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村的日常生活 - 第124章

    张翠兰哈哈一笑，江云也乐的不行，到底还是心疼两条狗，舀了一瓢倒狗盆让它们喝。它俩没吃去，也不会闹肚。

    见大黑小黄实在嘴馋，江云便用剔剩的骨和骨煮了汤，泡了一些早上的剩饭给它俩打牙祭。

    噔噔噔的蹄声了院，顾承武把牵棚旁边，人和上都沾了不少淤泥，了一晌午已经结成块，顾承武是光脚回来的，脚背脚心冻的发红。

    江云刷完锅，听见院里声音，放锅铲跑去。顾承武后退一步，怕脏了夫郎，:“我去打洗一洗，晌午饭好了？”

    江云看着他的脚，:“还差一个汤……你、你等一，我打温来，”他怕顾承武懒得等，小步跑去打。

    是提前烧好的，江云兑了冷试试温，正好合适。把脚盆搬到院里，拿了矮木凳:“你、你坐，仔细泡一泡。”

    他个只到顾承武膛，偏偏还垫起脚，努力把顾承武往凳上。顾承武低便能嗅到夫郎耳边的皂角香，若不是上脏，他恐怕已经伸手打趣。

    “耕、耕了有多少？”江云又端来一碗，询问度。

    顾承武喝完，估算片刻，:“约莫一亩，村家的正值壮年，跑的也快。加些，差不多两日便能犁完。”

    年岁稍微大一些的，一天来也只能走一亩。若是人拿着锄，只怕得两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快了。张翠兰怕累着，跟江云约着午去割些草。

    院里没别人，顾承武脱了脏污的外衣，暂时穿了一件还没来得及洗的外衣，比泥衣净些。江云勤洗衣，冬天的衣裳几乎三四天一洗，棉衣也是仔细着拭理。

    乡泥多的是那十天半月都不换衣裳的人，还没走就能闻见一臭味，回了家都要被媳妇夫郎赶床的。顾承武以前从军时也净，如今成了家，更不愿意被夫郎嫌弃。

    一灶房便闻见麻辣的椒香，张翠兰在舀饭，一人一大碗舀好，用铲铲掉锅底的锅，自言自语:“啧啧火又大了，都生锅了，底给武小吃……”

    江云把一大盆辣和萝卜汤端到灶房，了桌，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坐来好好吃顿饭。丁份量十足，吃到最后却一不剩，连辣椒都炒的脆咸香，被吃了不少。

    开渠后的田积已到小, 人光脚踩去半条都在泥里。短短几日，青苗村已经染上一层新绿，大分田里已经了小半亩秧苗。

    村里好的人家都会互相帮忙, 也不给钱，包一顿晌午饭就成。张翠兰不用说，徐大娘和张秀兰就背着背篓来了。

    旁边是村家的田，王山和他大哥大嫂都在田里弯腰放线, 周芝芝已有不好田，只能在岸上看着。柳玉也难得门跑来看闹, 还给江云带了一本书来。

    “爷爷说你有悟，让你别枉费了天分，嘱咐我拿本千字文给你。”柳玉晃一晃手上薄薄一本书，封面三个字江云已经认识。

    柳家向来不论份一视同仁，柳老爷看江云机灵，学的也快, 才让孙送书过去。别看只有薄薄一层，书可是金贵东西, 一本书一两银, 放在寻常人家能吃多少。

    江云眶一红，不知怎么报答，自己手上也脏, 不敢去接书, :“你帮我、帮我谢谢柳爷爷，这本书，我肯定好好学。等我忙完，我亲自去谢。”

    “你且忙你的，我家别的不说, 书是最多的。你看完了再找我，我那还有许多，”说完柳玉跑过去压低声音委屈:“前几日爷爷没收了我所有话本，连私房钱也减了我二百文。如今爷爷正筹备办学堂，没空我，这零钱我求都求不回来了。”

    柳玉衣无忧，唯有的好便是看话本。

    江云却捕捉到柳家要办学堂的事，一边秧一边:“要、要在村里办？”

    柳玉顿:“或许是，前几日还请了以前的同窗，也是一位颇有学识的。学堂还没说定，便有许多员外带着儿来，我爷爷说，要办两个学堂，一个教男娃，一个教女娃小哥儿。”

    这世不让女哥儿官，但大历朝比前朝开明，准许女哥儿读民间私塾。只是很多老顽固守旧思想，不肯教女哥儿。

    江云直起腰，听柳玉讲他爷爷的想法，对这位严肃的柳家爷爷由衷敬佩起来。

    柳家是世代读书人家，祖上在前朝也是正二品官员，若不是厌倦了官场斗争，凭着如今的名声，也能平步青云了，又怎么会缩在这样小小的乡。如今太平盛世，朝廷吏治清明，柳老爷才又生了让孙朝效力的想法。

    办学的事不在前，江云听了一耳朵，继续顺着田里放好的线秧。张翠兰从苗田里挖了一些苗，背过来添补，娘俩和徐大娘张秀兰排成一排，半天的功夫便了两亩地。

    秧最累腰，别说张翠兰她们，就是江云这样年轻的也有些受不住。他完一排，直起来，忽然前一片黑暗，昏脑胀有些想吐，若不是用力站稳，只怕已经倒去。

    分明早上吃足了饭，也跟没力气似的。江云缓了足足半刻钟，那烈的不适才慢慢消失。抬看去，他的度落后一大半，不敢耽搁庄稼，赶弯腰继续。

    晌午张翠兰她们接着活，江云从淤泥里，到沟渠边用净的洗小和手上，晾了才穿着鞋回家晌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