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月亮是咸的 - 第77章

    从门钻去，沿着楼梯没走几步，便听到哗啦啦关门和重新上锁的声音。好不容易爬到了楼，却依旧没有灯。所幸，这一层的走廊隔几米就有一扇窗。今晚农历十三，月亮很大，勉能把走廊里的一切照个廓。

    这楼的走廊窄仄且幽，还没爬上来的楼梯宽，而且隐隐弥散着一臭沟的味儿。走廊的一侧是临街的窗，另一侧是一间挨一间的放映室。行至第三间和第四间的时候，李崟暗听见男人的息声和女人的声，时时低，有有细。他吓得额渗一层细密的冷汗，脚的步也越捣越快，箭似的就蹿到了走廊尽。

    这是尹梦选的房间，最当的308放映室。门半掩着，电视机的光亮从里一一的打在门板上。李崟屏着气，站在门犹豫着不敢去。

    尹梦早就等不急了，隔两分钟便要朝门瞧上一。李崟还站在那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尹梦一抬就将他拿了个正着。“来啊！”她站起，生生把李崟拽了去。随后只听一声清脆的落锁声，门便从里牢牢反锁上了。

    房间不大，就跟个公厕差不多。一张电视机柜，一台影碟机，一台大脑袋彩电，一张三人沙发。沙发是布艺的，大概是枣红，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但座位上那一摊又一摊反复叠加的污渍，却清晰可见。沙发前面摆着一张玻璃茶几，上面放着几张碟片，还有两个夜宵摊用来装扎啤的玻璃杯，里面泡着几朵，几甘草，几粒枸杞。

    面朝河边的墙上有一扇四四方方带栏杆的小窗，向外半敞着。风起的时候，会将河里的臭味带屋，熏得人太生疼，刚才走廊上弥散的臭气恐怕就是这河散来的。

    那是学校旁边的一条小河，名为银蛟河。说是河，其实跟条臭沟差不多。河污浊，常年散发着臭气。听学校的看门大爷说，银蛟河以前丰沛，质也极好。他小的时候经常在里面赤着脚摸小鱼。后来上游建了一座什么工厂，银蛟河才慢慢变成了这副模样。

    房间也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只有电视机发的细微光亮，忽明忽暗地打在尹梦的脸上、上，将那毕的曲线氤氲丝丝濛的光。她穿着一件黑丝吊带睡裙，影影绰绰的微光，细细的肩带仿佛随时都会落。v字领，大片的肌肤如凝脂般展无遗，致的锁骨线条像是蝴蝶的翅膀，也像是天使的羽翼。及膝的裙是那双标志的，细腻光洁，笔直修。

    她似乎刚洗过澡，发还未完全透，发丝微微，几缕贴在脸颊上。一混合着香和果香的清新味，经由发丝飘来，钻李崟的鼻孔，继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缓缓弥漫。她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与他保持着一肘的距离，偏过仰视着他被电影机斑驳光影映照得晶亮的瞳仁，嗔地责怪：“怎么这么晚啊，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李崟咽了咽，两只睛定地盯视着电视的方向。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那条家喻小的洗发广告，周发演的。此时，画面里穿戏服的旦角正在舞台上耍着枪。“才班啊，班就过来了。”他盯着画面里随之场的周发，咙里局促的挤一句敷衍。经历过电影院的那件事，如今再与尹梦独，李崟总觉莫名张。

    “想看什么片？”尹梦弯腰从茶几上过几张影碟放到李崟上，趁机朝他这边儿挪了挪。

    李崟右手边就是沙发扶手，他早已避无可避，只得假装清了清嗓，瞄了一上的几张影碟，佯装镇定的说：“不是来陪你看的吗？你选啊。我看什么都行，武打，警匪，都可以。”说着又把影碟放回了茶几上。

    “切。”尹梦朝李崟翻了个白，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躲什么啊？怕我吃了你啊？一个大男人扭扭的。”说着明目张胆的凑了过来，柔的脯几乎贴上李崟的肘踝。

    李崟吓得冷汗直，倏地站起，转到沙发另一端坐了来，嘴里嘟嘟囔囔着一些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话：“唉呀，你就随便放一个吧，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瞧着他腼腆的模样，尹梦心的喜愈发烈。她抿着嘴，一抹浅笑，轻声：“好吧。”接着，俯从一堆影碟翻找一张封面绿绿的碟片，然后如猫儿般扭着走向影碟机。

    伴随一声“咔哒”的轻微声响，熟悉的港产风格片在电视屏幕上缓缓映现。

    开场的前十几分钟，剧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无聊。李崟看着，心略有失望，既不是动作片，也不是武侠片，仅仅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记录，人对白都没几句，实在是无趣到了极。

    看着看着，困意渐渐袭来，也变得沉重。正当他想要打呵欠的时候，画风突然转变，女主角竟然毫无征兆地脱光了衣服。看着画面里女人一丝不挂的样，李崟那个没打完的呵欠，生生憋了回去。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额直冒冷汗。直到一个男人走画面，与女主展开缠绵时，他才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心脏也如擂鼓般再难停息。

    那画面如芒刺扎李崟的眸和灵魂，让他震惊、张、慌。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一难以言喻的复杂绪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他不想看，几度沉睑，可珠却像被某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最终还是移上了画面，而后便再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