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不值得。”
“把他忘掉以后，他的生死再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她拼命摇
，抵着加兰德的膝盖哭泣，无论如何她都不肯。
加兰德不耐烦地推开了她，弯
腰，捧着她满是泪
的脸。
“现在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两只翅膀都被你自己摔断了。”
他沉默了，静静凝视着她那双惶恐不安的
睛，许久。
“维，从此以后，你再也飞不起来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冰冷刺骨的汹涌地漫
来，整个梦境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海
。
她又在
噩梦吗？
不，这不是噩梦的惊悸，是每日每夜侵蚀折磨她的痛苦。
灵魂像是被一只残暴的
手
攥住，反复
，压榨
更
的痛觉。沉重的砂石研磨着心脏，铁缓慢
腔，黑
的
淹没了她的意识。
她在海坠落，坠落。英兰沉去接住她，抱着她不停地向上游，向上游，向上游，终于游
了海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从坍塌的废墟里爬了起来。
炮火摧毁过的城镇弥漫着
烟尘，不见人影，周围安静得有些恐怖。
遥远的地方传来呼救的声音，她悄悄走过去看，一个人被压在了被炸毁的防御工事里面。
听到有人靠近，废墟里的人拼尽全力伸一只手，手心里是一团折得很实的信纸。
他只能伸这只手了。
“有、有人吗……？”
“请你帮我……把这封信
给我的母亲……可以吗？”
她拿起那团沾满烟灰的纸摊开，背面是一串地址，写着西国南
的某个小镇。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
。
“我是东国人，到不了那里。”
她把那团纸
回男人手里。
听到回答，废墟颤抖的手僵在了那里。
他死了，他已经撑得足够久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折回来拿走了那团纸。
战争结束的前一个夜晚，她混在浩浩
的人群来到西国首都。
为了保证那封信能准确送达，她跑到黑市
了
价寄信。再去
报贩
那里翻旧报纸，旧照片，旧信件……她想找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
正当她一无所获的时候，她发现了一本写着英兰名字的琴谱。
她买了。
此后，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来这家店里逛，买走和英兰有关的东西，慢慢地已经攒满了一个箱。
她把钱都光了，然后去酒吧街接了几个听起来很危险的委托。
格洛克骂她是疯，说她是痴心妄想。
晚上，她坐在床前，把所有收集来的英兰的相片都归拢到她新买的小木盒里。
她睡着了，她梦见英兰在熔金般的夕
里演奏钢琴，偌大的
天剧场，只有她一个观众。
人类趋利避害的生存法则会让他们删除或过滤痛苦的创伤，留存被大脑
化过的记忆。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竟然觉得，人生是如此好。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光影重新凝聚，她的
影突然变得透明，越来越透明，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
。
她漂浮在离英兰几步之遥的虚无里，面容清晰而宁静。
一扇白的门打开了，有人向她招手。
温
的白从裂
漫溢而，亿万星屑织成的光驱散了这片黑暗。
她睁开睛，认了那个人。
维尔纳伸手，影浮现一层一层金的涟漪，包裹着她。
“走吧，维。”
她迈步，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阻止她，一丝若有似无的微弱
停留在手臂上。
回，却什么也看不见。
别跟他走，我还在这里，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边。
你还有我，还有我啊。
她什么也听不到，茫然地收回手，踮起脚继续向那扇门飘去。
英兰扑过去抱住了她，哭声从
咙撕裂来。
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帮你实现，我得到，我一定得到。
我一定会救你，我绝对不会放弃。
不要离开我。
求你，不要离开我。
苦涩的泪飘落在她的掌心，她觉到了温度。
是错觉吗，这座永无止境的牢笼里，还有一个人存在着。
忽然，白的大门被关闭。光芒瞬间散去，失重重新夺取全官。在无尽的黑暗坠落，坠落，不休不止地坠落。
终于，英兰摔在一片
的地面上，却没有痛觉。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