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 - 第257章

    他发起疯来颠三倒四，谢闻听得疼，他提声音，“够了，别说了。”

    把一只箭矢扔到他手边，“这不是晋王最用的纹吗？”

    晋王俯捡起，仔细看了看，冷笑，“的确是我晋王府的东西，但如果真是我的，我会特意用晋王府的东西吗？原来在你心理，我不仅是坏，还蠢得要死！”

    这的确也是谢闻怀疑的，如同上次商明鹤的事一样，谁会把证据留在现场。

    他心里这么想，却还是忍不住来问晋王。

    滕光意虽然不像姜渐一样，和他一起大，但自从他十八岁东十率府，已有六年。

    足足六年，就算是养在院里的草，六年也该有了。

    就算他心里认为，这件事不是晋王得，但嫌隙还是来了，幕后之人的计谋已经得逞了大半。

    谢闻沉声：“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

    他转要走，后面哐当一声，应该是晋王又摔了一个瓷杯。

    箭矢的事，他并未告诉阿耶，如果被阿耶知了，又会生许多波澜。阿耶和晋王更像是亲父，都这么暴躁易怒。

    当年贤妃的事谢闻虽然没有见到，但一个世族连起，可想而知了多少血，无论是有罪还是无辜，九族都要被牵连，谁劝也不能止住君王的怒火。

    天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说说而已。

    玉京城没有了一个滕光意，好像树林里没有了一棵树，除了周围的那些树，谁也不会记得，曾经有一颗树生在这里，炫耀，油腔调，穿得像个孔雀，有许多贵族弟的病，也有许多少年人的好。

    等到再过几年，周围的树也会把他忘掉，再过几十年，周围的树会换成新的树，到那时候，没有人会记得滕光意了。

    人生大抵如此，王侯将相也罢，平民百姓也好，都是如此，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魏国在边境聚集了许多军队，云陵、州有危，岳大将军奉命调任往云陵，作为岳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岳为轻的地位又被。

    皇帝又起了赐婚的心思，旁边的太监总叹：“如果太殿没有婚约，和岳姑娘倒是一对好婚事。”

    皇帝冷笑一声，太监总一惊，慌忙低去。

    好亲事？他怎么可能让岳回风的女儿成为太妃，那可是太的结发妻，日后的一国之母。岳家已经煊赫到了这个地步，若再了个皇后，那这天，到底是谢家的天，还是岳家的天？

    太不行，其余亲王更不行，何况都娶妻了。

    宋贵妃已经招岳夫人问过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岳家娘意太那个伴读。

    他咳嗽一声，姜渐自说有短袖之癖，他一时也不能分辨真假。多好的一门亲事，岳家会成为太的助力，却又不会拥有太多的荣耀。

    怎么就……怎么就……

    越想越激动，他重重咳嗽几，恍惚间想起，他只是个亲王世的那段时光，就像谢闻和姜渐一样，岳回风也是和他一同大的。

    现如今，是人非，皇依旧富丽堂皇，他却要时刻防备着，岳家有不臣之心。

    这些年来，他已经尽力扶持应遥抗衡，可岳家几代人的积累，又有从龙之功，应家到底没有底蕴，了一个皇后便没有什么了。

    之前的平燕收南的战役，都是岳回风亲手指挥，应遥为人太过仁厚平和，就少了一狠劲，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决心。

    他那个侄倒是不错，只可惜今年才十七岁，太年轻了，皇帝又重重咳嗽了几，心想，来不及了，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太监总忙上前，给皇帝倒了一盏茶，皇帝喝去，咳嗽稍微被压去，这是老病了，每次一到换季之时，便咳嗽不止。

    太监担忧劝：“哎呦，应该再找太医来看看。老说句多余的，陛就是劳太过，现如今太也能主事了，就放手给太去，陛也好养养。”

    皇帝又喝了一茶：“太的个你还不了解吗？我必须把所有事都料理好，才能放心地给他。”

    他目光越过门，朝远方看去，似乎在那天涯海角不知名的某座山里，妻还在那里等着他。

    叹气，这辈是他对不住妻，绝不能再对不住唯一的儿。

    他估自己了，以为自己还可以活很多年，把路完全铺好，把谢闻完全养成了他所希望的模样，国家需要贤明的帝王，百姓需要仁慈的君主。他这一生，杀伐太重，他不能完成的，就让谢闻替他去吧。

    滕国公的小儿死得不明不白，皇帝冷笑一声，心里已有计较。现任凛州刺史，是诸位皇开蒙的老师，但只有晋王不同，他是晋王的母族。

    之前他一直推晋王来，想把心怀不轨之人连起，但到了现在，他等不及了，这个被他选磨刀石的儿，就提前结束他的使命吧。

    正好已经被查来监守自盗、劫掠官银的密州刺史，和晋王来往密切，每年都有大量银晋王府，治他一个罪名，也不算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