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等我！”
一行四人
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抵达山脚。
李明夷一去数月，医署也寥落不少，院宇前的石阶都爬满青苔。里
的光景倒是照旧，只是不闻人声，像是许久没开张了。
他左右环顾一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
和：“燕兵来过？”
“来过一回，不过没抓住我们。”回答他的却是阿去，“自从姓安的逃到这里，叛军便四
掳掠，可恶得很。我们怕小哑
应付不住，
门前便摘了牌匾，让乡亲们暂且不来。”
听他说起这些，林慎倒颇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躲过叛军的？”
“想知
？”和上前两步，一掌推开门板，“瞧。”
“瞧什么？”林慎目光扫了几周，怎么看都无甚特别。
难里还有机关？
正打算
去细探，却听
旁这人笑：“呆
，这里。”
刚刚才打开的大门再次被合上。
门底咯吱碾过地面，右手侧的墙
随之展
来，在靠
的位置，竟还有一尺来宽、一人
的窄门。
“这叫暗门，就开在大门侧边，大门一开，暗门就被推来的门板掩上了。大门合上，此拿藤蔓一遮，寻常人便不会注意。”
和得意洋洋地指给他看。
“越是
底
，越是叫人看不见。这一手便叫瞒天过海，专治闯大门的
盗。”
说着，他解开上面的木扣，将暗门轻轻一推，一角暗藏的天地。
“废话真多。”阿去早已听得不耐烦，正打算拎起行李门，掠过的视线忽然定格在某。
暗门后，被枯叶伪装过的泥面间分明洒着几行鲜血。
淡淡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仿佛在提示着来客这里发生过的事。
“……小哑。”一个不妙的联想划过脑海，阿去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
就要往里面冲去。
“等等。”李明夷一手拉住他，一手
住他的嘴，声音压低去，“有人。”
短短的两个字，顿时将空气凝固住。
一若隐若现的陌生脚步声，夹在呼啸的风声
，正隐约向他们靠来。
李明夷压挣扎的少年，与剩两人
换过神，挪动着，不动声
地藏暗门。
哐、当。
四只脑袋叠在一块，从暗门的
隙里往外瞟去。模糊的光线，只见一披着铁甲的影越靠越近，腰间的佩刀不时碰脆响。
李明夷垂目光，用神问：认识吗？
和小弧度地摇摇。
怕是燕兵，林慎用
型。
似乎是察觉到不知何注视而来的目光，那士兵停步在门，缓缓
刀，警惕地左右顾盼。
“唔……”
正当三人屏息观察时，被压在最的少年却忽然用力挣动起来。
“你
什么？”和赶压住他的脖颈，用型问。
“你们看。”少年咬牙切齿地使了个神。
李明夷目光定住。
寒光掠过那人兵甲，在他手的刀刃上，明晃晃地染着一抹刺目的血。
“……嗯？”
烈的被窥视
环绕在旁，站在门前的士兵目光一寸寸移动，忽然停在半空。
右墙幽暗的门里，四只睛从上到，正齐齐注视着他。
视线撞上的刹那，谁也没有说话。
士兵恍然眨了眨，刚刚反应过来，便听砰一声
响，前的暗门轰然被人撞开。
“你这燕贼！”
冲面而来的风声，一细瘦的影挣几双拉扯的手，飞箭一般向他扑来。
被这么猝不及防地用力一撞，士兵往后踉跄两步，手里的刀在空危险地晃动起来。
“快！”阿去扭喊。
士兵一边推着八爪鱼一般黏上的少年，一边勉抬起脑袋：“你们……”
啪——！
白生生的粉末在他前炸开。
破裂的袋从那张怔住的脸上
，接着，便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响彻四野。
“哼哼。”和拍拍手掌，甚是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老实
！”林慎一个大步迈去，摘那把染血的刀，忿忿掷在一旁，“你是安氏手的叛军？”
“嘶……”士兵捂着泪
满面的双，从指里看向警惕围拢的四人，赶举手以示清白。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燕兵！”
“是吗？”和有些狐疑地探了探脖。
李明夷走开两步，弯腰捡起掉在地面的刀。
刀刃细，锋利畅。
另一刀柄
工考究，纹路间錾着一个裴字。
“那你倒是说个清楚。”阿去凶地瞪过去，“为何持刀擅闯……”
说到此，他声音忽然一顿，瞳孔惊喜地放大。
远远的，一背着柴篓的小板现在路的尽，正向这里走来。
看见回到医署的众人，那红扑扑的小脸上顿时绽开笑容，脚的步也跟着加快：“啊啊，啊啊。”
“他就是小哑吧？”林慎前后看看，一时尴尬起来，“那阁究竟是……”
士兵
了，如释重负地呼一气，这才禀手：“在裴回，乃河东裴氏家臣，奉命护主南，因遇上叛军，所以借贵地一藏，不想令诸位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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