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省，我刚才那句“随你”，可能让他不安了。
于是我又补充：“只要你叫我，我就会应你。”
尹问崖的动作顿住，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在动摇。
我在想是不是我刚才说得过于郑重其事，反而让他有负担了，正要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却见他的
眸亮了起来。
他真的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几句话不到，他又笑得格外开心。
我喜
看见他的笑容，他笑得睛弯弯，
后仰，风从我和他的边
过，撩起他的衣摆，又落了
来，我的灵魂也像被风起，却落不到实
，轻飘飘的，在云间晃
。
“说起来，隐微师叔和我师尊是同门，我和你都是他们的第一个弟
，四舍五
也算同辈，就不
照门的先后来论，你以后直接叫我尹问崖，如何？”尹问崖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朝我靠近。
或许是他上那
香
的药草味
郁，让我有
迷糊。
“嗯。”我了
，垂眸看向他揽着我肩膀的左手。
这是不是说明我和他已经到能够勾肩搭背的地步了？
我正这么想着，尹问崖就松开了我的肩膀。
啊……这么快。我有小小的失落。
“对了，先前药谷弟他们
香的时候，我跟着学了一。”尹问崖从储
袋里取
一个银白
的香，“苍晓，这个送你。当作……先前的赔礼。”
他将香放
我的怀里，没给我反应或是再追问“赔礼”的机会，就起了
室。
似乎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给我这个香。
我捧着香，态度十分虔诚。
觉人生差不多圆满了。
剩那不圆满，是我还有贪心。
如果是“聘礼”的话，就更好了。
可
得要命。
尹问崖回宗，正殿广场的钟声为他鸣了三遍。
他不论在哪里都很受迎。
在药谷如此，在玄清宗更是如此。
秘境历练送行那天我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尹问崖回宗倒是一群人涌了上来，围着他喊“师兄”，“师弟”。
相比尹问崖那边的
闹，我这边就十分冷清。
我磨磨蹭蹭地了仙舟。
毕竟是和尹问崖曾
时间单独相的地方，要离开它，我还有不舍。
“哇！问崖师兄，你怎么知我最近睡不好？这药包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吗？”
“最近小测被师父念叨我注意力不集
，谢谢问崖师兄的提神香！”
……
围着尹问崖的弟们都从他手里拿到了东西，有的是药谷弟
的药包，有的是先前赠的香。
我了腰间的银白香，默默把它放了储戒里。
原来不止是我有，这是人人都有的东西。
看来送别人东西，只是尹问崖的一个习惯。
他这习惯对别人来说
好的，对我来说就不太好了。我虽得了他送我的礼，但只要想到这是人人都有的东西，我就不太想要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希望我在他那里是特殊的。
理想状态是他可以所有人不送，偏偏送我；极端状态是他所有人都送，偏不送我。
这两者无论是哪
，都说明我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特别的位置，他对我的
和对别人不一样。
这很奇怪，明明都是我自己在一厢愿，尹问崖一无所知，而我居然还对这样无辜的他有要求。
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他并不是我的谁。
“苍、苍晓师弟。”我了仙舟，被一个上绑着鹅黄发带的师
堵住。
我站在原地。
她是谁？
若不是她叫我“师弟”，我都不知她是“师”。
“苍晓师弟，谢谢你之前在秘境历练里救了我……”我知这个时候应该要好好听人家说话，但是我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被尹问崖那边
引。
弟们吵吵嚷嚷地喊着“谢谢问崖师兄”，“问崖师兄人真好”之类的。
尹问崖的笑声清朗，像是六月的晴天，万里无云的灿
。
他被挤挤攘攘的人群簇拥，我只能偶然间从人群的间隙窥见他若隐若现的衣角。
就像现在师跟我说话，我的神思全都在尹问崖的上，她的声音便断断续续地传来。
师：“若不是师弟你……”
尹问崖把带回来的礼发完了，百里泽走了过来，人群自然地分开路，让百里泽靠近尹问崖。
师：“……不像我，只会傻站着……”
百里泽有碍了，凭什么他一来，所有人都像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要好，自然地把他们包围在人群心。他只是被尹问崖的光芒笼罩，并不代表他也是太。快给我从尹问崖边走开啊，可恶！
师：“……太厉害了，次师弟组队……”
不知百里泽和尹问崖说了什么，尹问崖抬起环视了一圈，像是在找人。在他的脸即将转过来的时候，我意识垂，盯着师上那两条在风翻飞的鹅黄发带，假装一直都在认真听她说话，从未走过神，也从未看向尹问崖。
“师弟？”师前面说的话我一没听。
我了，表示我在听。
师
言又止，最后只是扯了一嘴角，似是抱怨一般，轻声说：“无的修士……真是冷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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