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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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皱眉,目光似是不认同的意思,萧窈终于还是说不去,咬了咬

    崔循相貌生得极好,年纪也算不上多大,可这样皱眉的时候,却像是某些德望重、古板而严厉的夫

    讲学时手边还要放着戒尺那

    再脱的人,在他面前都会收敛几分。

    崔循脸上那绪转瞬即逝,眉目舒展,平心静气:“公主应当明白,君不立危墙之理。”

    至于究竟会不会到她阿父面前告状,没答应,也没回绝。

    萧窈“哦”了声。

    她并不傻,到如今也明白前这位虽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算不上是个好说话的人,便没再多费

    车厢之彻底安静来。

    崔循看他的公文,萧窈则捧着瓷盏,慢慢喝茶打发时间。

    说是一炷香的时间就到幽篁居,实则却格外缓慢,颇有度日如年的滋味。

    车终于停时,萧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放了茶盏,又极轻地了声谢,便起离开。

    甚至没等青禾搀扶,扶着车,步履轻盈地去。

    她走得也快,衣上的系带在风摇曳,转就换了回车。

    崔循收回目光,又瞥见书案一角的青瓷盏边沿,依稀留抹燕支。

    是轻淡的红,却格外惹

    冬日的天总是暗得格外早些,回到时,四已经亮起烛火。

    翠微提着盏灯,在朝晖殿外等候。

    “怎么在这里等?不冷吗?”萧窈快步上前,覆上她提灯的手,话音带了些撒的意味,“给你带了梅。那家果铺说是在建邺开了百余年呢,虽不知真假,但味尝起来仿佛是比里的要好些。”

    翠微向来最吃她这一,便是有责备的话,此刻也说不了,只:“公主若是喜,改日再让人去采买。”

    萧窈想要如从前那般,挽着她走,却被翠微轻轻拂开了。

    “婢不冷,”翠微提着灯在前引路,提醒,“公主仔细石阶。”

    萧窈手一空,虚虚地攥了

    她知,这其实是因为“于礼不合”,若是被钟媪见着,必是要被多数落几句的。

    萧窈离时,已经好回来挨申饬的准备,这一路上也反复提醒自己多些耐,只挨骂、不嘴。

    但朝晖殿形与设想的不同。

    钟媪并没严阵以待,只等她回来就发作,四看了一圈甚至连人影都没见着。

    萧窈惊讶:“钟媪没发觉我不在吗?”

    “怎会?”翠微无奈地摇了摇,吩咐了侍从张罗晡,这才讲起今日事。

    女史发觉她不在,遍寻不着后,立刻知会了钟媪。而钟媪转就去了祈年殿面圣。

    萧窈在炉旁坐了,随手掰着颗,倒是没怕:“阿父召我来时,应当已经想到,我不会一直老老实实待在的。”

    她在武陵时,就是个坐不住的。时常门闲逛跑,若遇着晏游他们休沐,还会一山去打些野味。

    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重光帝若是铁了心要将她关在,便不会允准朝晖殿留禁的令牌,今日得了消息,也会立时遣人将她给寻回来。

    他什么都没,便是睁一只闭一只,只要别闹事就行……

    萧窈倒凉气。

    “这是怎么了?”翠微连忙问。

    萧窈捂了捂脸颊,糊不清:“咬着了。”

    一想到崔循指不定过两日就把扶风酒肆之事给阿父,届时令牌保不住,想再怕是没辙……

    她就更疼了。

    记挂着此事,萧窈连晡都没能好好吃,饭后支开翠微,悄悄将六安叫来。

    “小六,你怎么想到请崔循帮忙的?”萧窈带着些许期待问,“是因他风严吗?”

    “那时事态急,原想着回搬救兵,恰巧遇上崔少卿,便央求了他帮忙。”六安如实,“若是旁人,也未必能从王氏手要人。”

    “再者崔少卿办事向来周全,此事由他拦,必然比落在王家好。”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

    萧窈翻了页崔氏的族谱,竟发觉了先前未曾留意的古怪,好奇:“崔循担着少卿一职,其父竟不在朝任职吗?”

    当只要门,哪怕再怎么无能,想谋个一官半职都不是难事。

    毕竟担着要职,十天半月都不到官署面的也不是没有。

    “这……”六安压低声音,咳了声。

    萧窈一见这架势,就知他要说些“有趣”的事了,顿时来了兴致。

    “早在元平年间,崔公是在朝领了闲职的。据传他文才绝世,成章,词赋信手拈来,能引得一时纸贵。又游广泛,甚至同那些寒门庶人往来,行事放浪不羁。”

    萧窈喝着温的酪浆,:“这倒也没什么。”

    时士庶犹如云泥,隔着天堑,她倒不觉着如何,又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问题就在这游广泛上。”六安许是从前说书听多了,卖了个关,这才低声,“后来不知怎的,他竟剃了发,随个不知来历的和尚云游四海去了。”

    萧窈侧过脸,呛得咳嗽起来。

    回想崔循那方直庄正的模样,她很难想象,他竟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六安看她的疑惑,适时解释:“崔少卿是族,自小被崔翁带在边教导,无论还是行事,都与其父大不相同。”

    “崔翁不大好,族无堪重用之人,一度萧落过,全靠着从前的底蕴撑着。及至年纪渐,才渐渐好起来。到如今,崔氏一族的事务都是他来决断的。”

    女史们也曾为萧窈讲过崔氏,只不过其不会有这样不大拿的上台面的陈年旧事,但萧窈还记得,她们提及崔循时隐隐的敬重。

    女史说,这是崔氏一族寄予厚望的明珠。

    到如今,萧窈才算明白了这句话。

    只是这些与她也没多大系,她要考虑的,只有这位“明珠”会不会到阿父面前告她一状。

    因惦记着这件事,萧窈都没能睡好。

    夜时分,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落雨声,辗转反侧许久,才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第二日被惊醒时,只觉脑隐隐作痛。

    隐约有不寻常的声响传来,萧窈困意未去,半耷拉着,声音低哑:“何事?”

    翠微攥了她的手,低声:“钟媪要罚青禾。”

    萧窈霎时清醒过来。

    她掀了锦被就要去,还是被翠微疾手快,穿了衣裳,边系衣带边了寝殿。

    冬雨洗过院,地上盈着些许积,细如的雨丝也还在飘着,一片雾气蒙蒙。

    朝晖殿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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