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骨科] - 六十八

    徐因回到燕城，过上了每天买菜吃饭全靠各大app和外卖小哥的生活，足不当个宅女。

    谢津和她打视频电话，睛却并不看向徐因，从他手机放置的角度，徐因只能看到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敲敲停停，应该是在忙工作。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徐因问他。

    “没有，”谢津调整了一手机的位置，垂睛看向屏幕，“不是很要的事，快忙完了。”

    徐因看着他的青黑，“你这几天没睡好吗？”

    “在和特效公司那边对接，熬了几天。”

    谢津在徐因回燕城的第二天也离开了永川，离开家后他肆无忌惮了许多，一天24小时恨不得打23小时的视频电话，一度让徐因误以为回到恋期。

    “你呢？看起来也没睡好的样。”

    徐因试图略过这个话题，“我前两天去央央那里了，她现在在家里研究爬藤，送了我两盆蜂焦糖让我养，但我今天早上看已经枯了。”

    谢津问她，“你今天吃饭没有？”

    徐因条件反地看了时间，午三半，还行，不是很晚。

    她张：“吃过了。”

    “吃的什么？”

    徐因迟疑了两秒，答：“蓝莓酸。”

    谢津叹气，他想以徐因现在这个饭量，她迟早要营养不良，“你这样对不好。”

    徐因故意说：“这三年我都是这么过的。”

    “那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我想去见你。”

    徐因撑着，和谢津调，“我们才分开不到一周的时间。”

    “可我很想你，因因，求你了，让我去见你。”

    徐因受不了他，怎么会有人用乞求的姿态说想见她，得她好像在施舍他一样。

    “因因，可以吗？”

    徐因自暴自弃，“你想来就来吧。”

    谢津弯眉，“谢谢因因，还是因因心疼我。”

    徐因木着脸，想三年没见，谢津的路数她彻底看不懂了。

    不过等到谢津当真来了的时候，徐因方才有几分不切实际的慌，她看了被她年前扔得扔收得收、跟谢津在时几乎两模两样的房间，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分手后把前任送的礼全扔了，现在复合后悔了怎么办？

    但后悔也没用，人已经到小区门了。

    徐因想了，打算过去楼接谢津，谁知她才打开门，就看到谢津拉着行李箱从楼过来。

    她讶然，“你怎么小区的？”

    “小区保安还认识我。”谢津习惯亲了徐因的脸颊，把压在她肩窝，糊：“……我说我又忘拿钥匙了，他就给我开了门。”

    徐因注意到他的用词，问：“又？你到底跟踪过我多少次？”

    谢津脱外搭在门，换了鞋，去卫生间洗手，避重就轻地答：“有时很想你，就会过来悄悄看一看你。”

    徐因跟在他后面到卫生间，“说次数，我不觉得你会忘。”

    哗啦啦地冲洗着肤，谢津没开，冬日的自来很快将他的手指冻得通红一片。

    细密的疼痛唤醒神智，谢津关了自来，平静说：“不算多，四十多次，平均来一个月不到一次。”

    从分手开始至重逢结束，谢津只要有空都会回燕城一趟。

    在徐因去画廊的路上，吃饭的餐厅，购买日用品的超市，参观散心的艺术展……无数个徐因不知的时刻，谢津都在她后，地注视着她。

    徐因很难描述这一刻她的心，动有一些但不太多，更多的是错愕和不可理喻。

    谢津的神未变，他好像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吻温和，“我总是很想见你，闲暇时想见你，忙得时候也想见你。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前年夏天的时候去过一次申城，那天我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容是一家本地颇为有名的饭店，你评价说名副其实。于是我开车三个小时赶到那家饭店，到的时候饭店已经关门了，我本来想这或许又是一次我不过脑的冲动。谁知刚打算回去，就看到你提着包从附近的商场来，我那时候想，我或许是因为太想见你，产生了幻觉。”

    徐因勉想起来这件事了，她那时候是去参加一个艺术展，结束后就和同样参加展览的同事一起吃了饭，并在饭局结束后去了附近商场的影院看电影。

    “因因，我那时候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你了，我好想你。”

    谢津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黑后了雨，雨季里雨也是粘腻的，斜斜刮在肤上，好像能将人一并腌渍发霉。

    他搂住了徐因的腰，半晌后笑了一，说着，“我还是真是该死，因因，别原谅我好吗？”

    徐因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她问：“你说什么？”

    “我应该向你赎罪。”谢津嗓音低了去，“但偶尔想，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你边有了新的朋友，而我连现在你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就算是你的哥哥也可以，能用兄的份挑剔每一个接近你的人，让他们从你的边。”

    谢津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抬起睛，有着郁的血，却扯一个轻微的笑，“可你总要开始新的生活，之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想你好好的，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他曾如此信，他能带给她这样的生活。

    年前谢津刚回家时，徐因曾因绪失控在他面前哭了一场，她歇斯底里地质问着，追寻一个残忍的答案。

    如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境地调转，换他难以自抑。

    “那为什么又放弃了？”

    谢津的呼落在徐因的肤上，他倦怠：“因为我不到，因因，我认输了。”

    他向本能俯首称臣，仅存的犹疑只挂记在前人上，固执地想要一个不回避的答案，“因因……好像你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我。所以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黄昏时残余的光线透过窗帘的隙，落在室，窗帘随风晃动，光影也明明灭灭。

    “你后悔了吗？”

    没由来的，徐因想如果没有年前的重逢，如果她不知真相，谢津其实是不会再现在她面前的。

    即便放不，即便不甘心，即便不愿。

    他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而她也不会选择去找他。

    像是分手前夕恰巧上映的那电影，尽互相说着“我永远你”，却还是渐行渐远，或许会私里互相关注，却也只等待着命运眷顾，期待多年后不经意地肩而过。

    可她偏偏回去了，分明和母亲的关系还是那么僵，分明想过雇人陪母亲过去，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订了一张前往吉的机票。

    徐因有一瞬失神，她垂脸，手指轻拂过谢津的眉，“没有，时至今日仍然觉得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