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地 - 第12章

    看完相册又人家日志，几乎都是表演课、演活动的经验总结，面很多留言说“货”的，谢学习顺带恭维“学”的，许颂苔都会一一回复，要么致谢，要么鼓励，要么说“一起加油”。裴东鹤又在心里评价了句，“讨好粉丝，浪费时间”。

    退网页后，裴东鹤在心里得个“不过如此”的结论，转就把这位学给忘了。直到某次表演课，老师突发奇想地搞了个评大会，征集大家喜的影视段落，在多功能教室分析演员的表演，有几个女生一起了许颂苔的《霸王别姬》。

    老师分析那段表演的时候，裴东鹤就在黑暗望着大屏幕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不大愿地承认，“演技确实还行”。

    讲完这个片段，老师还特意补充，这是你们直系学去年的汇报演，得了当时的最分，小伙确实有天赋，目前也还没毕业，你们如果有机会，也可以去看看他的现场。

    面立刻有人问“去哪儿看”，老师说“当然是汇报演的时候”，随后又看向刚才问话的女生，暧昧地笑，“至于其他时间地能不能看到，就靠你们自己努力了。”

    再过几年，学生们就会意识到，这话也算是公然的扰，但当时大家只是哄堂大笑，那女生也瞬间红了脸。唯一面无表的裴东鹤因为老师这句话，对许颂苔的评价直线跌，只这位学竟然跟这老师沆瀣一气，就算再有天赋，人品也好不到哪儿去。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就学的演技叽里呱啦一顿夸，裴东鹤顿觉扫兴，打了报告说要上厕所，就从教室后门去了。

    北方秋的午后，光穿过逐渐谢的树林，照得人、懒洋洋，燥的树叶踩上去噼啪作响，让人联想到寒冬腊月的炉火。裴东鹤沿教学楼外的小路左拐右拐，钻一片安静的小树林，正想找个地方坐着晒会儿太，就看到视野尽有个人躺在树睡大觉：枕书包，脸上盖了本书，大衣背整个贴在泥土和落叶上，可以想见起后会有多脏。

    裴东鹤本想绕开，四肢却先于思考地领他向前，停在那人面前。在认那本书的封面是《语言艺术3》时，他的眉越皱越，嫌弃之心溢于言表——

    旁边明明就有椅，这人非要睡在落叶上，不卫生且毫无形象，居然是表演系的学。

    京影连这人也招，是不是快完了？

    平时心维护形象，包里常备镜、纸巾、发蜡的裴少爷迫症发作似的伸手，“哗”地走那本书，想看看躺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个瞬间，刚才大屏幕上怒的脸就显在他面前，净纯粹得不染尘埃，仿佛程蝶衣从虚空走来。

    灿烂的光兜泼来，许颂苔还没睁，就意识皱起眉，伸手挡住帘外的光线。裴东鹤却被这张脸晃了，停顿片刻，收敛起心神，故意用嘲讽的语气：“好学生居然也会逃课。”

    躺在地上的人显然还没清醒，迷瞪瞪地问了句：“谁在跟我说话？”然后用疑问的语气喊了几个名字。

    “你觉得呢？”裴东鹤继续冷嘲讽，“就不能睁自己看？”

    许颂苔这才觉不对劲，在手掌拢起的影缓慢睁，朦胧视界里浮现一张来自死亡角度却依然英的俊脸。

    他愣了一，确定这不是个梦，然后缓缓起，边睛边问裴东鹤：

    “同学你叫什么？”

    因为刚睡醒，鼻音有重，听着像得了冒。裴东鹤见他坐了起来，往后退开几步，同时觉了，没有回答。

    许颂苔打着呵欠慢慢站起来，拍掉上的泥土和落叶，又捡起书包拍了几，这才不慌不忙地对裴东鹤粲然一笑，又问了一遍：“同学你叫什么？”

    裴东鹤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着答了句：“裴东鹤。”许颂苔又问：“哪几个字啊？”他只好耐着说明：“非衣裴，东边的东，白鹤的鹤。”

    “哦——”许颂苔，“好听的。跟你很衬。我叫许颂苔，允许的许，歌颂的——”

    “我知。”裴东鹤打断他的介绍，心说我可不是来跟你朋友的。

    “你知？”许颂苔惊讶的表。裴东鹤在心里评价了一句装模作样，嘴上还是礼貌地回答：“你很有名。”

    “哦。”许颂苔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来找我签名或者表白的吗？”

    “？你说什么？？”

    裴东鹤的表终于裂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前这个神坦然的人，几乎是从牙里挤一句：“你自我觉是不是太良好了。”

    许颂苔闻言只是“哦”了声，耸肩笑：“抱歉，因为偶尔会遇到这样的人，还以为你也是。”

    行吧，裴东鹤腹诽，看来这位学脑并不是太好。他把手里那本《语言艺术3》往许颂苔上一，转就要走，许颂苔却叫住他：“既然你不要我的签名，那不如给我签个名？”

    “你说什么？？”

    裴东鹤已经失去表理了，这位传说天赋极的学脑回路到底是怎么的啊？

    “这句话你都问两次了，”许颂苔笑着从书包里掏笔，又翻开那本《语言艺术3》的扉页递给裴东鹤：“喏，帮我签一个吧。”

    裴东鹤无语地看他一，见许颂苔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只好接过来，用左手撑着书背，右手在扉页的空白写自己的名字。当然，写的是他早就设计好的艺术签名，远看就像一只翩然起舞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