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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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姜绣娘速度虽快,但三百经幡的数量毕竟大,落在群青针线间的窗光,从明黄移作了混黑。

    傍晚时,姜绣娘快步走来,悄然对她:“寺来了两个人,好像是度厄法师的仇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群青微掀帘幕。她看见陆华亭,陆华亭也瞥见了她。

    狷素刚要叫人,便见陆华亭微一垂睫,狷素会意,低。群青将帘幕放,二人装作不识,陆华亭这才抬起,望着横眉冷对的度厄法师。

    “孽障!”

    度厄法师的禅杖捶地,发钝重声响,令群青手针一抖,竖起耳朵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度厄法师:“燕王谕已至江灵寺,燕王妃也已亲拜访,举国寺观本就不受皇家限制,你还想用皇权压我们不成?”

    陆华亭的语气平静得几乎有些冷淡:“燕王殿并无此意。某自知是讨钱来的,绝不会趾气扬。只是云州如今受灾,百姓平日的香火钱不少,法师是否可以考虑拿来修建新庙,以工代赈,增添来日香火。”

    城现银最多的地方,除了当铺钱庄,就是寺观。楚国的寺观一向有济世救灾的传统,若想快速调度银两赈灾,来找寺观住持,确实是最快的。

    度厄法师与陆华亭说话的语气,与对其他人截然不同:“若是别人求救江灵寺,无有不应之理,可若燕王来,老衲偏不能答应。”

    陆华亭:“某知,你在等我前来,我来了。”

    度厄法师冷笑一声:“你明知增珈法师是我师弟,犯滔天罪过,还敢踏,有你这等欺师灭祖的孽障谋臣,燕王又是什么良善之辈?”

    也是冤家路窄,这度厄法师竟与增珈法师熟识。

    增珈法师之死本是陆华亭的逆鳞,群青不由掀开帷幕,生怕陆华亭在江灵寺大开杀戒。

    然而,陆华亭毫无反应,隔了一会儿,黑眸平静:“法师要如何才肯答应赈灾?”

    度厄法师:“取‘莲座’来。”

    两个小沙弥很见师父如此生气,跑室,合力拖一个沉重的莲蒲团。陆华亭垂眸,这蒲团之所以沉重,是因垫面藏有钉板,是专供有罪之人赎罪用的。

    度厄法师拨动佛珠,语气归于平静:“想要江灵寺赈灾,可以。当年增珈法师未尽之驱度化之事,便由老衲代劳。跪。”

    群青看见陆华亭沉默片刻,竟真的撩摆,慢慢跪于莲座上。

    面前有金盆盛盐团着荆棘。他把手放清洗,再拿来时,指间添了数血红的伤

    陆华亭手指松了片刻,慢慢握铜锤,发的木鱼敲击声。

    狷素呼微抖,不敢相劝,只好攥拳站着,怒视度厄法师。

    度厄法师浑然不见,又冷然嘱咐那两个小沙弥:“去拿棘条来。”

    跪在莲座上,尚能勉平衡,若是再用棘条打,钉板便要,是想废了他这两条,陆华亭和狷素的面微变。

    群青掀过帷幕,:“经卷上说,不是只有修行之人才可度化他人,心念纯粹、从无恶行之众生,亦可作□□度化他人。不知我是否可以代行度化?”

    度厄法师见她来,怒火燃到她的上:“哪一卷有此等容?”

    “琉璃国浩海谈经卷,第一百三十三卷,雉浩法师的徒弟所言,法师称赞了他。”

    度厄法师微微一怔。

    群青垂睫,她有几分忐忑,生怕度厄法师隔着她柔弱的,嗅见了她骨里的血气。

    度厄法师的神却缓和来:“女施主确然熟悉佛法,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钻研经卷者,已不多见了。”

    说着,度厄法师竟退至一旁。

    群青便净手,供案上净瓶的柳枝在手,走向陆华亭。

    陆华亭只见她裙上悬挂的如意结慢慢靠近。

    旋即群青面无表地将柳枝他的上,陆华亭密的睫猛颤一,那冰凉令人心惊的顺着他的额来。

    睁开,他有些神,望着那枝青翠的柳枝在她玉石般细的五指间。

    群青刚将柳枝回,便听度厄法师:“把香灰端来。”

    一转,小沙弥端来一杯浑浊的。度厄法师拿起杯,看他的神毫无温度:“香灰,便算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销。”

    他微微的颤抖的手,昭示这杯来意不善,陆华亭冷望着他,不肯喝。

    度厄法师将杯行递到他前,群青截过杯,端起来自己饮

    陆华亭阻止不及,黑眸稍惊地望着她。不过这惊讶没有持续片刻,只听“噗”地一声,群青将香灰了他一脸,旋即她拿手背:“法师,如此驱邪可以吗?”

    陆华亭微侧着珠将他绮丽的面容沾,他的神难以言喻。群青不必看,也能受到他的愠怒。但她没有办法,总不能以涉险,若不如此,二人如何脱困?

    度厄法师沉默片刻,未再发难,像是被了所有力气,被:“你走吧。江灵寺会将银两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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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华亭瞧了群青一,慢慢地从莲座上起,快步离开。

    度厄法师又将群青要的云锦取来,包好递给她:“天黑了,施主将这些经幡拿回家去绣,绣完送来寺即可。”

    “届时我会将黄椴一并带给法师。”他有驱赶之意,群青心明白,女客留在寺毕竟不便,她收拾好经幡,便行礼离开。

    度厄法师目送着她离开。

    旋即寺各个角落突然闪数个穿黑铠甲的护军,几个小沙弥被挟持在他们手,只敢发低低的呜咽。

    一柄利刃也抵在度厄法师颈间。

    披蟒袍的少年着急地走,此人眉柔,正是芳歇,他冷:“方才你看着她夺杯饮,为何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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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厄法师:“香灰没有放相思引,放的是酒曲粉末。”

    芳歇一怔,旋即目光狠厉,将那利刃得更:“你可知这机会多重要?为何错失良机?”

    度厄法师仍然漠然阖着,仿佛没有觉到颈上的,“修行之人,有所不为。我到底不肯杀人,要不你们杀了老衲吧。”

    芳歇边暗卫:“殿,禅师不一定失手。”

    芳歇收回手,抚摸着利刃,半晌,似想到什么,面容平静来。

    群青闭了闭, 又睁开,前的狷素抿了抿,小心地看着她:“青娘没事吧?”

    “没事。”群青

    兴许是伏首整日,群青前有些, 她用力住自己的后颈, 只觉昏脑涨。幸而陆华亭的车静静地停在街巷背, 连灯都熄着,想也知, 是为了避免度厄法师知她二人的关系。

    她见左右无人,快步钻, 顾不得浅淡的酒气扑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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