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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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这话实在不像自崔循之

    他这样一个人,议事时能颔首一句“不错”,已经足够说话之人受若惊了。

    萧窈只是习惯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被萧霁破,不尴不尬扯了扯角。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答,萧霁又笑了起来:“少卿虽冷淡,但这些时日承蒙他指教,我心十分激。”

    顿了顿,又:“阿能这样想,我亦十分兴。”

    “必尽心竭力,不负所望。”

    少年的态度坦然而真诚,声音掷地有声。

    崔循步上台阶,驻足听完这么几句,面未改,不见底的眸波澜不惊。

    将之际,门上悬着的冬帘被人从屋分开,香袭来。

    萧窈同他打了个照面,难掩惊讶。

    稍一犹豫,同他离了议事厅前,这才问:“你何时来的?怎么不门,倒要在风里着。”

    “弟谈心,我若了岂不打扰。”

    人世故上这话倒没什么问题,堪称微,只是被崔循用这平淡的语气说来,透着别样的意味。

    萧窈知他的心病,笑:“有什么妨碍?你不是外人。”

    她想哄人时,总有说不完的甜言语。

    崔循意识握了那只柔而温的手,任由彼此的温相互浸染。

    “他如今这年纪,比我当年初来建邺时还要小那么一些,无亲人在侧,却要面对许多麻烦,十分不易……”

    萧窈知他是个不大能共的人,初衷是想令他谅一萧霁,崔循在听了一句后,却回忆起她初来建邺时生的那些风波。

    这其,王家寿宴之事最为严重。

    萧窈因此被罚去伽蓝殿静思己过,此后更是大病一场,再在人前面时,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清瘦许多。

    他也曾为此令人送了许多名贵补品。

    后来两人关系逐渐缓和,谁也不曾再提过此事。

    时至今日,崔循后知后觉意识到,或许在那时,萧窈也曾期盼过能有人如她为萧霁解围这般,为她些什么。

    只是并没等到。

    彼时王家势大,王滢更是行事骄横,宴厅那些女郎或是明哲保一言不发,或是附和王滢,添油加醋指责她的不是。

    而他在什么呢?

    崔循受王陵相邀同往女郎们的宴厅,大致扫过,实则是看些古怪的。只是萧窈实在倔得厉害,不低,也不辩解。

    在一众柔弱女郎,显得桀骜不驯。

    他那时想,若不叫她撞南墙,些教训,将来说不准还要闹怎样难以收场的是非。

    所以顺推舟,听之任之。

    “怎么了?”萧窈觉攥着自己的手逐渐收,颇有些无奈,“我只是替阿霁说几句公话,你总没有小气到,连这些都听不得吧?”

    崔循回过神,卸了手上的力

    萧窈对他的绪再锐不过,觉不似为萧霁之事介怀,狐疑:“你在想什么?”

    却只见崔循言又止,眸光闪动。

    他少有这样游移不定的时候,萧窈心稀奇,葱白似的手指攥了他衣袖一角,轻轻晃了晃:“不能说给我听吗?”

    崔循向来是不大能招架得住她撒的。心波澜起伏,齿间只觉涩然:“伽蓝殿。”

    萧窈始料未及,待想明白其曲折的关系后,轻笑了声:“过去这么久的旧事了,想它什么?”

    她俨然一副浑不在意的模

    样,才松开衣袖,却被他攥住。

    修的手扣指间,十指握。

    “你该怨我的。”崔循近乎叹息。

    萧窈知绕不开此事,想了想,坦然承认:“我怨过你。”

    甚至可以说,恨屋及乌怨过崔循很一段时间。

    还是后来受了他许多好,过意不去,才渐渐淡忘。

    “而今再想,那时确实得多有不妥,稚冲动,意气用事。”萧窈自我反思一番,眨了眨,却又话锋一转,“但我并不后悔。再来一回,兴许还会如此。”

    “若能再来……”

    萧窈问:“如何?”

    崔循显然不擅这等假想,结微动,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得来。

    耳侧霜雪似的肌肤隐隐泛红。

    萧窈愈发好奇,踩上一旁的太湖石,量与他齐平,附耳促:“你哄哄我啊。”

    温的呼拂过颈侧,崔循僵了一瞬。

    抬手扶着她的腰,闭了闭,想到当初那个团锦簇的宴厅,和那双如星如火般倔

    清清冷冷的声音显得低哑,不甚熟稔:“……谁令公主受了委屈?”

    “我为你气,好不好?”

    又是一年除夕, 辞旧迎新。

    依着往年的惯例,崔栾携家眷自京而来,各房齐聚, 家宴团圆。

    崔翁见着常年在外的儿, 自是兴。

    再看崔栾带回来的一双儿女, 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心更是欣

    只是和蔼问过他们近况, 目光自宴厅扫过, 瞥见独坐的崔循后, 捋着须的手不由一顿, 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理说, 萧窈此时应陪在崔循侧的。

    她虽为皇室的公主, 但既已嫁过来, 便为崔家妇,哪有除夕这等时节却回去的理?

    但她还是回去了。

    崔循没拦, 甚至还平静地替她分辩一番。

    只是无论用再怎么委婉的言辞修饰,都改变不了本质。

    崔翁很是怒其不争,险些折了自己那用惯了的钓竿。

    还是老仆反复劝,一说是重光帝而今不佳,今回宴又有江夏王世, 想必公主放心不;又说年节动气实在伤和气, 才令老爷来。

    只是如今见宴上旁人妻俱在,崔循形单影只, 又忍不住皱眉。

    崔栾打一看, 便知自家老父亲为何不平。斟了杯酒,劝:“琢玉既应允, 便是他们夫妻之间已经商定的事,您又何必为此介怀,累得自己心不佳。”

    “岂有此理?”崔翁冷脸,“除夕本应团聚,倒叫琢玉独自在此。”

    崔栾笑眯眯:“父亲若是心疼琢玉孤在此,不若叫他陪公主去……”

    话音未落,便被崔翁瞪了一:“什么混账话!”

    已是夫纲不振,若是如此,岂非孙成了赘婿?

    崔栾挨了训也没放在心上,叫小儿过去陪祖父说话,自己则端了杯酒,在崔循旁落座。

    崔循未曾饮酒,见着他来,才举杯略沾了沾

    崔栾:“年节家宴,便是多喝些酒也无妨,随意自在些。”

    崔循摇:“叔父知的,我酒量不佳。”

    “便是醉了,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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