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劫 -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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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久的寂静。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屋檐,也敲打着两颗剧烈动的心。

    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跃着,将两人相拥的影拉,投在斑驳的墙上,显得既亲密又脆弱。

    “今生,”萧宁抬起,指尖轻轻描摹着沈今生苍白的脸颊,拂过她鬓角刺的白发,是化不开的心疼和决然,“这些年,从辽国的血火,到云州的刀兵,再到盛京的权谋……我们一直在逃,在挣扎,在别人的棋局里拼命求生。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不想你再去赵元姝的刀,不想你再踏辽国那个虎狼之地,更不想你再面对玉珂。什么功名,什么复仇,什么棋局……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平平安安地活去。像寻常“夫妻”一样,日而作,日落而息。没有血仇,没有算计,没有公主,也没有女帝。”

    她的手指抓住沈今生前的衣襟,仿佛抓住最后的希望:

    “我们走吧,今生。就选第二条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跟你去。隐姓埋名也好,颠沛离也罢,只要离开这吃人的盛京,离开赵元姝和玉珂的影……去哪里都好。”

    泪终于决堤,地落在沈今生的衣襟上,的痕迹。

    “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陪着我。”

    “好。”沈今生收手臂,将萧宁更地拥怀轻轻抵着她的发,嗅着她发间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淡淡香。

    “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一气更新完,正文结束了。

    第一本自我觉没怎么写好,很多坑都没补

    还有谢一直陪伴作者的朋友,没有你们我可能不会持到现在

    江湖路远,咱们一本再见

    几缕灰白的炊烟懒洋洋地升向瓦蓝的天空,又被河面上来的风碎、扯散。

    空气里弥漫着咸腥的汽、晒的渔网散发的桐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鱼腥气,几只芦在泥地上刨,偶尔发“咯咯”的叫声。

    这里是大河游一个不起的弯,十几低矮的土坯茅屋沿着河岸错落排开,屋前屋后晾晒着渔网和成串的鱼,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临天村。

    村最东,一间比别家更显破旧的小院里,萧颜正对着一个糙的大陶盆较劲,盆里是半上午从村王老伯家买来的几条新鲜草鱼,她需要把它们净,抹上盐,腌渍起来。

    几天前第一次看到朝云熟练地刮鳞去脏时,萧颜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来,几天来,那烈的恶心总算压去一些,但笨拙却丝毫未减,她皱着眉,手里那把豁了的菜刀怎么也用不顺,鱼鳞飞溅,有几片甚至沾到了她额前的碎发上,好不容易刮净一条。

    她学着朝云的样,抓起旁边粝的海盐,犹豫着该抹多少。

    指尖捻起一小撮,又觉得不够,再捻起一撮……雪白的盐粒纷纷扬扬地撒在鱼上,厚厚一层。

    “盐……是不是放多了?”她小声嘀咕,意识地伸尖,飞快地了一沾满盐粒的指指腹,一齁咸瞬间在腔里炸开,咸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忍不住“呸呸”了两声。

    “二小的手,天生是该握笔杆、拨琴弦的,碰这些盐腌鱼,实在委屈了。”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传来。

    萧颜一惊,抬望去。

    朝云正站在屋檐的矮梯上,踮着脚,将一张修补好的旧渔网往檐的木钉上挂,她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单衣,袖挽到手肘,线条实的小臂,晨曦的金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廓,鼻尖渗细密的汗珠,随着她用力拉扯渔网的动作,后背和手臂的肌清晰地绷又舒展,充满了蓬的生命力。

    萧颜看得有愣神,直到手腕被一只带着薄茧和意的手捉住。

    朝云不知何时已从梯来,站在了她面前。

    “看什么?”朝云挑眉,目光扫过萧颜沾着鱼鳞的狼狈脸颊,又落回那只被她攥在手里的、纤细却沾满盐粒和鱼腥的手上,她着萧颜的指,很自然地低,轻轻那沾了盐的指腹。

    微凉的气息拂过肤,带来一丝奇异的,萧颜像是被到一般,猛地回手,心莫名快了几拍,脸颊也有些发,嘴上却不肯服:“谁委屈了!我……我学得快着呢!倒是你,梯爬那么,当心摔来!”

    朝云看着她红起来的耳角无声地勾了勾,也不反驳,只是转拿起墙角的扁担和木桶:“我去河边挑。盆里的鱼……盐太多了,用清冲掉些再抹一遍,记得里外都要抹匀。”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小心刀。”

    萧颜看着朝云挑着空桶走院门的背影,低再看看盆里那条被自己糟蹋得不像样的鱼和旁边堆成小丘的盐粒,懊恼地跺了跺脚,她气,重新拿起菜刀,笨拙却认真地开始对付一条鱼,努力回忆着朝云理时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日就在这些琐碎的磕磕绊绊悄然过。

    萧颜逐渐学会了辨认野菜,知藤筐最结实,也能勉把米粥熬得不糊锅底了,她甚至用攒的几个铜钱,在货郎那里换了一小包桂,尝试着蒸了一锅歪歪扭扭的桂糕。

    虽然甜得发腻,糙,但朝云回来时,还是一声不响地就着凉吃了好几块。

    萧颜偷偷看着朝云没什么表的侧脸,心里那小小的得意和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去,她默默收拾碗筷,把剩那些实在难以咽的糕收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却在灶台上发现一小碗新熬的、甜度刚好的桂,旁边还放着一小枝带着的、不知名的野

    日糙得像渔网上的刺,却也在这无声的磨合里,悄然织细密的牵绊。

    这天午后,村传来熟悉的、拖着调的叫卖声:“针线脑——杂货糖饼——新到的《大乾朝闻》咧!”

    临天村位置偏僻,货郎每隔半月才来一趟。

    他的到来,总能给这个沉寂的小渔村带来一阵短暂的闹。

    正在院里修补一只破藤筐的朝云,闻声顿了顿手的动作。

    萧颜从屋里探睛亮了一:“货郎来了?我去看看!”

    朝云放藤筐,也跟了上去,她对那些针线糖饼兴趣不大,但《大乾朝闻》……这个名字让她心微微一动,那是新朝的东西,是外面那个正在翻天覆地的世界的消息。

    村老槐树已经围了几个村妇和孩童,货郎放,一边汗一边吆喝,萧颜挤过去,目光在绿绿的货担上扫过,最终落在货郎手里扬着的那几张糙泛黄的纸页上。

    “大婶儿,要份报纸不?新鲜乎的,京城里的大事都写着呢!”货郎地推销着。

    一个穿着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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