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修不成 - 菩提修不成 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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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说得倒也不错。

    说起县主,沈幼漓抬,也打量起洛明瑢的神来。

    若在从前,为这句“般”,她定能酸楚失落一番,可经过四年冷对,万事也归淡然。

    沈幼漓只是好奇,洛明瑢是当真不钟于俗世所有女,还是恰好不钟于她。

    他肯为县主舍,是一见钟,还是早有前缘,今日才有县主登禅月寺这一程?

    在沈幼漓审视之,洛明瑢神似古井无波,一字字说得清楚:“贫僧是家之人,救人是分之事,不与份相,更不会有儿女私。”

    怎么永远是这句话,沈幼漓兴致缺缺。

    那只受伤的手掌又摊开,占了小半个桌案,像损坏的佛手亟待修补。

    洛明香还不知足:“看来明瑢真修了个五蕴皆空,不过也好,县主毕竟份金贵,不比咱们弟妹耗得起——”

    “好了,“周氏懒得再听,“谁也别吵,明香,咱们去续个明灯,顺去去晦气。”

    洛明香不不愿:“是。”

    小殿的人很快走空,托盘里的药膏和纱布还未动。

    周氏都走了,沈幼漓原形毕,把瓷瓶一丢,“次再让婆母扣我银,我就把你的木鱼全丢给大黄狗磨牙。”

    “不可胡言。”

    洛明瑢不轻不重斥责了一句,自己给自己上药。

    “这阵过得如何?”他问起。

    说是一阵,其实也有七八个月了。

    自丕儿落地,四年里,沈幼漓上禅月寺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周氏促必不会来,来了也离去匆匆,半不见从前的殷切,倒真应了她坦诚的那些话,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洛家许诺的银

    “不必上山,当然好得很,“沈幼漓抱臂坐在一边,:“偷我的把戏去糊人,洛明瑢,你好厚的脸。”

    她所说的把戏,正是洛明瑢方才让领吃丹药的诡计。

    不同的是,洛明瑢手丹药确实无毒,甚至不是一枚丹药,而是一枚木质佛珠,他是料定了那本不会考虑吃这件事,才敢明目张胆地忽悠。

    当初沈幼漓拿的却是一枚实在药。

    这是沈幼漓众多把戏最微不足的一件。

    虽然第一次失败了,她却没放弃这招,只寻了典籍又加大药量,打算再试一次,毕竟这法最是省事。

    不过第一次骗过之后,洛明瑢防她跟防贼一样,轻易得不了手。

    后来她再去禅月寺,洛明瑢甚至避着不肯见她。

    沈幼漓哪会让他如愿,她把别院的婆赶走,咬牙砸伤自己的去禅月寺求助,寺无人方便照顾她,只能丢给洛明瑢。

    当夜她如愿睡在洛明瑢的禅房里,夜半还“摔”了床,抱着他的腰哭了半晌,直喊疼。

    沈幼漓挽脚,细白的小行搁他手上,要他

    事并不如沈幼漓想得妙,洛明瑢收拢手时,佛珠硌着,她意识地走。

    她从来不知自己的不能让人碰。

    洛明瑢,她往回

    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

    为了不怯,沈幼漓把脸埋住,忍着继续不声。

    不过洛明瑢也真是神人,被她这么“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早课不见一个哈欠,一天一夜没睡,依旧灵台清明。

    沈幼漓的努力也不止砸这一桩,她甚至跟娘请教过如何勾引男人,让他们沉迷此……

    凡此,不计其数。

    沈幼漓都忘了自己对洛明瑢有过多少诱哄,多少求的甜言语,从假意到真心,那份愫何时起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些话,如今要沈幼漓再说一遍,不如自杀。

    结果本是寻常一句调侃,洛明瑢却问:“什么把戏?”

    沈幼漓怔住。

    原来他不记得了。

    也对,那是七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也在理之

    沈幼漓故作轻松的调侃换来这句,如同被打了一掌。

    她转动僵的脖,从房梁看到了窗格,发呼呼冒着气。

    “哈!”她突然笑了一声。

    沈幼漓笑自己可笑。

    她曾经以为自己此生不会钟任何人,岂止心不由己。

    幸而这份不会有结果,无声,自己也悄悄释怀了。

    当初自己坦言为利而来,求一个家人为她破戒,若还奢求一份,那就太过分了。

    所以沈幼漓恨不着洛明瑢,她心有些傲气,生丕儿后便不再上山,自己放

    若是见了面,那不甘总来作祟,让沈幼漓忍不住与他针锋相对,她不喜拿不起放不的样,更决意少见他。

    如今见着那县主如见当初的自己,更觉得没意思。

    这是最后一次了。

    沈幼漓对自己说,以后她绝不会再上山。

    洛明瑢瞧不见她扭开的脸,听她笑了,松了一气,他以为自己这个玩笑开得并不好,看来其实不错。

    七年前。

    沈幼漓刚嫁作洛家妇时,洛明瑢尚是琉璃心,在彼此不知秉时,他也曾把沈幼漓当成怯懦矜持的寻常娘

    彼时周氏时常以各寻洛明瑢归家,成亲不过三月,周氏又以病重借促洛明瑢归家,这回演得更像,着人送了带血的帕

    晚间,周氏派人将佛堂的钥匙给沈幼漓,其意不言自明。

    沈幼漓向来行动果决,端着一碗汤羹就往佛堂去了。

    二人在禅月寺算打过照面,皆知彼此份。

    也只是一,未有太多牵扯。

    在洛明瑢归家之前,沈幼漓就从各打听此人。

    与后来“玉面菩萨”的名讳不同,七年前,他还是一云寺里名不见经传的僧人。

    其时朝廷为镇压叛军筹集军资,给商开了“纳粟举试”的方便之门,洛明瑢得科举。

    他自小就是神童,三岁开蒙,幼年通经史,能诗赋,才十四岁便以亚元过了会试,离仕只一步之遥,所有人都将重振洛家二房的希望放在他上,可不知为何殿试之前大彻大悟,抛四书经义,仕途文章,跑到山了一名和尚,谁劝也不听。

    如若不然,他该是雍朝最年轻的官员,加上这样的样貌气度,必引无数人趋之若鹜。

    本是昭昭明月,为何藏于山

    沈幼漓推开门,檀香袭面而来,恍然似步那座山古刹。

    洛明瑢背对她,木鱼声一,乌木佛珠拨动时有玉石一样的声音。

    又被周氏骗回来,他心应当不好。

    “官人,念这许久该渴了,妾桃浆。”

    无人应答,她将托盘放在桌案上。

    “官人?”

    这句如烟似雾,是伏在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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