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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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榻上, 群青手臂上伤隐隐作痛,竟是辗转难眠。

    只听窸窣响动,旋即帘被拨开,现陆华亭的脸:“娘可是睡不着?”

    “什么东西?”群青看着他从怀里取一只行军用的袋。

    陆华亭取树脂样的药材, 兀自递到她边:“没药切片。放在, 可以止痛止血。”

    燕王府旁的不说, 随军止血的药材最是优质丰富。群青将其,陆华亭敛敛衣裳, 又躺回远

    群青闭上,这一, 竟如昏过去一般。

    以至于她再睁时,光带着鸟鸣落在她脸上,照得她有几分茫然。

    她披衣起,隐约见陆华亭还躺在地上,故意放轻了动作。但待到掀开帘,他已背向她, 将蹀躞带束好。

    似是知群青要更衣梳妆,他没有朝这看,先一步走到檐等候。

    陆华亭取了一把天青的伞, 听见她来,伞面如圆月, 对着天光绽开, 转了一转:“走吧。”

    群青和陆华亭并肩而行并非第一次, 挤在一张伞还是一回,柑橘气味萦绕在侧, 她看了看他的侧脸,陆华亭目视前方, 却忽然把伞又朝她倾斜了一些。

    不是这个意思,群青用手指住伞柄,陆华亭:“娘臂上有伤,免得浸了衣裳,引人注意。”

    群青收回了手。濛濛细雨之,她看见池边垂柳竟已吐新芽。

    立在紫宸殿门外,群青听着两个小侍相互说话。

    连天的雨成灾,江南的玉沸丹尚未溯源,桩桩件件都让圣人疼。

    至于赐婚谢恩,反倒成了角落里的事,以至两人在殿外久等候。

    群青心默默地打算。她知,太每日朝后都来紫宸殿侍墨一个时辰。

    一会儿碰到李玹,她便告诉他,奏折已拿到烧了。

    殿门开了,先来的却是李焕。群青又低,她觉到陆华亭瞧了她一

    李焕走到陆华亭面前,隐隐看了一群青,言有所指:“原本准备今日上朝参张刺史,奏折都没了还参个。”

    “你与圣人说了要去云州之事?”陆华亭

    “我想了一晚,王妃与你说的在理,已向父皇请命,亲赴云州。”

    陆华亭:“太是何反应?”

    “皇兄本是想亲赴云州,不料被我抢了先。他据理力争,可父皇不允。”李焕低声

    群青心想,灾奔波,宸明帝定是担心李玹的,却不知此举只会让太更没有安全罢了。

    李焕离开不久,李玹果然被郑福拥送来,郑福为他裹披风,:“殿本来虚弱,圣人也是为殿着想;先前让殿去治雪灾,不过是一时气话,既然孟相了钱,自是不用殿奔波。殿何必因此事与圣人置气呢?”

    李玹的手指在袖

    一转,望见并肩站着的陆华亭和群青,他陷在狐披风的脸庞更加苍白:“你二人新婚,本未曾到场,不知寿喜备的礼可周全。”

    群青行礼:“谢殿厚礼,臣妇也在府备了给殿回礼,只是不慎掉火盆里烧了。”

    李玹自她话间意识到,他要的那封奏折她已经销毁,难怪今日燕王在朝堂上什么也没说。他:“没关系。”

    这二人之间机锋,陆华亭如何听不来,他惊讶于此女居然当着他的面传递消息,黑眸幽:“殿可知娘是半夜备礼,险些被暗卫当成刺客杀,止血到半夜才歇。”

    李玹望着他:“群司籍是太边旧人,你与三郎应该照看些。”

    “臣的妻,臣自会看顾。”陆华亭定定望他,“但燕王府规矩不可破,若有次,伤的恐怕就不只是手了。”

    李玹的手指攥,望他半晌,拂袖而去:“父皇很忙,免去你二人谢恩,回去吧。”

    李玹走了,陆华亭没有看她:“太如今自顾不暇,娘为他,值得吗?”

    群青清秀的脸上仍没有太多表

    本就是换罢了,她若是介意这么多,早就死了。

    “,要有棋的自觉,生路自己挣。指望旁人有有义是死路,上一世不就死过一次?”她说着转,拎裙了玉阶,她的背影纤细直,“我回去当值。”

    狷素接过收起的伞:“史在想什么?”

    陆华亭望着群青的背影:“我若不娶她,她应该很容易死。”

    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死在他手里。

    想到此,他心倒奇异地平静来。

    -

    李玹回到殿,孟光慎已在等候。

    孟光慎:“殿不必执着于亲赴云州。刘肆君是我的亲信,我叫他好万全准备。便是燕王去了,也拿不到什么证据。”

    李玹:“刘刺史贪墨之事,看来太傅早就知?”

    孟光慎听他语气尖刺,平和:“治国并非那么简单,刘刺史的作用,不在贪墨,而是负责‘调’,他如兵沈信的作用是一样的。殿,私库之实际并无那么多钱财,国事总有轻重缓急,若无协助‘调’的人,雪灾如何得解,功绩又如何记在殿上?”

    雪灾,李玹并非不愿前去治理。当日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车架,可发前夕,他上相思引之毒再度发作,不得已倚靠孟家私库方得解决。

    为掩盖这频繁发作的“病”,他已是费尽了心力。谁知私库的钱财,也并不净。

    他仿佛在用染墨的手画图,越是想画好,却是越涂越黑,与他心所想背而驰。

    “万事万,在太傅似乎都有理。”李玹

    “殿是好太,却不谙权之,老夫为太傅,不过是尽本分。”孟光慎,“如今燕王势大,陆华亭狼野心,他与群青先是削了赵王的兵权,又一步步策划赵王幽禁,殿已失左膀右臂,除了依靠孟家,我且问殿,该如何自立?”

    李玹:“若无群青,今日太傅便已被三郎参了。”

    “她有忠心是真,赵王之事有她的手笔也是真;如今这枚棋又被陆华亭挟制,该考虑别的路了。”

    “别的路是什么路?”

    孟光慎没有说话,但两人心都明白。

    案上奏折一本本从李玹指间落,他面上嘲讽之意。

    夺权时,他尚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走到兵刃相见这一步。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是太。云州百姓,是他的民,可是他却只能受困于东,就像笼困兽,看着三郎日渐盛。说不定哪一日,这项上人,也会为他轻骑快所夺……

    孟光慎叫宝姝来:“殿若想要女使,宝姝可以替代,她的心,始终是向着殿的。”

    李玹止住宝姝行礼:“伤好些了吗?”

    宝姝低着:“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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