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队上实行过一阵大锅饭，所有人凑在一起吃饭，专门开办了一个
堂，不像现在，各家吃各家的。
也就在那个啥时候，公房里有了专门的灶房和灶台，就是用来
大锅饭的，这些设施一直都没有拆除，这次打糍粑蒸糯米，就是在公房的堂里
行。
那一蒸笼糯米份量不轻，听到喊声，在一旁摆龙门的男人和叽叽喳喳说着家
里短的女人们纷纷往两边闪，让
一条路来。
那两人将一蒸笼糯米放在桌
上，立刻有女人拿着大瓢，将蒸笼里香
的糯米要来，快速倒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几个碓窝里。
接
来，就是“打手”们上阵的时候了。
一个个青壮纷纷往掌心吐
唾沫，双手一搓，然后抡起手
拿着的木锤，用力地舂向糯米。
说是木锤，其实是一
上细的光
木
。
打糍粑很有讲究，追求“快、准、稳、狠”四个字，两个或四个人围了碓窝，各站一方，手的木
去要快，收起来也要快。
糯米粘
太
，免得木锤和糯米粘在一起;
准
要足，几此起彼伏，都要打在同一个地方，这样糯米才能打得均匀，打得瓷实。
一时间，木锤此起彼落，还有人喊起了号：“嘿咗…嘿咗…”
闹得不得了。
就在这不断轰击，渐渐地，蒸熟的糯米沦陷成了米团。
陈谦在周边转来转去，打量着碓窝里被尽
蹂躏的米团，看糯米是否被舂细了，这是决定糍粑细腻可
的关键。
看着舂得可以了，陈谦一声令：“起…”
合着舂糯米的人一起用木锤，抬着碓窝里此时已经变得细腻
糯依然气腾腾的糍粑送到准备好的放在桌上的簸箕里。
而在一旁洗
净手的女人们，由许少芬领，在手上抹了菜籽油，使劲地将黏在木锤上的糍粑，扒簸箕里。
糍粑的糯香，扑鼻而来。
围在旁边的娃儿们，早就兴奋得
捺不住了，这对于他们说来，是难得的
味。
嘴特馋的胆特大的，咽着
挤了去，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疾手快地揪一坨，顾不上
，直接往嘴
里
。
云兰、云梅见有人得手，也不想错过这时机，等在这里不愿意回去，为的不就是在这
时候趁机先吃了一坨糍粑。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却不妨碍从别的半大孩那里得知这一刻。
云兰立刻从陈安怀里蹿了去，云梅也
跟而上，和其他孩一起挤了过去。
云梅还好，揪了一小坨糍粑就钻了来，一边呼呼地
着一边小心地咬着吃。
但云兰就有些贪了，想多拿，结果，那糍粑粘手，此时还非常地，没有抹油的手可不容易甩脱，当场就被得哇哇大哭起来。
这哭声响亮，一就
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许少芬见状，不敢大意，她手上抹了油的，赶忙跑到云兰旁边，几将黏在云兰手上的糍粑给扒掉，然后拉着她走到一旁，将被的双手放在用来在
糍粑的时候，给手降温的冷里。
正因为刚舂来的糍粑不抹油抓在手里很难
掉，而且非常，所以蜀地才有一句谚语：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陈平和陈安听到哭声，也赶忙凑了过去。
陈平大概是觉得丢人，上去就给了云兰
上一掌：“让你嘴馋，活该！”
见他还准备打，陈安赶忙一把拉住：“一年到吃不上一顿像样的米饭，糯米饭比大米饭还好，嘴馋不正常蛮，他只是个娃娃，不要动不动就打撒！”
“就是，多大事嘛，值得动手！”许少芬也劝说了一句。
给云兰洗掉手上拈着的糯米后，她亲自揪了拳大的一坨糍粑，成团，递给云兰。
可刚被陈平打过一掌的云兰，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接，只能扭看着陈安。
陈安接过那坨糍粑，将云兰拉人群，到了宏山那里才又找块石坐，将糍粑递给云兰，顺便看看她的手，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陈平也走了回来，见云兰正在给陈安喂糍粑，非要他吃上一，不吃还不行。
对于陈平，云兰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可没有这亲昵的举动。
“别人家的娃娃也去捞了，他们都可以，为啥云兰云梅不行，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像话蛮？以后娃娃也被你收拾得一缩一缩的，想啥事都不敢，怕也不行。”
陈安忍不住怼了陈平一句。
宏山也帮忙说
：“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村上的人也不会在这事上跟娃娃计较，确实不应该，你看看云梅云兰，对狗娃比对伱还亲，为啥？平哥，自家的娃娃还是要带好，这还是两个宝贝得不得了的女娃儿…再说了，这便宜不占，啥时候占。”
每每在这时候，陈平总是把一低，闷声不说话。
陈安也拿他没办法，也不知他听去没有。
当年川军川抗击小
，那是何等惨烈，多少血男人川，整片蜀地，很多家
，那是靠女人给撑起来的，一样在后方捐钱捐粮，这又是何等的付？
也正是因此，在蜀地人的心里，女人很值得尊重，大多人家里，对自家的女娃，都
得不得了。
川妹辣，辣得攒劲，是真能
半边天的，那骨里的气质可不是表面的柔柔弱弱。
真犯了错，在自家关上门教导，那是应该的，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是什么错事，立刻就挨上一掌，实属不应该。
看陈平那反应，陈安也懒得多说，和宏山随说着话，看着男人们再次将蒸的另一蒸笼糯米放
碓窝里舂，看女人们在桌上，用娴熟的手法，拎一个又一个圆团，再把它们一个一个压扁，晾在簸箕里。
一大帮人分工协作，其乐
。
宏元康和甄应全看着煮的羊
也已经煮熟了，张罗来人手，将一块块羊捞来装在架在盆上的大筲箕里，然后剔骨切小。
闹哄哄的忙了两个多小时，糍粑好，羊也切好。
陈谦让村民回去拿盆，开始行分发。
陈安帮忙提着分到的糍粑，领着两个侄女，跟端着羊的陈平一起回家。
看时间差不多了，耿玉莲在火塘的三角架上放上铁锅，往里面多放了些熊油，将刚拿回来的新鲜糍粑放在油里面炸，笑眯眯地问坐在火塘边的陈安：“今天早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娃儿是哪个？”
陈安愣了一：“老妈，你是啷个晓得嘞？”
“老娘掐指一算！”耿玉莲神戳戳地说。
陈安瞪了她一，细细一想，早上和冯丽荣一起往回走，也就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吴巧
和苏同远两人而已，他笑：“是苏同远他妈跟你说的吧？”
她们没见过冯丽荣，自然也不认识。
见被陈安识破，耿玉莲也就没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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