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月亮是咸的 - 第109章

    麻老五见刀脱了手，阿清也服了，还以为这小被自己的三言两语给吓怕了，于是又起了劲，“我，你他妈还真的看上那妞了！赵迪跟我说，我他妈还不信！”麻老五大摇大摆的走到阿清面前，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不住的打量。那条紫红的，从槽牙到门牙，又从门牙到嘴角，来来回回的忙活着，好像无安放似的。

    “五哥，今天的事是我办得不地。但是，求求你，放了李岫吧。从今往后，你让我替你什么都行。”阿清言辞恳切，可是话还没说完，前忽地寒光一闪。接着，他只觉脖颈间骤然一凉，意识伸手一摸，满手漉漉的，像被淹了一样。

    借着月光，阿清低一看，手心那一大片哪里是什么，分明是殷红的血。这时，他才觉到刺辣辣地疼，于是忙用手掩住伤。然而，那血就像泉似的，汩汩往外冒，怎么也止不住。

    麻老五把带血的刀放在手心里掂了几掂，恻恻地笑：“老看上的妞，你他妈也敢惦记？算他妈老几啊，跟老谈条件……阿清，我告诉你，老的事，不到你。今天那个李岫，我他妈办定了，我还他妈要多办几次。废，想想你吧，安安心心的当条狗多好。赶去医院吧，少他妈闲事……”说罢，他扔了手里的刀，提了提腰带，转过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

    这麻老五也是作死，谁都拦不住。阿清本就是个不要命的主儿，他还非要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此时的阿清，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一心只想救李岫。他放捂着伤的手，咬牙从地上拣起刀，一个箭步追上去，照着麻老五的腰就是一刀。

    麻老五疼得哇哇叫，捂着腰靠在墙上，脸惨白如纸，再也不敢嚣张分毫。

    此时，阿清的脖已经全然红透了，像是刚刚刷了一层红漆的。黏稠的血仍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顺着脖颈淌来，滴落在的棉衣上，不断的蔓延、扩散，如同一朵绽放在地狱的死亡之。

    冷汗将他的碎发打，贴在前额上，脸上的肌因痛苦而剧烈地搐着。尽如此，他还是撑着退后了两步，用那满是杀意的神死死盯着麻老五，沙哑而冷厉地问：“你还动不动李岫了？”

    “你他妈来真的……不，不动了。真不动了，你过来，过来扶我一把，咱俩上医院。”麻老五靠在墙上，着气对阿清说。

    阿清天真地以为麻老五服了，于是放戒备，扔了手里的刀，拖着沉重的躯缓缓走上前去，准备去扶他。可万万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如此险狡诈，待阿清走过来，他猛地将其扑倒在地，接着迅速摸起地上的刀，朝着阿清的心窝就要刺去。

    生死之际，阿清憋起最后一气，用尽全力气夺过刀。一刀接着一刀，直往麻老五的腰上扎。扎了三四刀后，麻老五终于没了反抗的力气，如同电般弹了两，随后就变成了一摊死，重重地在阿清上。

    阿清见他没了动静，方才扔了手里的刀，卯足了劲将那一摊死从上踢了去。然后，颤抖着爬起，从麻老五上摸了那小灵通，拨打了120。

    他终于可以像条大肚鱼，安心地躺在地上。静静地，默默地，欣赏着的那片夜空。此时，星辰寂寥，月正好。咚咚咚。跨年的钟声从遥远的山边传过来。劈哩叭啦，一朵朵烟绽放在上空，五彩斑斓的光影随即落他渐渐闭合的眸里。

    阿清和麻老五被救护车带走之后，李崟才找到那老井。

    其实那天晚上，李崟一早就收到了那条匿名短信。只是当时他正在参加门聚餐，忙着跟领导敬酒，与同事畅谈。环境嘈杂，氛围烈，绪亢奋，一时间没有听见短信的声音。待他实在喝不去了，迷迷糊糊往厕所溜的时候，才发现父亲上个月给他买的小灵通上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

    李崟扶着走廊墙，晃晃悠悠地往厕所走，顺手开了那条未读信息。这一看不要，模糊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明，酒也一醒了大半。他也顾不上跟领导打招呼，攥着小灵通径直冲到饭馆门外，上那辆二八大杠就往弥街那片拆迁区飞奔而去。

    那条匿名信息容简短，只写着一句话——

    李岫现在弥街老井旁边那间拆迁房里，有危险。

    没人知那条信息到底是谁发的，李崟也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那个人或许是于好心，想要救李岫于火，可万万没想到，这份好心却将她推了万劫不复的渊。

    弥街是岩山最老的街区，里多是居民自建的矮房，这几年正值陆续拆迁的当。不过老井这一带的房拆到一半就停工了，据说是遇到了拆迁瓶颈。什么原因，上一直也没给个确切的说法。

    李崟心急火燎赶到的时候，李岫就躺在老井边那间拆了一半的破房里。面就是冰冷的泥地，旁边是一堵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红砖墙。屋拆光了，斑驳的天空。

    李岫睡得昏沉，像死了一般。校服丢脚边，衣和秋衣都被向上卷到脯上面，一整片白的确良衣。衣包裹着的圆脯随着她低浅而均匀的呼轻轻的起伏。半的穿得好好的，带也还扣着，看不被猥亵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