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姑媱山媚草。”
“毒药？”
“迷药，轻则致幻，重则致昏，绝不致命。”
乌岚想了想，“你们是回纥派来的？”
狼女摇
，“求尊驾饶我一刻，待我救完帐
十位娘
，再来领罪。”她的语气焦急起来。
“你们是来救人的？”乌岚疑
。
“回尊驾的话，此地共有营
三百三十一，多是官宦人家
的妇人女娘，回纥兵此时正在营地十里开外，夜半要发动奇袭——尊驾若是不信，我愿束手就擒，但请准许我的狼伴救人。”
狼女言辞恳切，乌岚听得动容，：“好，你先安排你的同伴，我等你。”
7、
乌岚选择相信狼女，仍然提防着她的行动。
夜幕
，狼群组织有素，相继从各个帐带
姑娘，营帐大概也有狼人的
应，负责安抚受惊的姑娘们，一次团队救援，用时绝没超过十分钟。
看姑娘们被狼群领着，向一条毫不引人注意的山前行，乌岚忽然想起一则不合时宜的童话故事。
“你们要把她们带去哪？”乌岚问狼女。
“安全的地方。”
“在哪？”乌岚没有放过她的模棱两可。
狼女并未作答，突然
形一闪，飞奔向主帅营帐。乌岚当即追了上去。
这场追逐激起乌岚
应龙的兽
，赶在她
一步行动前，乌岚
准掐住了狼脖。
此时帐已经躺倒一片，脱去盔甲的将领们相互抱作一团，着
邪的动作。乌岚不愿多看，顾名思义地想通媚草的真正用途。
帐灯光昏暗，几乎等同于没有，自然也没人注意乌岚和狼女的动作。
绝对力量的压制，使狼女动弹不得，再加上神兽能量场的冲击，她很快发痛苦但克制的低
。
“你来这，除了救人，还想杀人？”乌岚问。
“我是大漠狼族，杀人又如何？”
“你不怕我？”
“当然怕，但怕，是为求生，若已知没有生的可能，便无须再怕。”
乌岚松开她一
，“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杀掉这个帐里的人。”
“无能无德的将帅，早死，反而能活更多人。”
狼女这
说法引起乌岚极大的好奇，来唐朝，乌岚见过太多对她俯首帖耳的异兽，她却是第一次见到狼女这
奉
违、不像野兽的野兽。
乌岚正愣神，忽听帐外击鼓，鼓声忙
，混杂着士兵们的喊声。
回纥来袭。
乌岚离开营帐，在半空极速飞驰，回纥骑兵从西南方向来，和唐军只隔着一个小土坡。
烛龙说的没错，回纥
队兵
壮，和唐军是截然不同的两士气，留给乌岚的时间不多，应龙响应她的意念，以神力击，像一把无形而又尖锐的
大刀刃，抢在骑兵前面，生生劈开了上坡。
应龙动势极快，能量极，带起轰隆的地震山摇。回纥战当先
知到龙的存在，发惊恐的鸣叫。
回纥兵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座战纷纷回，四散逃窜。再看前方小土坡，地面开裂导致飞沙走石，地底仿佛还有来源不明的亮光泻，仿若妖邪降世。
饶是回纥队再骁勇善战，见到这鬼魅
形，也不得不鸣金收兵。
乌岚盘旋在上空，看一场胜负分明的突袭就这样轻易结束，只觉浑如儿戏。她想起小时候看蚂蚁搬家，即便那时她只是个小孩，只要她想，她可以毫不费力踩死所有蚂蚁。
底两国
战，于应龙而言，与蚂蚁搬家无异。
借由应龙的视角，乌岚清晰会到人类的渺小，人类战争的渺小。她忽然想起烛龙说她不是应龙，是乌岚。假如她不是乌岚，没有人类的善恶观念，应龙会不会随手毁了两支军队——不对，应龙或许不会在意人类的死活，好像烛龙一样——不对，现在的乌岚也不会有儿时的耐心，去看蚂蚁搬家，也许她在不知不觉踩死过很多蚂蚁。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和烛龙有什么分别？
乌岚行打住越来越远的联想，目光转向，山坡外裂谷骤现，唐军得以
息。她决定去找狼女。
毫不意外的是，狼女失踪了。
狼群转移营女的小径，通往一座海
不足五百米的小山丘，附近除了西北
砺的沙石土壤，寸草不生，没有任何可疑之
。乌岚后知后觉地想到，狼女当时突然冲
主帅营帐，或许不是为了刺杀营将领，而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是她大意了。
大漠来客（8-10）
8、
客店倒塌，惊醒不少住店客人，见燕九娘及店女娘俱都消失不见，众人上想到燕九娘黑店吃人传闻，能动的，大都趁夜逃走，只剩几个酒喝太多、昏迷不醒的客人。
乌岚回到客店，吩咐孟极和阿藏一起，将四个还有生命迹象的男从土墙拖来。
他们上有剧烈的酒味，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植
香气，使乌岚想起不久前在主帅帐闻过的味。
媚草。
看着土堆前排排躺着的四个人，阿藏直言：“天寒地冻，这些人受了伤，很难救活。”
乌岚从对媚草的联想回过神，目光转向孟极，后者茫然回视她，“尊驾有何吩咐？”
“又要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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