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外爷真正摆脱吃‘玉米疙瘩’，是在后来，大队里开始栽
苜蓿的时候。”
胡豆豆的外婆继续津津有味地讲着，“那时候，唯一生
速度快，像韭菜一样，吃了一茬还能再
一茬的就只有苜蓿了！
你还别说，就这苜蓿，不知
在当时养活了多少人。
那时候，我们公社里的
和骡
也吃的都是苜蓿。
可是这苜蓿再好，再的快，也经不起人们成群结队地采摘呀！
采摘不说，有的人心术不正，还大肆破坏。
有的人饿极了，竟连苜蓿的
也
来吃。
你们想想，苜蓿没有了还怎么苜蓿？
就这样，随着各大队的人
相传，很快，人们也都知哪里哪里有大片大片的苜蓿地。
那时候，为了填饱肚，几乎天南地北的人都跑来我们赵家庄偷苜蓿。
尤其是南塬人，一来就是成群结队，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就像从丐帮里走来的乞丐一样。
话说偷的人多了，这苜蓿就渐渐变少了，一直到后来，十几亩的苜蓿就变得稀稀拉拉，就像秃
的人一样。
当时上面的领导得知此事之后，气的直
脚，于是就给你外爷
达了个任务，让你外爷给咱们看苜蓿，还说，如果发现谁挽着粪笼来偷苜蓿的家，发现一个，当场就‘打断他的
’。
为了这时，当时还专门召集所有老百姓开会，会上就
调不准人再动这地里的一颗苜蓿。
一开始领导们的初衷是好的，放开来让饿着肚的老百姓去采摘，没想到，这一开放，竟像放了一群狼
去了一样。
苜蓿叶吃着还不够，竟连苜蓿的也不放过！
那现在就连苜蓿叶也别想吃了。
当然，那时候，
看着大队里的和骡都没得吃了，而且，还要被人迫着辛苦地劳作，还没苜蓿给它们吃！
话说，你外爷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就立即对那些偷盗苜蓿的人铁拳击。
尤其是那些从外乡赶来偷苜蓿的人。
你们想想，那时候的人有多可怜，尤其是那些从外乡赶来的南塬人。
那些人为了偷一粪笼苜蓿，几乎是翻山越岭、千里迢迢的赶着来的。
一路上又累又饿又困，晚上还要被野狼追在
后面跑，你们想想，他们有多难！
好在他们一个个都结伴而行，往往一来就是一大群，就像跑去街上看戏的人一样多。
可那时候，你外爷就像个土匪一样，一看到那些人跑来偷苜蓿，就放几条恶犬去咬，动不动就扛起一把镢
跑去吓唬人家。
因此，那些可怜的人为了偷苜蓿，一般都选择夜
人静的时候才行动，因为这时候，你外爷就已经睡熟了。
可是又怎么能防得住？
他们一动，那些恶犬就大老远地叫唤。
然后，你外爷就会醒来，醒来就会扛起镢去吓唬那些人。
有一次，那些人都胆大到不害怕那些恶犬撕咬了——不是不怕，只是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饿忙了，而且，有的人已经饿得快不行了，再吃不到苜蓿的话，他们就会被饿死！
要知，人一旦饿忙，就会丧失理智，就拿你们其
随便哪个人来说吧，让你们三天不吃饭，你们会觉得怎样？
也就是在那一次，你外爷听到大晚上的，有人在地上窸窸窣窣，割着什么。
你外爷想都没想就知那些偷苜蓿的南塬人来了，于是就扛起镢朝那些人飞奔过去。
一路跑，一路大声喝吼，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非常骇人的话。
那些人本来就很害怕你外爷，一听到你外爷的声音，立
浑
的汗
都能倒立起来，甚至，有的人一听到你外爷的生意，顿时吓得连魂都丢了。
就这样，那天晚上，一群人被你外爷吓得齐刷刷从山上跑了去。
由于天黑，好几个人都直直地从山崖面坠落了去。
后来放的人在山洼里发现了好几个空粪笼，笼里只有几苜蓿。
你外爷的严格不仅仅
现在那些可怜的外乡人上，还现在本乡人上，如果发现本乡人跑来偷苜蓿，他也照样吓唬他们，甚至还真的用镢去
打他们。
过分的是，后来连你外婆我去偷，他也禁止！
你们想想，自家人偷，他还要禁止，这是哪门的王法呀！
可是，你外爷那时候就是那么的执拗！简直就是病态的执拗！
我当时就气不平地问他，我说，‘我是自己人啊！为什么自己人不能偷？’
然后你外爷就说，‘这是上面的命令，谁都不能偷，所以，你就不能偷！’
因此后来你外婆我就很无语。
但是，那时候没吃的了，你外婆我还不是去偷了！
他问我为什么偷的话，我就说，家里两个孩已经几天几夜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再不给
吃的，他们就会被饿死！
我把话那么的一说，后来你外爷就没再
了。
也不是不，只是我偷的时候，他也是装作睁一只闭一只。
因此后来我就每天偷一粪笼，回到家就给你妈妈和你舅舅
地蒸一大锅苜蓿疙瘩。
苜蓿当时主要是用来蒸菜疙瘩的，苜蓿蒸的菜疙瘩不像其他青菜，它蒸的菜疙瘩吃起来
细腻，而且，闻起来还带有一清香味。
那时候你舅舅和你妈妈就馋的吃不够，比起当初吃‘玉米疙瘩’的经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想一想，就会不自觉地落一把辛酸泪来。
那时候，我蒸的苜蓿疙瘩就没给你外爷吃过一。
你外爷馋得回到家问我，‘苜蓿你们娘几个是怎么
来吃的？’
你外爷问的意思自己也想吃，他不会不想吃的，那时候他也经常挨饿！即使他守着苜蓿地，但他连那地里的苜蓿一个叶都没吃过。
你外爷当时就是那么一个有志气的人！宁可自己饿死，都不会随随便便吃公家的东西——人非常的老实，我当时就这么认为的。
有时候，过分的是，连你舅舅和你妈妈都不，要不是我，他们那时候早都饿死了！我是说，光靠你外爷，他们早都饿死了！
那时候，他回到家后那么问我，我当时恼得想都没想就说，‘我哪来的苜蓿？你骂的我哪敢去摘？所以我也没摘过苜蓿！’
然后，你外爷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自觉把我蒸的
的像石一样的‘玉米疙瘩’吃了几个，勉填饱肚后，又急急忙忙跑去看苜蓿了。
你外爷的作法有时候真叫人没话说！
那时候，为了防外乡人偷苜蓿，她竟六亲不认，我娘家人大老远的跑来偷他也不认，有一次还把我一个亲大大，就是你外爷他老丈人——吓得从山沟里掉去，摔断了一条。
惹得我娘家人跑来找他算了一回账！
”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