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劫 -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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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就在角落里,她失控地占有她,发着无安放的愤怒,而萧宁在最初的抗拒后,最终选择了包容,甚至笨拙地回应,试图抚平她的戾气……

    还有……还有她肩那被细心涂抹的药膏,地上被打碎的药碗,以及萧宁肩那片紫发黑、狰狞刺目的指痕……都是她失控时留的。

    每一次危难,每一次崩溃,每一次她以为自己坠渊,想要把边人推开保护时,萧宁都在那里,不是被她护在羽翼瑟瑟发抖的鸟,而是与她并肩站在悬崖边,死死拉住她,甚至试图将她拽回来的磐石。

    她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另一更残忍、更懦弱的伤害,把自己承受的痛苦和绝望,变本加厉地施加在了这个唯一、真正、毫无保留着她的人上。

    她成了什么?

    和那些伤害她的人有什么区别?用暴力和疏离去对待自己的人?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何其……荒唐。

    沈今生绷的一寸寸来,卸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她低着,神悲怆。

    “对不起……”

    极低、极哑的三个字。

    是为刚才那些伤人的话,为那些失控的暴戾,为久以来试图将萧宁推开的懦弱。

    萧宁又一次地把沈今生重新带了回来,可即便如此,从掌受到的沈今生……

    仿佛随时会消失般,岌岌可危。

    手臂,将怀人抱得更,她低声说:“今生啊……现在到此为止吧,别再痛苦了。”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更心疼萧,小沈这个人其实是不健康的,她在自己的同时,也在着萧。

    如果用萧的视角开始这个故事,那么她,是被小沈生生拉了神坛

    城楼上的风凛冽如刀,刮过沈今生单薄的青衫,也卷动着远神策军玄黑大旗猎猎作响,她苍白的手指搭在冰冷糙的垛,目光越过李勣森严的营盘,投向西北方那条蜿蜒的官

    粮草车队尚未现。

    陈拓焦躁地踱步,靴底踩在石板上发沉闷的回响,疤狼带人城已近三日,杳无音信,城粮缸见着就要见底,饥饿像无形的瘟疫在街巷间蔓延,连维持秩序的赤焰老兵神都开始发飘。

    周通裹披风,立在稍远,望着城外连绵的营寨,脸比这沉的天好不了多少。

    “沈兄弟,那娘们靠不靠谱?”陈拓终于忍不住,“三天了!疤狼没消息,粮车也没影!再这么去……”

    “再等等。”沈今生意识地直了背脊,一直因伤势而微蹙的眉豁然舒展,没有半分病弱之气,反倒透着一沉凝的底气。

    连她自己都到一丝异样。

    自那日从十里亭归来,左肩那贯穿撕裂的剧痛,竟如般迅速退去。

    起初以为是心绪激的麻木,可一夜过后,那几乎要将人撕裂的痛楚竟真的大幅减轻。

    换药时,老吴惊得都快瞪来,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揭开层层染血的绷带,浑浊的老死死盯着伤

    “邪门……真是邪门!”老吴喃喃自语,声音发颤,“参赞,你这伤……这……它怎么的?”

    原本翻卷、可见骨、边缘还带着秽毒侵蚀后青黑之的创,此刻竟已收拢大半,狰狞的裂边缘生红的新,像无数细小的手,正以一可见的速度顽地向心合拢。

    层的血虽未完全弥合,但那可怕的炎症和秽毒留的死灰泽,竟真如被无形的力量净化驱散,只留略显粉的愈合痕迹。

    这愈合的速度,远超任何参芝续命或金疮药所能解释的范畴。

    “将军!参赞!来了!粮车!是粮车!”城楼瞭望哨兵嘶哑变调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撕裂了城压抑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西北官

    烟尘

    一支规模远超预期的庞大车队,正沿着官隆隆驶来。

    打的,是数百名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神策军骑,他们队列森严,刀枪如林,玄黑的甲胄在沉的天光泛着冷的幽光,蹄踏地的闷响汇成一片低沉的雷声,撼动着大地。

    在骑兵的严密护卫,是望不到的辎重大车,沉重的车泥土,拉车的健吐着白气。

    车上满载的,是鼓鼓的麻袋,堆叠如小山,那熟悉的、象征着生存希望的粮廓,让城上每一个饿得冒绿光、咙发的士兵和百姓,都屏住了呼

    粮!

    是实实在在的粮!

    多到足以让绝望的云州撑过这个冬天!

    “真……真他娘的来了?!”陈拓狠狠一拳砸在城垛上,震得碎石簌簌落,“赵元姝这娘们……够狠!够快!”

    生的希望,从未如此象地摆在前。

    沈今生的目光却越过了那令人心澎湃的粮车洪,死死钉在车队后方,那支沉默跟随、却散发着截然不同气息的军队上。

    同样是玄甲,但那甲胄的制式,那行间透的、带着京营特有烙印的森严,是李勣的京营本锐。

    他们并未阻拦粮车,反而像沉默的护卫,或者说……监军,随其后。

    旗帜低垂,刀枪在手,沉默透着一不甘的屈从和随时可能爆发的凶戾。

    “李勣的人……”周通不知何时走到了沈今生边,声音压得极低,“看来李侯爷终究是‘恤圣意’,‘顾全大局’了。这后撤二十里,想必也已在路上,或者……已经开始了。”

    沈今生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

    赵元姝到了。

    以公主的无上威权和天密旨的煌煌大义,以神策军的铁蹄为后盾,她生生压服了李勣这条桀骜的老狼,得他不得不吐已经咬在嘴边的猎睁睁看着救命的粮草送敌手,还要着鼻派兵护送,甚至后撤让战场。

    这不仅仅是粮草城,这更是一场无声的、当着数万大军面的权力展示,一场赤的、对李勣和冯青烈权威的践踏。

    “开西门偏门,阿虎带一队人去接应。陈将军,烦劳你亲自盯着,粮车城,一袋一袋,给我仔细清验。”

    “得令!”阿虎神大振,抱拳领命,转城楼。

    “他娘的,总算来了!兄弟们,睛都给我放亮!谁敢在粮里掺沙、动歪心思,老活劈了他!”陈拓咧开嘴,他亲自了一队最信任的老兄弟,跟着阿虎去了。

    沉重的城门绞盘发艰涩的嘎吱声,尘封许久的西门偏门缓缓开启一仅容一辆粮车通行的隙。

    神策军押粮的将领是个面容冷的汉,并未多言,只是验看过阿虎手的赤焰军令牌后,便挥手示意车队依次上前。

    金的麦粒倾泻而,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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