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为上 -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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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郭松韵说什么,老师都不要挂心上。”车突然急转,褚元祯掀开车帘低喝一声:“慢!”接着又回过来,“那老太监在父皇边呆久了,就觉得自己也是主,若是有言语不敬之,老师就当他放了个。”

    这话听得蔺宁一乐,“你倒不必这般宽我,我又不是玻璃心。”

    “何为玻璃心?”褚元祯皱眉:“老师心如明镜台,是这大洺难得的清。”

    “如此誉,受之不恭。”蔺宁笑着摆摆手,他看着外面的路,突然意识到车是往自己府邸去的,“你这是……送我回府?”

    “老师的书籍多在府里,今次一去搬来,等到了学生府上,再为老师添置些常用的,如此也不会担心住不惯。”褚元祯顿了顿,“还是说,老师另有其他吩咐?”

    “吩咐没有,你看着来。”蔺宁望着窗外的景象,脑又回忆起郭松韵的话,转看向褚元祯,“但是,我就这样搬到你的府上合适吗?陛素来不喜臣间走得太近,你我这般……若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只怕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毕竟,照那个老太监的说法,太傅蔺宁不屑与人攀。蔺宁心里犯嘀咕,若是自己那位老祖宗在此,也会同意搬府吗?

    “老师怕了?”褚元祯笑了笑,“老师不必担心,学生此举只是为了您的安危考虑。学生相信,清者自清。”

    蔺宁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只听褚元祯又:“但是,相比较被这些人嚼,学生更在乎事的真相。老师不想知吗,是谁买通鹫人杀了黄魏二人?是谁妄图杀掉你我灭?这些指使鹫人作恶的幕后黑手,他们有没有参与买卖监生的事?这些,学生想统统查个清楚,虽然父皇将此事给了大哥,但学生仍想亲手揪那个人。”

    说罢,他抬手覆上蔺宁的手背,目光恳切,“老师,帮帮我。”

    蔺宁一震,浑仿佛电一般,车窗外车夫的声音适时响起——“太傅大人,到了!”

    蔺宁及时回了手,一猫钻车厢。

    车帘一晃,人去了。褚元祯这才向后靠在了车座上,低瞧了空落落的掌心,哂笑一声,“……果然同前世不一样了呢,这究竟是为什么?”

    褚元祯命人将院最大的一间厢房收拾来给蔺宁暂住,等将七七七八八的杂都归置妥当,已然到了灯的时辰。

    成竹端了晚饭过来,蔺宁的肚很是应景地叫了几声,褚元祯立在一侧摆书籍,听到了也没笑他,只微微翘起角,“老师先用饭?”

    “也好。”那边的饭菜已经上桌,蔺宁寻个了位置坐,“忙了一天,确实饿了。”说罢便闷扒饭。

    成竹见状,很有地退去了。

    褚元祯信步上前,顺势坐到桌的另一,夹了一只河虾,仔细去了尾,将虾来放到小碟里。等蔺宁再抬起来,那碟虾便推到了自己跟前。

    “你吃你的。”蔺宁拿筷,“你是皇,伺候我什么?”

    “老师这话听起来着实生分。”褚元祯垂,“学生是不是惹老师不快了?老师素来都唤学生表字,如今以‘你’字称呼,让学生觉得十分陌生。”

    蔺宁心一惊,坏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蔺宁,语气神态上定有不同的地方,可是让这五皇起疑了?想到这里,他故意端起架,一本正经地说:“宁啊,瞬息之间可经历万变,人心也不会始终如一——这是为师此次问学到的理。但是对于你,为师不会变,你只需记得,为师待你,一如既往。”

    他自觉这番话说得诚恳又真挚,定能唬住褚元祯。

    果然,褚元祯抬起,像是动坏了,“老师,学生想与您说些心里话。”

    蔺宁,“但说无妨。”

    褚元祯又剥了一只虾,丢到碟里,“这虾虽鲜,虾壳却是格外难剥。小时候,其他皇都有嬷嬷给剥虾,唯独母亲不许任何人帮我,虾壳,一不小心就会扎破手指,我就一边哭一边剥,最后竟然完整地剥了一整个虾。母亲那时很兴,她夸我学东西快,她还说,若我未来读书也能如此,定能比其他皇走得远。”说罢抬眸看向蔺宁,“老师,以学生的愚质,能比其他皇走得远吗?”

    走得远,意味着他不会满足于个富闲的皇亲贵戚,意味着有朝一日他要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蔺宁楞怔半晌,问:“你想……?”

    “东多无趣,学生并不向往东。”褚元祯向前倾看就要到蔺宁的鼻尖,“秦失其鹿,天共逐之,于是材疾足者先得焉1。老师觉得,学生会是那个‘材疾足者’吗?他日若学生有幸猎得那鹿,老师会同今日这般,坐来与学生一同享用吗?”

    这般大逆不的狂悖之言本不该让第二个人知晓,但褚元祯在试探,试探蔺宁的心意,他想知,蔺宁会不会像前世时那样帮他。

    蔺宁一惊,向后倒去,看连人带椅就要摔在地上,被褚元祯一把捞了回来,“老师小心。”

    椅地面发骇人的声响,蔺宁拍开褚元祯的手,“你、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殿。”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叩门声,“酒好了。”

    褚元祯趁机收回视线,起开门,人端上好的黄酒。话题就此打住,一个没再提起,另一个也不敢再多言,相顾无言地用完了饭。

    各怀心思。

    转已经大黑,碗筷都撤了好一会儿,褚元祯还迟迟不肯走,甚至挽起了衣袖,替蔺宁归置杂

    蔺宁却是熬不住了,“东西放哪儿吧,明日再。”

    褚元祯直起腰,“学生还有一事。”

    蔺宁抬看他,“无论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

    “别的事可以,此事等不得。”褚元祯边说边走到桌跟前,拉开屉拿一个瓷瓶,“颜伯说了,老师上的伤需每日上药,加以推,方能除去血瘀,学生为老师上药吧。”

    “上药?”蔺宁皱了皱眉,“这等小事,唤个人来就行了。”

    “人们大都是手笨脚,学生略懂一些位之理,还是学生来吧。”褚元祯大步一迈,将蔺宁圈在榻一隅,“老师,请脱衣吧。”

    那少年的形已足够大,轻易就挡住了案的烛火,落一整片影,虽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却是充满侵略的姿态。蔺宁觉得自己好似落了狼窝里,纵使心里一万个不愿,嘴上却说不半个“不”字——当真是被拿了。

    衣袍褪至腰间,褚元祯皱了皱眉,上次检查蔺宁的刀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一个读书人的后背,怎的那般遒劲有力?

    上次没有细看,今次定要看个清楚。

    褚元祯将瓷瓶里的药倒在手上,在掌心匀开,反手抹在蔺宁背。手掌传来奇异的受,每一块肌都如绷的弓弦,,饱满,宽肩窄腰,乍看之像是沟壑分明,摸上去却觉得异常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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