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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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咦”了声,看一,再看一萧窈。

    萧窈也难掩惊讶。

    她这些年其实陆续收过不少人送的,一只手数不过来那,却唯独没有想过,崔循竟也会折了枝送她。

    ……有铁树开的微妙之

    她轻轻拈起枝,看了片刻,这才又看向那木匣。

    匣底的锦布上,除却一册颇有年的山海经注、几片散落的桂,再无其他。

    崔循这样的人,果然不会提笔写信。

    像这样放一枝来,隐晦地表明心意,恐怕已经算是难为他了。

    见她嘴角微微翘起,青禾彻底没了顾忌,打趣:“这桂与公主喜的衣裳很是相称。”

    青禾所说的衣裳,正是萧窈昨日见崔循时上穿的那件。

    她想起昨日午后,摸了摸脸颊,将枝扔回匣,咳了声:“我要休息了。”

    宣帝膝虽儿女众多, 但只萧斐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将她视作掌上明珠一般

    诸事听之任之,还挑细选羡为她的封地。

    羡与建邺相距不算太远, 景极佳, 是一片富饶的膏腴之地。更重要的是, 驻守当地的刺史卢樵曾受裴氏恩惠,绝不会为难萧斐, 甚至会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昔年萧斐的格之举备受诟病, 御史们呈上的奏疏痛心疾首, 条分缕析历数她的恶行。也有不少老资历的士族看不过, 明里暗里向宣帝提过, 希望他能约束这个女儿。

    但宣帝充耳不闻。

    他那时已经上了年纪, 不济, 知晓自己无力回天, 在朝局上争不过那些绵延数百年、厚的世家们。便只想护着这个最为心的女儿,叫她能够称心如意。

    时过经年, 宣帝薨逝十余年,那些曾经沸沸扬扬的争论早已成了过云烟。

    重光帝与公主少有来往,对这位妹妹的言行举止一直也算不上认同。可到如今,他再三思虑萧窈的婚事时,竟理解了宣帝昔年所思所想。

    适逢萧窈羡, 写了封亲笔书信, 令人一并送去。

    萧窈对此并不知。自年初一别,她再未见过公主, 而今时隔数年再来羡, 满心雀跃,只顾着兴。

    大快朵颐, 一用过晡后,同去汤泉别院赏景。

    “这是年节那会儿我从谢氏讨来的酒,只剩这么一坛了。”

    萧斐披着柔顺的浴衣,衣襟半敞,懒懒散散。她执着青玉盏,打量着萧窈被汽熏得白里透红的脸颊,似笑非笑,“原想着叫你带些过来的,只是想了想,怕是不妥。”

    萧窈趴在池边,饮酒后的脑有些迟钝,待到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地笑了声:“……是不大方便。”

    其实她若开,谢昭应当会给几分薄面,要几坛酒并不难。只是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尴不尬的,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萧斐轻笑了声:“年节那会儿,我就看来崔循待你不同。只是并没想到,他那样一个人,竟会半不避讳……”

    她虽羡,但并不闭目听,桓氏之事发生没多久就已经得知,既诧异又好奇。而今见着萧窈,总算得了机会,打趣:“窈窈给他了什么迷魂汤?”

    萧窈着酒,起初支支吾吾并不肯提,被萧斐换着样诱哄了几句,终于还是大略提了风荷宴那夜的事

    有些话是无法向重光帝倾诉的。

    母亲、都已不在,边再无旁的辈。青禾少不经事,翠微谨小慎微,这件事到尾几乎全是萧窈自己拿主意。

    她并未有过惧意,只是偶尔会到茫然。

    而今提及此事,也是想听听姑母的看法。

    萧斐原以为会听一段少年怀、风雪月的故事,还专程添了盏酒,只是听着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来,一滴酒也没沾。

    “欺人太甚,”她磨了磨牙,冷声,“这样的手段她们都用得来,当真是半颜面都不要了。”

    萧窈喝了酒:“姑母不用为我生气不平。”

    说着,纤细的手指在额上比划了,慢吞吞:“王滢这里伤得厉害。纵是家财万贯,能请来天名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自桓氏宴后,王滢再没过门,也未曾在任何一场筵席过面。她这样一个的女郎,必然是破了相,难以遮掩,才会如此。

    “还有王旖,”萧窈纤睫微微颤动,似是觉着好笑,“从前都说王大娘端庄持重,嫁桓氏后,更是将家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人人称赞……经此一事,才知想看她笑话的人比我想得还要多些

    。”

    萧斐抚摸着她散发,思及重光帝那封亲笔书信,柔声:“建邺纷扰,实在不是个好去,你便留在羡,多陪陪姑母吧。”

    萧窈蹭了蹭她柔的掌心,顺势撒:“我听姑母的。”

    -

    学已经走上正轨,事务虽繁杂,但属官们各司其职,也能料理得有条不紊。

    萧窈在时,崔循还会隔三差五城,打着公务的名前来此视察。自她离开后便再没来过,只批阅公文,每隔几日听属回禀。

    每日只从府邸到官廨,再从官廨回府邸。

    这样的日明明是他从前过惯了的,而今却只觉不适,隐隐心浮气躁。

    初时倒还好。但大半月过去,依旧不曾有萧窈启程回建邺的消息,也未有只字片语传来,便不大捺得住了。

    就连只在山房伺候的柏月都看端倪。

    他添了茶,轻手轻脚退书房,私找松风打听:“你时时跟在公旁,近来是有什么麻烦事?又或是有什么忌讳,知会一声,也好叫我有所准备。”

    松风木着一张脸,低声:“公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你就装吧。”柏月冷哼,“便是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左不过是与公主有关。”

    松风缄默不语。

    柏月轻轻咳了声:“这时节,该喝些茶。”

    清败火,疏风散

    松风愣了愣,明白过来后瞪他一:“少自作主张。若真怒公,谁也帮不了你。”

    柏月讪讪:“我不过随一提,心自然有分寸。”

    两人窃窃私语,谁也没注意到夜的黑衣男,直到他近前,檐的灯火照邃俊朗的脸,这才齐齐吓了一

    “慕侍卫,”柏月抚了抚,心有余悸,“你总是这样,走路半声响都没有。”

    慕伧面无表质问:“你心虚什么?”

    柏月自然不敢承认自己在背后议论公,噎了,还是松风反应快些,岔开话题:“公在房等你,慕侍卫还是尽快去回话为好。”

    慕伧微微颔首,越过二人。

    崔循端坐在棋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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