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度合音的距离 - 第 34 章 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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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啊」「那个??」许玄关掉风机正想说话,就听到以律小声地呢喃。

    「什么?」「你先说吧。」第二次撞话,许玄不禁失笑,真不知这默契是好还是不好。他扶着以律的肩膀将其转过:「好了。」

    「喔,」以律低着不敢看许玄:「呃,谢谢。」

    「你刚想说什么?」彷彿一大声前的人就会原地破碎似的,许玄放轻音量耐心地问

    「那个,菸??我不是??」以律语无次,原本着急地想解释,真正开时反而退缩了。

    随便啦,无所谓了,最不想被看到的也已经藏不住了,乾脆破罐破摔吧!反正再怎么补救都没有意义了。

    许玄见他支支吾吾了很久,什么也没憋来,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捧住以律的脸颊将他的抬起,安抚着说:「没事,我知的。」

    以律低垂着双,睫微微颤抖,脸苍白到几近透明,双闭像是努力在压抑克制着绪失控。

    儘于心不忍,许玄还是不得不问,他必须知自己错过了多少、忽略了什么,如果连频繁见面的时期以律都瞒着自己??他不敢继续想去。

    「可以问你问题吗?」

    「嗯。」拜託别问。

    「之前也很常这样吗?从小时候就???」拜託不是。

    以律不太想说,但如果不回答,许玄不可能放过自己,只好坦白:「二时开始的。」

    第一次「发作」的时间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当时对于事崩坏的模样特别着迷。当电影的血成河已难以满足,他趁着家里没人,拿起工刀对准手腕,却迟迟无法割去。

    很多时候,以律极度厌恶既理智又胆小的自己,但再不些什么真的会过不去,脑浮现火焰熊熊燃烧的场景。不、不能放火,于是他打开瓦斯炉,将写满「好想死」的日记一页一页撕,看着那些痛苦的文字化为灰烬,想像自己也跟着慢慢消失。

    后来养成了一些坏习惯,像是偷窃。不是为了追求刺激或需要钱,只是想让守规矩的自己偏离正轨。

    他从a同学的书包拿一支笔放b同学的屉,或在抬便当时吃掉c同学的。有时也会偷钱,只偷那些看起来衣无缺的富裕少爷,在育课或换教室时,偷偷从钱包里摸一千两千,但这些钱不用来买什么都不对,只能在无关要的地方,像是缴意义也没有的班费。

    有段时期他衷于吐,呕吐就像污秽不堪的自己,竭力排外时有将灵魂掏空的快。习以为常后,他找到加痛楚的新方法:吃辣。经过咙会痛一次,吐来再痛一次,像在燃烧,有时候连鼻腔都一起折磨。

    他无法想像如果连这难受都习惯了的话,还能怎么更接近死亡的活?

    但这些他都没有说,怎么可能说呢!

    「没有很常这样,」他心虚地解释:「偶尔而已。」

    许玄看着连续眨的以律,不打算戳破他的谎言。二啊??竟然这么久了!二时的自己在嘛?许玄想不起来,好像也是一团混

    「有去看医生吗?」他知以律家人得忧鬱症的事,所以相信对方对于心理疾病的治疗不会有偏见。

    「我看了一些心理学的书,书上说如果影响到日常生活就该就医,但我过得好好的所以想说??」应该没那么严重吧?每次以律都这么想。

    虽然他知这些举动不太正常,但自己还是能工作赚钱,能在外人面前隐藏。

    可见我的痛苦跟其他人比起来很微不足吧。

    过得好好的?亏你还敢说!许玄无言以对。但他的确未曾想过以律过得好不好,只有「他好像很忙、看起来很累」这类的印象。

    一方面气以律瞒了这么多年,一方面气自己完全没有发觉,许玄疚又心疼,他将额抵上以律的肩膀,轻叹着说:「我这几天传了很多讯息给你。」

    「抱歉。」浑浑噩噩这么多天,手机早就没电,被遗忘在某个角落了。

    许玄牵起以律的左手,把玩着细的手指,骨骼与关节,搓着修剪得又短又整齐的指甲。

    「不用歉,我只是很担心你,是不是了什么事?还是我错了什么?所以你不想理我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委屈,而他确实想从以律上讨关注,毕竟自己这一週也很不好过。

    「没有不想理你。」而是不知该怎么理你。以律心想。

    他任由许玄碰,温过肤被微凉的手抚摸得很舒服,忍不住渴望更多。有犹豫地伸右手,攀上许玄的背,将慢慢贴近。

    玄关传来开门声,是阿杰回来了。

    以律迅速放开许玄,手忙脚捡起地上的塑胶袋,开始收拾空酒瓶。

    阿杰拎了三碗粥来,他先是察言观地看了看动作僵显然是在装忙的以律,和神态自若正在收风机线的许玄,对后者挑眉询问,如何?许玄摇耸肩表示,没什么。

    因为没有餐桌,阿杰将粥放在茶几上,自己拿了一碗坐到工作桌前。许玄在沙发上,以律席地而坐,三人没有谈,安静地用餐。以律吃不到一半就放汤匙,他实在没有胃,原本还担心会被劝说多吃一,不过幸好没人他。

    吞退烧药,房间的菸味也退得差不多了。阿杰看着睛快闭上的以律,对许玄说:「我要先走了,你等有空吗?留在这里等他退烧再走吧。」

    以律正想说不需要,还没声就被阿杰瞪了一,只好闭嘴。算了,也没差,反正自己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了。

    许玄很谢阿杰的贴和细心。如果是自己要求留,以律一定不会答应,阿杰看准了这而主动相助,次不请他吃顿饭说不过去。

    阿杰离开后,以律直接走房间,倒在床上立睡。

    许玄将吃剩的粥放冰箱,把还没整理完的客厅收拾乾净后,坐在床边低看着以律的睡脸。

    跟那天一样,以律睡着的样很安静,不打呼不磨牙,也不会翻,就这么缩成一团动也不动,像一隻冬眠的小动

    明明就很可啊!最近才发现这件事,许玄怀疑自己以前的审是不是了什么问题。

    想碰他,想拥抱他,想陪伴他。一直以来,许玄都认为自己和以律之间隔着无法同理彼此的遗憾,以律是和煦明亮的,自己却是灰黑混沌的。然而现在他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太极端也太平面,光的背后不仅有暗,还有如雾般若隐若现、不见底的谜团。

    无法放任脆弱的以律不,想成为他的支

    自己不能没有以律,这件事早就知了。如今,也希望以律能够需要自己。

    许玄想到寓言故事《青鸟》,原来自己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幸福就在边啊!他轻抚着以律的,将手指发丝,很慢很慢地绕着圈,觉有的气盈满,恨不得将以律摇醒,疯狂亲吻对方。

    但想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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