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走了一会儿，我看不到雪地上的面包团，也看不到雪地了。我又朝前望望，同样看不到河对岸，
前只有无尽的冰面。我突然有
很不妙的想法：该不会，摔的那两跤让我在冰面上迷失了方向——所以现在我并不是在横穿河面，而是在顺着河
走？
这个念
刚刚冒
，脚
又是一
。我赶
稳住
，然而棉衣太厚太笨重，我
一歪，又摔倒了。我想爬起来，惯
把我往前一推，我“骨碌碌”地在冰上
了去。世界旋转了，我也在旋转，我听见手里的东西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往外掉，我试图抓住一些，但腾不手——刚一摔倒，我的手就意识地捂住
，捂住回声，我不能让它受到伤害。
终于，动停止了。我躺在冰面上，望着
的天空。天空也是白茫茫的，像盖了一层雪。刚才我是朝哪里的？朝对岸？朝镇？上游？游？反正，我的脑像一锅搅浑的汤，已经完全不知自己在哪里了。
稍微躺了一会儿之后，我从地上爬起来。我的背包和伞都不见了，地图也不见了，行李散落在冰面上，彼此之间的距离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遥远，我的手边只有一小块掰剩的面包。我赶摸了摸——还好，回声还在。我又把手伸
衣服里，用手指切实地抚摸它；
壳传来缓慢但鲜明的颤动，它没事。
我松了一气，把面包
嘴
，用力嚼碎。肚里有了吃的，心
就平静来，脑
那锅浑汤也变得清澈。我想去把行李捡回来，但又一想，光是捡它们，就不知还要再摔上几跤，上几圈，还是算了。于是我简单收拾了几件离我比较近的东西，稍微挽回一些损失。剩的东西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捡也不迟，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不会被捡走。
……应该没有别人吧？
我看到左边不远
落着两只袜，正好是一对，在这况实属难得，于是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蹲，先捡起离我近的那只，再调转方向，去捡剩的那只——
剩的那只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它去哪儿了？
我原地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它。我又看看手里的袜——另一只不见了，留着它也没用，我总不能一只一只地
着换吧？于是我有些气恼地把它一丢，袜“噗”一声落在不远的冰面上。
——同一时间，另一只袜现了，就在它旁边。
这又是怎么回事？
它从哪儿来的？
我走到袜们跟前，蹲，前后左右仔细地看，搞不懂是什么况。我伸手捡起离我近的那只，另一只顿时不见了；我又把那只放，另一只袜随之现。
我想了想，朝较远的那只伸手去。我想，如果先把它捡起来，近的袜也会消失吗？如果我同时抓住它们俩呢？总不会再跑丢一个了吧？
——我伸的手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的手指离那只袜只剩一
距离，几乎就要碰到它了，但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我。我反手一摸：那东西冰冷，
，光，平整……就像是一大块透明的玻璃。
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收回手臂，把近的袜翻了个面——果然，另一只跟着一起翻了过来。我又把袜
成一团，对面的那只也在同时变换形状。我抓起袜晃了一晃，那一边的袜也悬在半空晃了一晃。
前的形实在难以置信，但我想不第二可能。
——该不会，这条河的央立着一面镜吧？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我面前是一块镜，我看到的另一只袜只是倒影；而这条河之所以看上去宽阔得无边无际，也是因为这面镜，它反
了这一边的河面，所以我看到的全世界都是一样的白茫茫。
这发现让我有些雀跃。不是吗？有危险，有谜题，有解谜后的答案，这才是完整的冒险经历。但这样的雀跃只保持了一瞬间，我很快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前的东西是镜的话，为什么里面没有我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它能映袜，河面，天空……却映不我的脸？
我扶着镜站起来，把脸贴上去。鼻被冰了一，我顿时打了个哆嗦。但即使这样，即使我的鼻尖已经被镜挤扁了，它还是没有映我的样。我对着它哈气，白
的
汽从我嘴里冒来，却没有凝结在镜上。我举起手臂，踮起脚尖，伸的手指依然被镜挡住。我使劲
了好几，摸到的最
还是镜。
我又用手指敲它，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用力捶它，手都疼了，它也没给我半反应。
也许它不是镜，或者，至少不是玻璃
的镜。我不知它是什么，但我相信，这样的东西是不会凭空从地里
来的。
一定是有人把它放在这里，至于目的——我想了想——也许是为了防范从外面来的敌人？创造士也说过，很久以前，
王曾经带着军队前来攻打王国，也许就是在那之后，王国的术士们设立起屏障来保护国土和国民，阻止王再次
。
对，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合合理，我又被自己的推理说服了。这一趟冒险真是收获不小，等回去之后，一定要画一张新的地图，把这屏障也加上去。这么想着，我朝四周一望：如果这屏障就立在大河的央，那只要朝着和它相反的方向走，就一定能回到岸上。看，我也太聪明了，怎么可能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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