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梦 -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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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里,二十六岁的尸骸躺在白木棺椁,周围的铁锹不断撬的泥土,一铲一铲堆落在铺满白玫瑰的棺盖上。

    新鲜的草芽从土里被翻了来,消的雪把这块地浸得很松,铲起来不用费太多的力气,但是英兰特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他有些不忍心,因为母亲特意把棺盖上面的束摆成了船的形状,好像如果填满了这个墓坑,它就会被永远地困在这里。

    墓碑上镶嵌了一张遗照。

    相片里,退的沙滩随海浪摇晃着月亮细碎的倒影,海拍打的泡沫泛银河的波光,那个青年站在岸边,弯腰在刚刚褪去的海捡些什么。

    他是不被允许留照片的,这一定是某个人偷拍的。

    前来送行的人围满了这个小小的墓坑,却安静得几乎能听到树枝上化的雪滴落在石阶上的声音。

    教堂的钟声响起,一群白鸽飞过,神父开始诵读《约伯记》。

    参加葬礼的人们排着队到墓碑前送上洁白的束,再来问一旁悲痛万分的父母。

    大门外的黑轿车不断走西装革履的英们,前来依次走完人世故的过场,当然,里面还有相当一分是冲着英兰来的。

    英兰累到厌烦,为了布置这场葬礼,他连着三天没怎么合,已经没有力气再保持面应付这些人了。

    快要散场的时候,一行风尘仆仆衣着质朴的人引了英兰的目光,英兰走过去接待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人似乎是被英兰的模样吓到了,不停地说着好像好像,直到被一旁的女人制止。

    不知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要提前走多远的路才能赶到这里。

    洗涤的已经有些褪的裙致又端庄的布景里略显局促,少女从袋里拿一张彩折纸船编织成的风铃网,似乎想要走过去送给方擎安的母亲,可是看到前摆得满满当当贵重的问品,少女又悄悄了回去。

    英兰大概是累得有些麻木了,他有些失礼地直接开要走了那张网,搭在了墓碑旁的树枝上。

    早的冷风得树枝剧烈打颤,满树的铃铛发一阵阵清脆空灵的声音,远得像是从天的尽传来的。

    他说了一声谢谢。

    人群里,英兰突然看到了那个时候在雪山脚的村里遇见的那个少年。他走了过来,像许久不见的朋友一样和英兰亲切地打招呼,说他们已经在镇上安家,也恢复得很好,请转告维不要担心。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英兰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固定的弧度变得生扭曲,像失声了一样迟迟无法开

    疲惫的觉猛然袭来,英兰一阵目眩,他累到快要支撑不住,衬衫被汗贴在肤上,连转动一都觉得酸痛难忍。

    英兰默默从葬礼现场走开了,独自一人回到车里,整个人像被去了骨,倒在座椅上。

    有人在敲车窗,英兰动了钮,是玛格丽特。

    这是英兰从雷明顿的庄园里救来的最后一个女孩。

    她原本是一个戏团的舞女,漂亮的她为了让自己更受观众迎,给自己染了一漂亮的金发,没想到恰好被雷明顿看上。本以为从此以后能过上奢靡的生活的她被骗了雷明顿的庄园里。

    后来,英兰把她送她梦寐以求的芭舞剧院学习,然后时常把她带在边,以应付政客们充满试探的联姻邀请。

    “我刚才看见了李贝特小。”

    “……谁?”

    “李贝特小。你没有听到吗?”

    “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会现在这里。”

    “就在教堂后面,不相信你可以去看。”

    “你……本没有见过她,一定是认错了。”

    她还在监狱里,就算英兰已经成为了总统府的秘书官,都没有和她见面的权限,谁又会允许放她狱……难就只是为了来这里送葬吗?

    “别再折磨我了……”

    英兰闭上了睛。

    教堂里渐渐传送别的弦乐,那些音符像从扩音来的一样,不容拒绝地钻了英兰的耳朵里。

    他不知有多久没有弹过钢琴了,更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梦到过那个人了。

    维·李贝特可以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她开始嗜睡,每一次都要护士们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把她叫醒。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论怎么调整治疗方案,她的况没有一丝好转。

    很明显,她已经丧失求生了。

    床边的仪单调的滴滴声,好像在播报倒计时,输里的药剂也只是维持生命征。

    如果不采取更有效的措施,她可能很快就会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而作为最关键的证据,新联政府必须保证她活着。

    不知主治医生用什么方法说服的国防层,这天,她的椅第一次被抬到车上,带了监狱的大门。

    一直到墓园的时候,护士才告诉她,今天是方擎安的葬礼。

    护士小推着她从教堂的侧门走近墓地,因为那里人太多,她们没再继续靠近。

    维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人们一圈又一圈围了好几层,她什么都没能看清,也没有说什么,转动椅扶手离开了。

    外面的空气也并没有那么清新,石阶上残余的雪弥漫着一阵阵土腥味,天空沉得让人透不过气。

    走教堂的时候维才发现,护士小还停留在里面听祷告,她又转看了看押送她的车,好像本没有人在意她会不会趁机逃跑。

    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明明不久前,维还趁着夜人静的时候沿着医院的通风爬到天台上看夜空里的星星,而现在她的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想,大概是她真的快要死了,才被允许带过来参加葬礼的。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维拼尽全力逃到这个笼里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还能走去。她存在的最后的价值就是让那些秘密公之于众,然后平静地接受死亡而已。

    维又朝那个葬礼的方向望了过去,黑压压的人群里,还是什么都没能看见。

    她又努力向前移动了几米,回发现护士小还是没有跟上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停在那里。

    低望向自己孱弱的双,她突然察觉到旁的墓碑上一个熟悉的名字。

    碑文上的生卒年月十分糙,上面还沾着刻磨时留的粉末,旁边躺着的百合只剩几片枯的

    沉铭

    他明明刚刚沉睡在这里不久,可是好像没有什么人来看他。

    维把椅上系着的一束白放在了基座上面,弯腰的时候险些栽倒去。

    人们在祭拜的时候,通常都会说些什么?

    大概只需要一些简单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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