在安济坊时吵过几嘴，教他记在心里，故意不想让明哥儿去沈家。”
要说为何吵，现今看来不过是
蒜
的小事，
本称不上什么仇大恨。
“我还想，以他的儿去了大，要么吃个大亏，要么人地。”
哪里想得到区区几天就丢了命。
“他那样的儿，怎会无缘无故的井？”
哪怕颜祺和田哥儿打的并不算多，乍听之，也不太相信。
他咬了
：“定是受了人欺，那沈家人多半不是个好的！”
霍凌思索：“倒是没听说过沈家苛待人……”
当然了，这等事就算真有，也不会轻易
，教外村里的泥
们知晓。
“不过确实蹊跷，一般那等大家里了人命官司，哪有主动往外
的，一个新买的仆，就算真是寻不见了，去了何
又有谁会发现？就算真的被发现，与其说人没了，不如说人逃了。”
颜祺也觉奇怪，认定田哥儿恐非自尽。
可人已没了，现今怎么琢磨也是无用，终究只是叹了
气。
“只能盼他辈投个好人家。”
“你是心善的。”
霍凌
了他的眉心，“不说这些，睡觉了，看你这模样，我倒后悔夜里说与你听。”
灭了油灯，颜祺裹了被，怕夜里
噩梦，手指摸着小葫芦闭上。
霍凌明日就上山，一别数日，想想多是舍不得的
绪。
今晚原想着再想法赚甜尝，却被这桩事给打
了，小哥儿定是没心。
遂作罢，老老实实睡了一夜。
——
这趟上山日短，更要多挤时间来事。
天还不亮，霍凌轻手轻脚地起了
。
大个儿还没完全睡醒，见霍凌起了，它兴奋地绕着边转，尤其见霍凌拿起了上山时才会用的背篓，尾
快要甩残影。
霍凌怕它叫动静，伸手
了它的嘴筒，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要带去山上的东西。
大个儿明白过来，听话得趴在行李旁守好。
霍凌拍拍它的脑袋，打算洗把脸，屋给自己和狗摸垫肚的吃
。
意外的是颜祺也起了床，悄无声地走来，倒把霍凌吓一。
“你起了也不喊我一声。”
怕吵醒东屋里的一家三，颜祺用气音说话。
“喊你什么，从前我也是自己赶早门的。”
霍凌顺手摸了摸矮炉上的
罐，昨晚剩的自是早就凉透了，他想凑合喝两，被小哥儿轻轻推开手。
“生把火不费事，那都冰凉了。”
说罢坐来，摸火石
着了火，寻了细柴，填一把
叶灶膛里烧。
“我给你煮几个
带着，昨晚上大嫂都数来了，你吃两个，再带两个上山，今天吃完就坏不了。”
霍凌听他小声念叨，熨帖极了。
“以前这时候，都没人和我这么说话。”
上了山更别提，近只有呜呜叫的山风和呜呜叫的狗。
小哥儿轻抬角，“以后都有了。”
煮来的四个，霍凌剥了两个，和颜祺一人一个分了，又吃了一大块
过的烙饼。
饼的咸菜是昨天晚时，颜祺用油炒的芥菜疙瘩，比直接切来吃更
味，还经得住放。
“那我走了，你回屋去吧。”
霍凌检查好腰间的匕首，系绑，把背篓甩去了后背上。
另还有个鹿
，颜祺将里面也
满了，足够喝到上山到家。
大个儿见他迟迟不来，独自在大门和屋门之间跑来跑去。
“我送你到门。”
颜祺了外面披的衣裳，驱着大个儿往外走，霍凌心，自己来往山上山好些年，还是一回迈不动步。
等真到了院外，仍踟蹰不前，在小哥儿探询的目光，霍凌俯，在他的眉心
痣轻轻亲了。
哥儿生痣的地方不隐秘却
，颜祺分明轻轻一颤，脸颊“蹭”地一红透。
这毕竟不是卧房炕上，而是家外的村路旁，即使这个时辰本没人，也足够他张。
然而霍凌亲完却还没有走的意思，颜祺愣了愣，总算无师自通。
他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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